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貼完成績單后，一臉溫和地問葉萊：“元旦匯演你準備好了嗎？明天放學在學校禮堂初選。”
　　葉萊慣有的禮貌回答：“還行，謝謝你。”
　　聽她一本正經地跟自己道謝，對比剛剛跟游叢說話時的自然與熟稔。文清眼里閃過一絲苦澀，瞬間恢復正常：“不用客氣的。”
　　看著穿著校服的儒雅背影，游叢自然沒放過他失望的眼神，繼續漫不經心地捏著葉萊的手指。
　　“人都走了，還看什么呢？”說出的話卻酸溜溜的。
　　葉萊沒忍住笑出聲：“哎，你干嘛這樣說話？”
　　“那你還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被他的形容詞刺激得一身雞皮疙瘩，她抽回自己的手，看起了試卷。
　　“干嘛不說話？”
　　聽著他的追問，葉萊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親愛的男朋友，我沒有看別人。”
　　親愛的？別人？游叢跟面包被順了毛一樣，瞬間被她的兩句話安撫。
　　沒聽到他回答，轉頭就看到他的溫柔側臉，眼角微微上揚。
　　傳說中的側臉殺，葉萊看得心跳突然加快。不自覺湊近他的小臂，仰視著他：“我超喜歡你。”
　　游叢微微低眼就能看到她靈動而真摯的眼神和略帶緋紅的臉頰。
　　粉色的唇說出來的話教他無比心動。
　　“嗯。”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什么呀，你都不說喜歡我。”葉萊拍了他手臂一下，故作懊惱地正坐繼續看錯題。
　　游叢低低笑出聲，你明明知道的，我有多喜歡你。
　　晚上回家，游叢又陪著她練了會兒舞。
　　見她一臉自在，絲毫不緊張的淡定模樣，游叢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葉萊結束一個小時的練習，坐在他身邊。
　　臉頰泛紅，急促呼吸間胸口略帶起伏，落在游叢眼里儼然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他覺得喉嚨有點干，移開自己的視線，她的呼吸聲在耳邊無限放大。
　　“我剛剛有沒有比昨天跳得好一點？”她抬頭喝了口水，問他。
　　側過臉是她抬起的天鵝頸，在燈光下白的反光，汗順著脖子流入舞裙，消失不見。
　　本來平復的心跳頓時加快，游叢為自己的自制力無奈。
　　“很棒。”遞了毛巾給她，開著空調也不擔心她著涼。
　　得到他的肯定，葉萊綻開笑容。
　　看到她眼里璀璨的的光，他短暫失神：“晚上蓋好被子，早點睡。”
　　她坐在自己旁邊，怕自己克制不住，索性讓她早點回房間。
　　葉萊看了看時間，剛過九點。聽到他催促的話語，有點不解：“還早啊。”
　　讀懂她眼神里“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的委屈。游叢無奈，腹間的燥熱讓他微微屈腿，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反應。
　　到底敗下陣來，把她往懷里帶了帶：“好了，聊會天就回去睡覺好不好？”
　　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嗯，霍姨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啊？”葉萊說話軟軟的。
　　“大概元旦之前吧。”
　　“你真的想出國嗎？”抬頭看到的是他的下巴，她眼神里微微擔心，語氣里有著不確定，繼續開口道：“其實我自己也可以的。”
　　“交給我就好，以后我都會陪著你的。”
　　以后？她之前想都不敢想自己的以后。而現在他在自己身邊，她心里滿滿的安全感。
　　雙手抱著他精瘦的腰，臉靠在他的肩膀上。
　　“嗯。”
　　游叢摸了摸她空氣中的手臂，溫熱的觸感讓他異常安心。
　　“明天我會陪你參加初選。”
　　“那你要唱嗎？”
　　“先不了，但是回來可以陪你排練。”
　　“嗯嗯。”
　　“……”
　　空蕩的舞蹈室里，一黑一白相互依偎的身影在燈光下投影在對面的鏡子里，靜謐又溫暖。
　　次日下午放學，游叢牽著葉萊的手走進學校禮堂。
　　他們來得不算早，已經有很多同學開始準備節目，觀眾席前面幾個老師在指導舞臺上的站位。
　　按照班級順序，葉萊是第七個。
　　“我先去換衣服，你在這兒等我？”詢問著漫不經心的他。
　　“走吧，我陪你去。”
　　“好。”
　　兩人穿過走道，往后臺走去。
　　后臺不少學生在化妝，看著走進來的兩人，不少學生頭一次這么近距離看見他們，兩人毫不掩飾的親密引得一室寂靜。
　　游叢把手上裝著舞裙的手提袋遞給她，葉萊自然地接過。
　　看著她走進換衣間，他順勢交叉手臂靠在門外的墻上。
