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慶將揩油鼠從樹上救了下來。</br> 這家伙哭喪著臉,對著趙國慶第一句話就是委屈地叫道:“郭團長,你該不會以為這是我和那些家伙合伙演的苦肉計吧?”</br> “你以為那樣我還會來救你嗎?”趙國慶反問了一句。</br> 揩油鼠愣了一下,想到趙國慶和叢林狼之前懷疑他是叛徒的事情,現在趙國慶能夠出現在這里充分說明了他不計前嫌的君子之量,相較之下自己簡直就是小人之心了。</br> “啪、啪。”揩油鼠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巴子,沖趙國慶叫道,“郭團長,我揩油鼠真他馬的是混蛋!”</br> “不管你有什么隱情,隨時都可以告訴我。”趙國慶說完就轉身向那名女忍者走了過去。</br> 揩油鼠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拽下女忍者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娃娃臉來,非常耐看。</br> “就是她!”揩油鼠伸手指著女忍者吼道,隨后向趙國慶解釋了起來。</br> 原來那些照片就是眼前這名女忍者交給揩油鼠的,其目的是希望揩油鼠能潛入獵人傭兵團找機會除掉趙國慶。</br> 揩油鼠是一個貪財之人,這次卻是另有隱情。</br> 女忍者抓了揩油鼠將近七十歲的老母親做為要挾,揩油鼠這才被逼無奈接下了任務。</br> 在博物館的時候揩油鼠確實是故意陷趙國慶于危機之中,不過這次卻并非苦肉計。</br> 與趙國慶分開之后,揩油鼠打算憑借自己的力量救回老母,結果卻是投鼠忌器,反而落入了忍者之手,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br> “啪啪!”揩油鼠又自抽了兩個耳巴子,接著講道,“郭團長,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br> 趙國慶瞟了眼女忍者問道:“你母親真的在她手中?”</br> 揩油鼠立即舉起手叫道:“郭團長,這點我可以誓!我揩油鼠就算再不是人,那也不會拿自己老媽開玩笑。如果郭團長不信的話,那就把她叫醒過來親自問問就知道了!”</br> 趙國慶點了點頭,已經有八成相信揩油鼠說的是實話,心里卻沒有任何責怪揩油鼠的意思。</br> 如果換成了自己老母親被人給抓了,那趙國慶就算是將天捅個窟窿也要救出來才行!</br> “走吧。”趙國慶突然講道。</br> “去..去哪?”揩油鼠愣在那里問。</br> 趙國慶回道:“如果想救你母親的話,只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恐怕單薄了一點,先找到叢林狼再說吧。”</br> 揩油鼠又怔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郭..郭團長,你不殺我嗎?”</br> 趙國慶微微一笑,反問:“你還想加入獵人傭兵團嗎?”</br> 揩油鼠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點了點頭。</br> 做為一名獨行傭兵,并非揩油鼠自大,而是這個世界上很少有能讓他信服之人,趙國慶就是其中之一。</br> 況且生了這樣的事趙國慶非但不責怪他,還表示要一周幫他救回母親,他怎么能不感動?</br> 揩油鼠已經暗暗誓,有誰想動趙國慶的話,那他會第一個沖出去拼命。</br> “現在你就是獵人傭兵團的正式成員了,而我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救出你的母親。”趙國慶說,話音微頓,接著講道,“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有我和獵人傭兵團在背后支持你!”</br> “謝..謝謝!”揩油鼠激動地說,此時已經沒有更多的語言可以表達他此時感激之情。</br> 趙國慶沒有急于叫醒那名女忍者,而是吩咐揩油鼠將其綁起來背上去尋找叢林狼。</br> 回到那截還停在鐵路上的火車車廂,趙國慶并沒有現叢林狼有回來過的痕跡,恰巧這時遠處傳來了槍聲。</br> 不好!</br> 趙國慶暗叫一聲,心里清楚叢林狼對付之前那些槍手根本用不了這么長時間,而且槍聲距離這里很遠,說明叢林狼對付另有其人。</br> 另外槍火聲非常密集,因此推斷叢林狼八成是遇到什么危險了。</br> “我們快走!”