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古九州益州漢中郡外
劉嘉時隔多日又騎上了自己的那匹雍涼黑馬,感覺這些時日黑馬倒是被那通幽司的胥吏喂肥了許多。
正在前頭走的正是那外號叫老陳的都頭,自己正策馬走在他的右后方。
老陳本名叫陳綱,是漢中本地人。小時候家中雙親被魔人殺人取血,唯一的子侄也被詭異附體讓丁厲斬殺了,故而對詭異和魔人有著深恨。而且他資歷極老,上任鎮守在時便開始做了衛士,后又一路遷升。
“這妥妥的主角模板呢,雙親盡失,滿腔仇恨,隱忍遷升。嘖嘖嘖,要是在現實世界里有時間,高低得給他整一個《浴血的絕望少年雙親盡失忍辱負重終成王》的故事”劉嘉坐在馬對著眼前這個老陳暗自編排到。
“劉嘉,你擱那嘀咕啥呢?你再檢查檢查所帶輪換文書與近期告示。到時候好與在南鄭縣的李都頭交割。再有幾個時辰便到了。”老陳斜眼看向后方的劉嘉說到。
“陳都頭自然放心,小的臨行時可來回檢查三四遍呢。”
“嗯,鎮守大人再三囑咐要我保護你的安全。說你是吳王殿下的眷族。你說你不好好的呆在漢中郡,非要出來瞎晃悠啥呢?”
“害,都頭你可有所不知啊。咱這到漢中通幽司來可是吳王殿下幫我求來的,咱不做一番成績出來。到時候回了神都有何面目見他老人家呢。你說是吧?”
陳綱冷哼一聲,也未就未搭理劉嘉了。只是慢慢的策馬向前走去。
這次老陳所帶一隊輪換的衛士共有二十多人,接替現在沔陽縣巡視的另外一隊通幽司衛士。任務時間不等,但仍需要月余才能返回。
巡視下屬縣城的通幽司,主要是防止縣城周邊的詭異與魔人,保護本郡縣民眾不被他們當做血食。
“如果按照丁厲所說,那像這種零星的詭異事件,只是中下三品的詭異出來【偷吃】的結果,上三品的詭異都被司馬氏節制了。不會爆發大規模的血食事件,當然了由司馬氏組織的【血祭】不算。那這血祭究竟是怎么個祭法呢,又是如何收割普通民眾呢?”就在劉嘉胡思亂想之際,南鄭縣縣城已經映入眼簾了。
南鄭縣位于漢中的西南部,北臨漢江,南依巴山。縣內山脈湖泊眾多,氣候濕潤。
一進入南鄭附近毗鄰的山中道路,劉嘉就感覺附近的空氣濕潤了不少,空氣中更是夾雜著泥土與樹木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這十月初還未消散的暑氣也頓時去了大半。
縣城并不大,眾人進入之后不到一會便來到了南鄭的治所。陳都頭并未知會當地主官,只是先與在此駐扎的李都頭等眾人先行見面。
李都頭年歲也不大,約莫三十來歲,皮膚黝黑,面容飽滿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比起老陳很是年輕,雙方在治所內交割完文書和通告后,因為天色已晚。他們只能明天再行離去,所以老陳和李都頭在這治所的大堂內閑聊了起來。
“誒,李都頭聽說這最近南鄭很不安穩啊,那些x教徒有愈演愈烈之勢?”老陳似乎根本沒有把秦格鎮守的話放在心里,依然在打聽著【五斗米教】的事情。
“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早在前朝漢中太守張魯,就在南鄭創立的五斗米教。所以啊,那些x教徒把這南鄭的大巴山當成了圣地。殺人取血的事情經常發生,每次咱們一進剿他們就往大巴山里一躲。咱們一隊也就二十來人,山這么大上哪找去?向郡中報告,鎮守大人也置若罔聞。唉!”李都頭扶了扶頭頗為無奈的說道。
老陳聽聞此言,將桌案一拍。憤憤的說道:“我也向鎮守大人說過,可秦鎮守根本不聽。只說到時候秦王殿下會來解決此事,我再說他就大罵于我。要我說還不如直接要漢中都督府發兵,圍剿大巴山。將那x教老巢犁他一遍,省得那些魔人如野草一般春而復生。”
李都頭眉頭微微一皺:“老陳,慎言。”Xιèωèи.CoM
陳綱聽聞,哼了一聲低頭喝起了茶湯,也不再言語。
劉嘉在一旁佇立,聽的津津有味。猛然間冷了場,思索了一番,便開口向李都頭問到。
“聽聞數十年前,秦王司馬柬殿下,曾來進剿為何未能覆滅【五斗米教】呢?”
