“江明月，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做人做事都很有分寸的人，沒想到會為了這么個實驗，愚蠢成這樣。”齊輝手按著眉心，“你以后出去不要再說是我的學生了。”
    江明月還低著頭，聽到這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抬起了頭，“老，老師……”
    齊輝沒再說一個字，只是轉身走去了書桌前，坐下后就轉過了背，顯然是并不想再見到她。
    他太失望了。
    江明月見此，又說了幾句對不起，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而齊輝靜默了好久，這才重新轉過椅子，然后拉開抽屜，將那份他準備留作存檔用的論文，直接撕碎扔進了垃圾桶里。
    做完這個后，他又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對，論文撤銷，好，麻煩了。”
    掛了電話，齊輝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雖然江明月那邊最后的實驗論證還沒完成，實際他已經把論文遞了上去，并且還過了初審。
    但出了今天這種事，這種論文還能發嗎？
    齊輝按著發疼的太陽穴，可以想象過不久又要被劉院士叫去罵一頓。
    如果趙廉還要從中插一腳的話，那他這個主任位置就沒了。
    而這些還是其次，齊輝想到今天霍杳的本事，就是一聲長嘆，生物計算機的這個專業恐怕是要起來了。
    如果……當初沒把人踢走那該多好。
    **
    霍杳從柳乾的辦公室溜了后，已經是四點多，就沒有再去實驗小組。
    她給成明打了電話，準備回家。
    二十分鐘后，成明開著車子就到了學校外。
    霍杳剛走近，副駕駛的車窗就緩緩降下，她腳步微頓，很快就看清了里面坐的人，“長風叔，您什么時候來的京城？”
    霍長風臉上帶著微笑，“就今天，這不就順路來看看你，你趕緊上車。”
    隨著這話落下，車里就傳來了成明的咳嗽聲，他默默的看了一眼大總管。
    您可真能吹，您明明一直就在京城，只是找不到什么借口來看大小姐而已。
    霍杳點了點頭，倒是沒有任何疑問，她拉開后排的車門，彎身坐了進去。
    很快車子就發動，離開了學校。
    “學校里最近還忙嗎？”霍長風側頭靠著座椅后靠，低聲詢問道。
    “嗯，不算特別忙。”霍杳正噤而坐，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起來倒是很乖巧且規規矩矩的。
    霍長風看著鏡子里大小姐的樣子，就忍不住感慨，娃還是閨女好。
    咳了咳，他收回視線，又抬手看了下時間，說道：“對了，你二哥也來了京城出差，我約了他一起吃飯。”
    霍杳點點頭，眸光放在車窗外，想到什么，她摸出了手機，給方忱發了條信息過去。
    **
    方忱剛忙完手頭上的文件，手機一直放在旁邊，這個時候才有功夫拿起來看。
    除去工作上的一些日程提醒，還有一些信息匯報工作，最后才看到霍杳發來的信息，他手指微動，正欲點開看。
    這個時候，辦公室外林書文敲了敲門后，就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