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婚后日常</br> 一、減肥</br> 從家里過了年回來,談青檸驚恐地發現了一個事實。</br> ——她胖了4斤!</br> 青檸是不易胖的體質,加上骨架小,一直以來都是眾人眼中的瘦子。</br> 仗著自己的體質,她平日很少注意自己的體重,奶茶飲料也從來不忌口。</br> 可現在不同,6月份就要辦婚禮,婚紗禮服也全是按自己之前的尺寸做的。</br> 談青檸設想了一下自己因為太胖穿不進婚紗的場景,渾身一抖。</br> 簡直是噩夢!</br> “我要減肥!”談青檸趿著拖鞋去書房,找到白津寒一臉鄭重地說。</br> 白津寒皺了皺眉:“你又不胖。”</br> “胖了!”談青檸重重地點了下頭,“明天起,我早上走路去醫院,你不要送我了。”</br> 他們住的地方離醫院不遠,也就兩三站公交,走過去正好當鍛煉了。</br> 白津寒手臂一拉,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雙手繼續操作著電腦。</br> 他的下巴抵在青檸的肩膀,短而硬的胡茬刺著她頸部的皮膚。</br> 青檸的脖子有點癢,忍不住縮了下。</br> “別動。”白津寒低聲道,手部的動作不停。</br> 青檸只好老老實實地坐著,干巴巴看著他工作,如同一個大的人形玩偶。</br> 沒坐多長時間,她就感覺自己的某個地方被他的腿咯得發痛。</br> “要不你忙?我就是和你說一聲。”青檸小聲開口,怕打擾了他工作。</br> “好了。”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br> 與此同時,白津寒合上了電腦。</br> “你現在可以運動了。”他背靠著椅背,聲音微啞。</br> 青檸一愣,轉頭看向他。</br> 對上他的眼睛,青檸頓時懂了,臉上微微發熱。</br> “那你能保證自己不動嗎?”想起上次的“長跑”經歷,青檸反問。</br> 白津寒的眉心蹙了起來,思考良久,挫敗地嘆了口氣:“不能。”</br> 她的體力實在太差,動幾下就要哼哼著休息。不是趴下來不肯動就是慢得像烏龜。自己被吊著一口氣,簡直是在受酷刑。</br> “所以這個方法不行啦。”青檸喜滋滋地笑出聲來。</br> 眼見她一臉“是你不行不是我不行”的表情,白津寒的臉色沉了下來。</br> 他一把抱起懷里的人,徑直往臥室走。</br> 青檸驚呼一聲摟住他的脖子,“干什么呀?”</br> “給談醫生做一下身體檢查。”白津寒神情自若地說。</br> 什么身體檢查……</br> 青檸沖著他的耳朵咬了一口,忿忿不滿:“就會欺負我!”</br> “嗯。”白津寒面不改色地承認了,揚起下巴親她的唇,“而且會欺負很久。”</br> 二、爬山</br> 為了減肥,除了走路上班和減少飲食外,青檸給自己制定了一個爬山計劃。</br> 她計劃每周爬一次A市的落霞山,呼吸新鮮空氣的同時可以鍛煉身體,簡直一舉多得。</br> 白津寒聽說后,義不容辭地擔起了陪爬的責任。</br> 這周六一早,白津寒開車載著談青檸去了落霞山。</br> 落霞山位于A市市區,海拔500多米,風景秀麗,每天都有很多鍛煉人士來這里爬山。A市里的大學生們也經常組織著一同來落霞山進行團隊活動。</br> 兩人到的時候還很早,來爬山的人已有不少,大都是住在市區的中老年人士。</br> 早春時節,清晨的天氣依舊有些寒涼,可登山的老年人們卻只著一件簡單的T恤,似是一點都不冷。</br> 青檸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衛衣加薄大衣,暗暗汗顏。</br> 反觀白津寒,一身簡單的黑色運動裝,背一個黑色的背包,顯得年輕氣壯。</br> 山腳下,談青檸抬頭看了看巍峨的山峰,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br> 她轉向白津寒,眼里有絲迷茫和不確定。</br> “你覺得我能爬上去嗎?”</br> “可以。”白津寒點點頭,對她的實力毫不懷疑。</br> 既然白津寒都這么說了,青檸便莫名地對自己也有了信心起來。</br> “好!那我們今天就要攀上高峰!在山頂俯瞰A市!”談青檸在山下立下雄心壯志,興致勃勃地上山了。