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古九州荊州府城楚王王宮外
白溪心中有些忐忑,他剛剛被荊州軍都督王珂領到荊州府城內的王宮外;在外面等候了有段時間了。
看著來回戍守的甲士眼神若有若無的看著他,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卻突然看到大殿外一名頭戴尖帽的黑衣宦官緩緩走出對著他說道:“白溪將軍,楚王殿下有請!”
白溪跟隨著黑衣宦官走入大殿之中,走道邊一排排巨大的燈燭隨著外面的微風吹來將原本有些漆黑的宮殿照的忽明忽暗;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讓人感覺壓抑;但宮殿的前方的燈燭未照耀到的地方更讓他覺得內心恐懼,仿佛前方的黑暗是一頭吃人猛虎的大口一般。
在大殿的盡頭朱紅色巨大屏風下坐落著一名看起來十分俊秀的中年男人,卻見得此人道骨仙風未帶任何寶冠,任由頭發四散的披在肩膀上,身著一襲素白色的長袍,眼神明亮的看著緩緩走來的白溪。
那人除去身后俯首站立的黑衣宦官,右手邊站立著正是領著他前來的荊州都督王珂;左手邊的首座卻端坐著一名面色蠟黃的身穿八卦道袍的中年男人。
待白溪走到近前,雙膝下跪;俯首貼地說道:“末將白溪,雄溪部精夫之子。見過眾位貴人!”
上首的三人都未搭話,也未讓他起身;只是默默的看著這位身著銀甲,頭戴白色豹尾兜鍪的實力高強的青年。
過來好一會,上首那名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開口說道:“你父親的想法,本王知道了。只要他聽話,這五溪蠻王的位置我大晉認!好了,起來吧。”
端坐主座的那名散發中年男子正是大名鼎鼎與秦王司馬柬,吳王司馬晏齊名的大晉楚王司馬瑋;這也是大晉圣天子司馬炎眾多兒子中比較出色的幾位。
司馬瑋轉頭看向在左手端坐的那名面色蠟黃身穿道袍的男子,說道:“聽聞白溪將軍自幼在南中長大,又有如此高強的實力。張教首,你也是益州人可曾聽聞過白溪將軍的威名啊?”
那端坐于左手邊的男子起身拱手,向楚王司馬瑋說道:“好教殿下知道,張運在益州北部的漢中等地活動。對南部的南中七郡倒是不怎么熟悉;不過漢中都督石贊曾經在飲酒時跟在下提起過幾位南中七十二洞的青年俊才!”
沒錯,這位張姓道人就是從漢中逃匿的五斗米教教首,三品大能:張運!
白溪心中暗道不好,連忙俯身跪下。連連磕頭說道:“在下,在下。并不是有意欺瞞楚王殿下……”
而那左手邊的張運像是沒聽到白溪的告罪似的,自顧自的說道:“南中七郡出名的幾位第二代人中,一是建寧延漢洞的關鳳之女,李英,還有一個前蜀漢太子舍人張遵之后、張隼;而另外一個則是銀坑洞孟溪。前兩位是關鳳的左右手,后一位可是南王孟建的長子;這三位可以說是南中七郡數得上號的青年俊才,年紀輕輕便早已是中三品中的佼佼者!”
“哦?這倒是讓本王覺得十分詫異,這李英、張隼之流本王倒是聽說過,不過這南王之子可是從未聽人提起過呢!”司馬瑋點了點頭說道。
“好教楚王殿下知曉,這南王長子孟溪一直以來都是在孟建身邊,少有活動,名聲自然不如前兩位顯赫;但他作為南王之子倒是在蠻人中威望頗高,不少蠻王豪帥都說他是天生的南王繼承者,可是……”張運話說了一半,看向地上正磕頭如搗蒜的白溪。
“可是什么?”司馬好像也來了興趣繼續問道。
“聽說他前些時日暗中與揚州諸王聯系意圖推翻關鳳,但是事情敗露后便不知所蹤了!”張運低頭對司馬瑋說道。M.XζéwéN.℃ōΜ
“這倒是好生奇怪,按理說既然被南中所不容;投了揚州諸王便是,怎么會不知所蹤呢?”司馬瑋說完,三人齊齊望向正伏在地上不敢動彈的白溪。
白溪抬頭看了一眼上首的三人,低頭思索了一會;又抬起頭眼神堅毅的看向他們說道:
“好教貴人們知道,末將孟溪;南王孟建之子,我南人在南中受那關鳳威壓百年,不過是想回到當初咱們南人治南。之后永昌郡毛龍洞蠻王桑哈爾聯系與我,想讓我舉起大晉義旗,趕走蜀漢余孽。只不過后來與揚州四王聯系暗中起事,沒想到那關鳳竟然突破了二品武圣,將揚州四王擊退。而我就成了棄子,南中留不得,本想去投那揚州諸王;但是我父親南王孟建則對我說,去了揚州不僅無法茍活,甚至連性命都難保;揚州四王不殺我泄憤就算萬幸了。怎能容我,沒辦法只得投了母族五溪蠻人的雄溪部!”
“哦?這么說你就是那南王孟建之子,南中青年俊杰孟溪咯?”楚王司馬瑋問道。
孟溪站了起來,拱手說道:“正是!”
“倒是有幾分風采,不過你先是在蜀漢余孽帳下做事,后來又投靠了揚州諸王,再然后又投到了本王的帳下。這叫本王有些難以安心,況且本王現在不敢得罪關鳳,也不好駁了揚州諸王的面子。倒是有些難容你了!”司馬瑋搖了搖頭說道。
孟溪再次雙膝下跪,叩首說道:“還請楚王殿下饒我一條賤命,我誓死報效殿下;我知道您在荊州執行對南中七郡的封鎖計劃,而我十分了解南中地理。可是對殿下留有大用啊!”
司馬瑋撩了撩自己披肩的長發,思索了一下說道:“你說的不錯,本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正是需要你這樣的俊才,但本王又不好明面上收留與你。這樣吧,你還是叫白溪吧,不過不要在荊州軍做事了,畢竟人多眼雜。你去本王麾下的喰英集吧,由張運直接統轄;正好你們也都是從益州過來投靠本王的,有些事情溝通起來也方便些。”
孟溪再度叩首,說道:“謝楚王殿下收留,我一定盡力為楚王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你和張運先下去吧;我要他多教教你!”司馬瑋先是對孟溪點頭,然后又對張運說道:“這是個好苗子,你多帶帶!”
孟溪與張運起身拱手領命,然后張運帶著孟溪便向外走去。
待到二人離開,一旁的荊州都督王珂開口向司馬瑋問道:“楚王殿下,咱們真要收下這三姓家奴?”
“孤這邊不沒什么人可用了嘛,張運都收下了;也不差這個孟溪了。再說了,收下張運讓秦王司馬柬吃了個暗虧;這次收了孟溪,吳王司馬晏那邊斷了一個胳膊,揚州諸王勢力大減。這不正好便宜了本王嗎?所以說,這次天命在我!”
楚王司馬瑋冷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