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古九州交趾七郡郁林郡
郡城內人頭攢動,郁林郡是郁水與潭水兩條河流的交匯處,雖不及蒼梧郡,但也算是往來客商的大宗交易之地;往來的貨商與苦工在泥濘的街道上爭論著價格,各式各樣的貨物從碼頭上卸下,被分批運往各商會處。
此時一個衣衫襤褸頭發散亂,滿臉污泥的男子緩緩的向郡城內一座小型院落走去。
只見此地較為矮小的門楣上書:通幽司三個大字;門口戍守的黑甲衛士見到一名乞丐模樣的男子走向大門,大聲呵斥道:
“哪里來的叫花子?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要飯要到衙門來了?趕緊滾蛋!”
說罷那名通幽司衛士就要用腳將其踹走,而那名衣著破爛的男子只是輕輕用手搭在那名門口的衛士的肩膀上,便令其不敢動彈半分。
強大的氣勢瞬間讓那名戍守的衛士冷汗大冒,抬頭望去卻對上了此人綻放金色光芒的雙眼。
“你……”
“不要聲張,快帶我去見此地的鎮守大人!”那名衣衫襤褸的男子低聲說道。
那名戍守衛士也知道眼前此人不是普通人,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帶著此人進入了通幽司之中。
而那名衣衫襤褸的人正是從日南郡逃得一命的劉嘉,他本意是想前往蒼梧郡再進入荊州轉道南中的,但他不太放心。因為蒼梧是交趾七郡進入荊州腹地的必經之地;所以前往了離日南郡較為近的郁林郡。
想借助此地的晉朝官方路線離開交趾七郡,交趾七郡本身就是荊州下屬;只不過因為此地世家過于龐大晉朝對此地的控制力度較小所以給了東吳與蜀漢可乘之機,但較小并不代表沒有,就此情形來看借助通幽司等晉朝正統勢力才是較為安全可靠的保證。
劉嘉倒是想接觸季漢安插在交趾七郡的暗樁;但第一他不能保證暗樁的安全性,第二暗樁的聯系方式一般都是李英在管理,具體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思來想去,還是通幽司可能靠譜一點。
所以在郡城中打聽到了此地通幽司的位置,便直奔此處而來。
通幽司正廳中,劉嘉端坐在左側的首座上;其上首便是剛剛趕來的郁林郡通幽司鎮守,門外有不少衛士與都頭都若有若無的視線都向里面看去,想打聽此人的來歷。
“本官郁林郡通幽司鎮守魏陽,不知汝是何人?”端坐上首的郁林鎮守魏陽開口問道。
劉嘉并未搭話,而是看向門外的一眾人等;魏陽也明白了劉嘉的意思,揮了揮手讓門外觀望的一眾人等全部退下。
“現在門外沒人了,可以說了嗎?”魏陽面無表情的看向端坐在下方的劉嘉。
劉嘉緩緩起身拱手說道:“回稟魏鎮守大人,在下漢中都督府石贊大都督屬下秘猙營副將,劉昆!”
“哦?可有憑證?”魏陽看了看劉嘉顯然有些質疑。
“未有!但我曾在漢中郡通幽司當過衛士,知道現在漢中郡通幽司鎮守秦格大人的私人印信樣式!你們通幽司應該有各地鎮守的往來公文一查驗便知真偽!”劉嘉自信滿滿的說道。
郁林郡鎮守魏陽想了想,點了點頭并親自從自己的桌案上取下筆和紙放到了劉嘉的桌案前。
因為通幽司的公文只有內部流通,各地的郡守與州府衙門都無權查看,所以知道的人數極少。劉嘉原本衛士的品階也是無權查看的,但他當時明面上的身份可是吳王眷族;所以剛來漢中那幾天府里的機密公文他都看過一些,自然是知道漢中鎮守秦格的私人印信的。
魏陽的想法也很簡單,他劉嘉既然能看到五品鎮守一級的密函公文,那他必然是郡一級通幽司的高層所以對他的提出的查驗方法也算認同。xしēωēй.coΜ
待到劉嘉在帛書上勾勒出秦格的私人印信后,魏陽匆匆拿起便出門前往存放密函的儲藏室去了。
不一會魏陽便拿著劉嘉所畫的帛書,與一篇密函公文從外面進來了;他將密函公文與帛書上的印信樣式進行了一次對比便發現劉嘉的所畫的印信的真實性。
“我這里正好有一片前段時間,由通幽司神都總部所下發的密函告知益州北部的漢中郡發生x教作亂的事情,上面有秦格鎮守的印信。不錯,與你畫的不差分毫。那你既然是漢中通幽司秦格大人的心腹,怎么又會去漢中都督府石贊將軍處任職呢?”魏陽再次拋出疑問。
“正是上次五斗米教作亂,我作為探子陪同秦王殿下與石贊大都督前往x教總壇大巴山中,與x教教首張運交戰僥幸存活,被石贊將軍看重。故而才從秦格大人處將我挖走,哈哈!”劉嘉笑著解釋道。
自己的真實身份在漢中當時只有宗正府的人與石贊還有李英知道,所以他也不怕公文上出現自己的描述。
魏陽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公文,發現此人竟然連x教總壇與秦王秘密潛入大巴山的事情都知道,明顯對他的話信了大半。這些事情只有鎮守一級的才有權查看,他能說的這么清楚肯定是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那為何劉將軍怎又會出現在我郁林郡呢?而且又如此的狼狽呢?”魏陽看著一臉慘樣的劉嘉不解的問道。
“鎮守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奉石贊都督軍令;因為益州南部已經被封鎖無奈只得繞道荊州前往交趾七郡采買一些寶物送往漢中;為新到任的益州主政者成都王司馬穎殿下慶賀,那成想剛到日南郡便遇上了夷洲的吳狗襲擊;我要不是逃的快恐怕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劉嘉一臉凄慘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這里也確實收到了日南郡的士家被夷洲新晉的東吳大將陸達襲擊的消息,你說的應該就是此事了!”魏陽想了想說道。
“哦?東吳何時新晉了四品的大將了?他們能拿出手高端戰力不就一個孫紹嗎?”劉嘉面露疑惑的說道。
“劉將軍有所不知,我們也是通過這次襲擊才確認的;東吳那邊新晉了一位名叫陸達的四品武元境武者大將;他們本來是準備襲殺士家家主士元的;但沒想到金鵬寺的護法六天王其中有兩位都在那,所以沒有殺掉他!”魏陽向劉嘉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還沒想到我這還是遭受的無妄之災呢!我開始還怕日南郡被攻陷了,所以舍了命往外跑。才來到此處,聯系到你們。”劉嘉一臉無奈的看向魏陽。
魏陽一臉鄙夷的看向下首的劉嘉,心中想到:人家又不是殺你,你他娘的嚇的連爹媽都不認識了。
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放心!沒事的?,F在那名東吳大將已經跑了,吳狗不就是這樣咯;打得過就偷襲,打不過就跑唄!”
劉嘉連忙點頭,心中暗想道:東吳這群小人,這次陰差陽錯的還幫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