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古九州益州南中七郡建寧郡
西晉初年,原本圣天子司馬炎想把南中七郡,重新劃為一州名為寧州。想削弱南中各山各洞的蠻王大族們,把權力收歸州治。
但受到了南中各部蠻王,與地方大族的反對。而晉朝派兵彈壓之時,他們又受到了神秘勢力的暗中相助。讓晉朝數次無功而返,而又不算顏面大失。只得接受南中七郡的蠻王歸附表,允許其自治。
而朝廷繼續沿用前朝的羈縻政策,只是名義上的管控。不做實際控制,而寧州之事只得作罷,南中七郡明面上還是益州的下屬郡縣,只不過這里的晉朝官員說的話,還沒有各縣的蠻王豪帥的屁有用。xしēωēй.coΜ
建寧郡治下,境內山嶺河谷相間交錯,水文地質復雜。烏蒙山脈與梁王山系,成為三個平行的山脊。郡內多山,多溶洞和巖溶地貌。更是號稱有南中七十二洞天地,三十六路蠻王之稱。
山脈之中一座巨大被掏空的溶洞之中,隱隱傳來身著赤色內襯,外披銀色鎧甲的兵卒正在操練的呼和之聲。而在溶洞的更深處,一簇簇篝火按照太極八卦之位分列將洞中照耀的一片明亮。
一名滿頭銀發頭戴鳳釵,身著墨綠色長裙的老嫗端坐于主位上。那老嫗滿面溝壑,嘴角至下顎處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慈祥與兇厲這兩種相對立的面容,巧妙的融合在了她的臉上。
溶洞大殿兩邊分列眾人,右手邊是一列身穿赤色內襯身披各色花紋鎧甲的眾人。而左手邊則是身穿獸皮,頭部用各色羽毛圍插著的蠻族豪帥與蠻王。
而眾人齊齊的觀望著主殿下單膝跪地的一名中年女子,只見那女子與其他身著赤袍的武將不同。身穿白色的內襯,外著褐色與金色相間的鎧甲,甲外還披掛著墨綠色的武袍,正是從漢中離開的李英。
臺上主座的老嫗看向桌案前那一塊殘缺的紅色帛書碎片,又看向在下首跪地的李英,開口淡淡的說道:“英兒,你起來吧。這次事情辦的不錯!不過那司馬衍兒子的麒麟寶血之事,我還需要親自探查一番。才能確認,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是,阿母”李英起身向主座的老嫗行禮,便回到分列的右手邊人群之中。
而此時,從那右手邊著甲的人群之中緩步走出一人。俯身拱手向老嫗說道:“君候,我們真要認那司馬家的孽種為主嗎?”
老嫗聽聞此言,眉頭微微一皺。面色不滿的對下首的那名人說到:“霍飚不可胡言亂語!他雖然司馬氏的子孫,但自從安定王(劉嘉的外祖父劉瑤季漢的王稱)一家遭受罹難后,他便是我大漢唯一的遺留血脈了。”
那霍飚卻還是有些不滿,繼續對老嫗說到:“可這南中七郡,是君候與眾位兄弟和各族蠻王。辛苦才經營起來的,如何拱手予那黃口小兒!”
聽聞此言,分列的眾將與蠻王豪帥紛紛點頭稱是。引起了一陣騷亂,而身在其中的李英微微皺眉,但也沒有開口解釋。
而上座的老嫗,微微一笑用手示意大家安靜,便再度開口說到:“眾位兄弟,與各洞蠻王豪帥且聽老身一言!”
下首眾人紛紛停止議論,看向上首的老嫗。見眾人止聲,她便繼續說道:
“這便是那司馬衍的高明之處了!自從安定王一家罹難,他自己在偽晉也處處遭受打擊,甚至連兒子的性命都難以保存。若不是他爹司馬晏求情,那劉嘉的性命早已魂歸幽冥了。而司馬氏也不會放過那小子,更何況那小子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不再癡傻。而司馬衍改其為劉姓,將他的存在告知于我們。便是逼著我們表態!如果我們不保下他,就失去了大漢的大義,那我們就只是在南中偏安一隅的山大王,而如果我們保下了他,我們雖然保留了我大漢的大義,但那待日后我們就要與司馬氏正面對弈了!”
聽聞此言,分列的眾人又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而右側一旁的著甲將軍們則有的眼神激動,殺氣顯露。而左側一旁的蠻王豪帥們,則大多數目光閃爍,交頭接耳。
上座的老嫗將此間情景盡收眼底,眼神示意自己的女兒李英。
李英手持青龍刀用尾部護手在地上狠狠一砸,大聲呵止道:“眾位肅靜,且聽君候之言!”
而那老嫗還未言明,左側便有一名頭戴鳥羽冠的蠻王出列拱手對老嫗說道:
“君候,那您的意思呢?咱們是保,還是棄?難道咱們真要入那司馬衍的彀中?”
“自然是要保!”老嫗眼神堅定,低聲又說到:“諸位可忘了我們的血盟嗎?共抗異晉,再造炎漢!如果我們不保他,那還如何扛起我大漢炎旗!就算是司馬衍的圈套,就憑那劉嘉是我照烈皇帝一脈的遺族,我們也一樣要保他!那樣才能保正我大漢法理的正統性,而不是我們喊著口號一般的聚眾作亂!”
那蠻王面色陰晴不定,還是不甘心的對老嫗說到:“可那安樂公一脈早已降晉,我們早已是無根之萍。何不……”
“住口!桑哈爾大王怎能如此口出妄言!”左側蠻王中又走出一人,按住桑哈爾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轉身又對上首的老嫗俯身行禮說到:
“我銀治洞楊氏一脈,世受大漢皇帝與諸葛丞相大恩。但憑君候吩咐!”
其余眾位蠻王豪帥,見銀治蠻王已經表態。紛紛出列附和,表示愿意受老嫗吩咐意見。
而右側的季漢將軍們也早已急不可耐,也紛紛出列表示愿意遵守老嫗意見。
“人我們是一定要保的!但如何保,這是我們與眾位蠻王豪帥們說的算。而不是讓那司馬衍一廂情愿的!”老嫗面色如常的對下首出列的眾人吩咐道。
下首的季漢眾將,聽聞此言倒是沒多大反應。而那左側眾多的蠻王豪帥們,聽到老嫗這模棱兩可的話紛紛面露喜色。他們可不想自己再多個主子!嘿,你的小命我們保了。但是只要你來了,錘扁了揉圓了還不都是我們說的算!
老嫗見眾人情緒已經安定,并達成了共識。便開口向李英吩咐到:
“英兒,那就由你再跑一趟。那小子不是想見我嗎?就讓他來!別讓他在漢中跟石贊玩那過家家的小把戲了。”
“諾!”李英俯身領命。
而剛剛歸列的霍飚再度出列,向老嫗請命。
“君候,末將也想去見識一下漢皇遺脈。是否真的有那傳說中的麒麟寶血,那寶血可是只有故照烈皇帝與東漢光武皇帝才覺醒的寶血!我倒要看看那劉嘉是否真有那傳說之物,還是說這只是司馬衍為了增加籌碼故意誆騙我等!”
老嫗看了看霍飚,點頭示意。
“那你二人便一同前去吧,但是不管他有沒有麒麟寶血,必須保他性命,不可出現差池!”
“諾!”
待二人走后,那老嫗轉身望向放置在右側的一個黑色劍匣子,久久珍視;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