　　“換完衣服把外套穿上，外面冷。”想起偌大的禮堂里暖氣不足，他皺了皺眉后提醒里面的女孩。
　　不大不小的聲音足以讓化妝間里的人聽到。
　　“這就是游叢？長的好帥啊”
　　“對他女朋友真好，他們剛剛進來都是手牽著手的。”
　　“……”
　　對身后的竊竊私語置若罔聞，一手撫著前幾天她送的黑色機械表，一邊等著她出來。
　　葉萊很快換好衣服，聽他的話套著棉服，但是裸露在外的小腿還是泛起絲絲涼意。
　　“好了，走吧。”看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膝蓋下方，皺著眉頭的樣子，“幫我綁一下頭發，我手有點夠不著。”
　　游叢接過她的發繩，走到她背后，動作熟練地幫她把長發盤了上去。
　　兩人沒有多少言語，又手牽手走出化妝間。
　　“游叢居然幫她梳頭發，我沒看錯吧？”
　　“還很熟練，這兩人也太甜了吧。”
　　“你們發現沒，大佬只有看著他女朋友才不是面無表情。”
　　眾人放開聲音討論著剛剛的一幕，有人羨慕，有人感嘆。
　　走到前臺的兩人對身邊的目光習以為常。
　　“冷不冷？”他語氣里都是關心。
　　“還好，很快就到我們了。”
　　“嗯。”
　　“七班的葉萊同學在嗎？”聽到音響里傳來她的名字，兩人便往前排走去。
　　“老師，我來了。”
　　被叫的人打量著眼前長相精致，氣質出眾的女孩，朝她點了點頭：“你是要跳芭蕾舞？跳哪一曲啊？”
　　“老師，我想跳自己的伴奏。”
　　“帶伴奏了嗎？旁邊有電腦。”
　　“帶了的。”
　　游叢從口袋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U盤，熟練地插進旁邊的筆記本里，骨節分明的手在觸控板上操作。
　　“好了。”
　　看到眼前兩人之間的默契，老師心下了然，表情不變地對著葉萊說道：“那就開始吧。”
　　“嗯。”
　　脫下外套和手上的白色腕表，遞給旁邊的游叢，眼神對上他，看到他眼里的鼓勵，兩人相視而笑。
　　游叢看著站在舞臺中央的她，眼里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臺上的人提著裙擺，微微向臺下鞠躬，禮堂里的學生和老師都被氣質出眾的女孩吸引著。
　　葉萊對著熟悉身影微微一笑，他隱約能看到她可愛的酒窩，心跳突然快了幾分。
　　點開電腦上的播放鍵，熟悉的前奏傳遍禮堂，她忽略所有目光，這支舞她想跳給他看。
　　盯著舞臺上旋轉跳躍的純白身影，耳邊只有音響里的歌聲，他知道現在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驚艷。
　　驕傲又難以忍受，只想把她裝進口袋不讓別人看到。
　　一曲跳完，葉萊謝幕。禮堂里的學生和老師都被這個表演震撼，第一次看到搭配說唱的芭蕾。
　　對于對說唱都不甚了解的高中學生來說，新鮮而又感到折服。
　　稀稀拉拉的掌聲越來越大，直到所有人都抬手鼓掌。
　　葉萊緩了緩呼吸，對著游叢笑得開心。
　　看她一臉笑顏，眉眼彎彎的樣子，本來的一點小情緒瞬間消散。
　　“葉萊，你的舞蹈基本功很扎實，這首曲子也表達得很完整。我能問問，你學了多長時間嗎？”
　　剛剛的老師滿眼欣賞地看著眼前寵辱不驚的小姑娘。
　　“有幾年了。”
　　“跳得很好，但是你為什么要選這樣的伴奏呢？你完全可以跳一些更符合大眾審美的曲目。”
　　看著老師臉上的疑惑，她又側頭對游叢笑了一下。
　　“因為想嘗試不同的風格，想煥然新生。”
　　當她只是為了新鮮感，反正也就是學校的匯演，更何況眼前的女孩顯然對芭蕾有很深的功底，老師也沒多為難她：“你不用耽誤時間來排練了，自己私下練習就好。”
　　聽到老師的提議，她有點驚訝，很快面色平常地道謝：“好的，謝謝老師。”
　　周圍的學生聽到這話，都投來了羨慕的眼神。果然大佬的女朋友也很優秀，本來以為就是一個長的好看的轉學生，剛剛看完她的表演，眾人眼神里都是佩服和驚艷。
　　“那老師我就先走了，再見。”
　　“再見。”
　　游叢滿眼驕傲，陪著她到后臺換了衣服走出禮堂，出聲夸獎：“小霸王做得很好。”
　　抬手將她的拉鏈往上提了提，又把帽子扣到頭上，白色毛領襯得她臉蛋只有巴掌大。
　　看著她靈動的眼睛，沒忍住低頭快速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你干嘛呀，這還在學校里呢。”
　　嗔怒的語氣，緋紅的臉蛋讓游叢耳根也紅了。轉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眼神落在他們身上，葉萊加快步伐。
　　看她惱羞的樣子，游叢不禁好笑，提著袋子跟上她的腳步：“好了，我錯了，等等我。”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校園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