李都頭抬頭看了一眼劉嘉并未言語,轉頭又向陳綱發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哦,忘記。這是從神都來的劉衛士,劉嘉。是吳王眷族。鎮守命我來這時,要好好照顧于他。你可隨意向他告知。”老陳慢慢的說道。
“哦,原來是吳王眷族。失敬失敬,來來劉衛士請入座喝些茶湯。”李都頭聽到老陳說完,便熱情的起身邀請劉嘉入座。
“多謝李都頭”劉嘉也不客套,徑直入座。
李都頭見劉嘉入座之后,便向他解釋道:“數十年前,秦王確實領軍前來進剿x教,但是在我益州四處襲殺了一番后。最后才進駐了大巴山,但卻根本沒有進行大規模的攻擊。只是只身前往大巴山深處,聽說是斬殺了【五斗米教】的大祭首。說是大巴山地勢復雜,大軍進剿傷亡太大,只誅首惡。其余余孽不會翻起太大的浪。”
“所以這次【五斗米教】鬧事,就是這當年的余孽在作祟吧?”劉嘉向李都頭詢問道。
“這不太好說,但是聽聞其他郡的兄弟說他們曾抓住過,x教的魔人教徒,但是聽那教徒所述。當年【五斗米教】的大祭首張運可能沒死,還在暗中活動。”
“那也就是說,司馬柬剿了寂寞?”
“額……”李都頭聽聞此言也有些不好開口說道。
“殺人取血又是怎么回事?”劉嘉見李都頭有些尷尬便岔開話題詢問道。
“這事我來告訴你!”一直默不作聲的老陳突然開口講話。
“請陳都頭不吝賜教。”劉嘉又轉頭看向老陳。
“【五斗米教】走的是道門修煉體系,但他們都是前朝余孽。曾經漢中都督府也想把他們招安了,但被他們拒絕了。你也知道現在天地靈炁很詭異,要修煉必須要用【血魄丹】。否則神智大變有變為詭異和那知道嗜血的魔人的風險。”
劉嘉立馬聯想到曾經在說難寺洞窟里見到的那些人形魔怪,那就應該是未入品的魔人了。
“那這又和殺人取血有什么關系?”
“呵呵,關系大了。那逆首張運逆向推演道教術法,創立了一套x功。只需掏出活人的心血便可修煉入品,后續修煉也需要大量的心血。你說這與詭異有何區別?跟那魔人吃人有何區別?!雖有神智,亦不遜于禽獸也!”
終于知道這老陳為何執著于這【五斗米教】了。劉嘉望向主座的李都頭,見他也苦笑的搖了搖頭。他顯然也是知道老陳的遭遇的。
李都頭看老陳有些激動便開口勸導:“這逆首自有上面的人解決,說不得上次那張運只是僥幸逃脫呢。這次秦王殿下肯定會殺那賊子的,不會讓朝廷一次次做無用功的。你只要在此地好好巡查,只要那x教不把南鄭屠了,就不要瞎操心。反正就一句話,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看著李都頭打著太極,老陳也不做聲。只是默默的喝著手里的茶湯。
但劉嘉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嗜血修煉,【血魄丹】“你以為那血魄丹是什么東西?”丁厲的聲音仿佛還在劉嘉的腦海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