</br> 落霞山每天的人流量很大,為了方便大家爬山,落霞山并沒有什么崎嶇陡峭的小路,基本全是寬闊平緩的大道和臺階。</br> 可饒是這樣,青檸爬了一會兒還是氣喘吁吁起來。</br> 她脫下外套,臉上一層薄薄的紅暈。</br> “我們爬了多少了啊?有一半了嗎?”她拉著白津寒的胳膊問。</br> 白津寒搖頭,順手接過她的外套:“爬了四分之一吧。”</br> “什么?!”青檸哀嚎一聲,猶如晴天霹靂。</br> “可能快到三分之一。”白津寒補充。</br> “天啊,我怎么這么差勁了?”</br> 好歹她也是手術室一站就幾個小時的人啊。</br> 白津寒好笑地看著她,淺色瞳仁在晨光下閃爍著笑意,似乎在說:“你才知道啊?”</br> 談青檸抿著唇喘氣,仔細想了想。</br> “不對,肯定是你影響了我。”</br> 她頓了頓,神色正經:“以后爬山前一晚我們要禁止夜晚活動。”</br> 白津寒冷不丁被噎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br> 談青檸卻似乎是找到了癥結所在,快快樂樂地繼續往上走。</br> “就這么決定啦!”她興致頗高地哼起了最近很流行的歌曲。</br> 白津寒頓了幾秒,大步追上去。</br> 她走調的歌聲從耳邊傳來,白津寒沒好氣地提醒:“走調了。”</br> 談青檸的歌聲一頓,朝他做了個鬼臉。</br> “你以前還說我唱歌好聽呢。”</br> 白津寒:“……”</br> 見他吃癟,青檸又樂呵呵地笑起來。</br> “是談醫生嗎?”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女聲。</br> 青檸聞言回頭,看到一對夫妻正推著嬰兒車往上走。</br> 她一眼認出,出聲的女子是之前在院里生產的一個產婦。</br> “早上好啊!”青檸走過去打招呼,“帶寶寶出來散步啊。”</br> “是啊。”女子很高興地點頭,“我們正好住這附近,今天天氣好帶寶寶出來看看。”</br> “你瘦了好多啊。”青檸忍不住夸贊</br> 青檸對這個女子印象深刻是因為她有妊娠高血壓高血糖,從懷孕起就一直掛沈主任的號。青檸跟著老師出門診的時候遇到過好幾次。后來女子孕后期提前住院剖腹產,也一直是青檸管床的。</br> 女子笑起來:“是啊,可能營養都被他吸走了。”</br> 她指了指嬰兒車里的寶寶。</br> 青檸低頭,只見寶寶粉色的嘴巴嘟嘟,臉頰圓潤白凈。他閉著眼睛,在嬰兒藍里睡得正香。</br> “好可愛啊。”她小聲夸獎。</br> “還是要多謝你和沈主任了。”女子再次感謝。</br> 青檸笑了笑,正要說話的時候,肩膀上已然多了一只手臂。</br> 她頓了下,繼續道:“都是我們應該做的。”</br> 女子的目光落在白津寒身上,笑著寒暄:“和男朋友一起來爬山啊?”</br> 談青檸正要點頭,猛然感覺到肩膀的力道一緊,連忙改口:“是我老公啦。”</br> 女子和丈夫同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又很快被掩飾掉。</br> 女子笑了笑:“那你們玩,再上面是臺階,我們就不上去了。”</br> “好。”</br> 兩人和一家三口告了別,繼續向上走。</br> “你看到那個小寶寶了嗎?好可愛啊。”青檸轉向白津寒,臉上細小的茸毛被晨曦照得金黃。</br> “你以后想要男孩還是女孩?我看看能不能實現你的愿望。”她聲音輕軟地說。</br> 白津寒想了想:“隨便,都可以。”</br> 他頓了頓補充:“我們晚一點再生。”</br> 生了孩子就沒有二人世界了,他還不想那么早多一個小孩出來。</br> 談青檸吐了吐舌頭:“誰說要現在和你生孩子啦?我還沒畢業呢。”</br> 她“哼”了一聲,快走幾步和白津寒拉開了距離。</br> 前方隱隱約約傳來不成調的曲子,白津寒聞聲望去。</br> 遠處一輪金黃的驕陽遙遙掛在天際,金色陽光穿過周邊的綠植樹葉灑在山路。</br> 青檸的背影腳步輕快,馬尾發梢被光線染成了金色,隨著腳步一甩一甩。</br> 白津寒的嘴角上揚,微微加快了腳步。</br> 還要什么其他的愿望呢?</br> 她不會知道,自己十八歲許的愿望已經實現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