趙國慶聲音未落人就已經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沖了出去。</br> 揩油鼠一句話也沒說,扛著女忍者就跟了上去。</br> 路上趙國慶現敵人的尸體,不多不少正好十具,再次確定了之前的判斷,不在有任何的停留向前沖去。</br> 當趙國慶趕到小溪旁時,現場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只留下如同暴風過后的一片狼藉。</br> 揩油鼠背著個人,度稍慢,等他趕到時見趙國慶蹲在地面上,就邊走過去邊看著四周的情景叫道:“天呀,這里之前生了什么,一個軍團在這里戰斗過了嗎?”</br> 話說的有些夸張,卻充分形容出了當時的戰斗的激烈狀況。</br> “那是什么?”揩油鼠盯著趙國慶手上一層白色粉沫問道。</br> “冰。”趙國慶回道,手指上的白色粉沫迅融化為水流落。</br> “冰,這里怎么會有冰?”揩油鼠一臉的好奇和不解。</br> 趙國慶沒有說話,而是起身看向四周,他們來晚了一步,除了一片狼藉外根本看不出之前這里戰斗過的人去了哪里。</br> “把她扔到水里去。”趙國慶轉身向揩油鼠吩咐道。</br> 揩油鼠輕應一聲,兩手用力一拋,女忍者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水中。</br> “哇!”女忍者本能地叫了聲在水里掙扎了起來。</br> 溪水并不深,因此不用擔心女忍者會被淹死,最多只是讓其嗆幾口水。</br> 等差不多了,趙國慶伸手將女忍者拉上岸扔在地上。</br> 原本忍者服就已經將女忍者美妙的身材體現了出來,現在被水浸之后衣服更是緊貼于身,讓她那完美的身軀完全勾勒了出來,十分的誘人。</br> 尤其是那傲人的雙鋒,會讓絕大多數男人吞咽口水。</br> “看什么看?”女忍者歷聲斥道,顯得十非常憤怒。</br> 趙國慶畢竟還年輕,尤其是還沒有真正經歷過男女之事,被對方斥喝一聲后本能地將目光移了開。</br> 揩油鼠卻喜歡各種揩油,是個有便宜就沾的厚臉皮人,因此被對方斥喝時并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還故意露出一臉的淫笑。</br> “我看又怎么了?哼,告訴你,老子還要摸呢,我看你能怎么地吧?”揩油鼠說著當真伸出手摸了一把。</br> “啊!”女忍者尖叫一聲向后躲了躲,也不知是不是揩油鼠的力道太大了。</br> 趙國慶眉頭微皺,心里想著:“怎么,島國女人還有廉恥之感嗎?”</br> 不管怎么說,揩油鼠的舉動多少嚇到這名女忍者,同時也讓趙國慶知道了對方的弱點。</br> “魂淡,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女忍者急的快哭了出來,并且威脅道,“你等著,那老太婆別想再活著了,我會當著你的面親手殺了她的!”</br> 聽到這話,趙國慶已經確定揩油鼠之前所說真的不假,他母親當真落在了女忍者手中。</br> 揩油鼠一聽也十分的憤怒,一把將女忍者從地上提了起來,歷聲叫道:“臭婊子,你要是敢動我媽一根毫毛,那我就把你給刀剮了!”</br> “有種你試試!”女忍者仰臉哼了聲,這種威脅的話顯然沒有揩油鼠剛剛襲胸的舉動來的有效果。</br> “揩油鼠,放開她吧。”趙國慶吩咐道。</br> 揩油鼠不情愿地將女忍者丟在了地上。</br> 女忍者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這才有機會觀察四周的情況,隨即一臉得意地講道:“看來服部一郞大人的計劃成功了!”</br> “計劃,他有什么計劃?”趙國慶問。</br> 女忍者哼了一聲,盯著趙國慶叫道:“服部一郞大人要讓你體會一下痛失親人和朋友的痛苦,因此要先從你身邊的人下手!”</br> 趙國慶眉頭一皺,明白了之前車廂那邊的戰斗和揩油鼠被俘不過是為了調虎離山,服部一郞真正要對付的是叢林狼。</br> 以現場來看,叢林狼確實失利了。</br> 不過,服部一郞竟然擁有打敗叢林狼的實力,這讓趙國慶有些驚訝。</br> 看來那家伙的實力比上次相見時又提升了不少!</br> 趙國慶心中暗道。</br> “狼神中招了?”揩油鼠驚聲叫道。</br> 趙國慶回頭看了眼揩油鼠,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了。</br> 先是自己的哥哥,后又是揩油鼠的母親,現在又是叢林狼。</br> 有三個人都落在了敵人之手,想要憑兩人救出他們非常的困難。</br> 呼叫增援?</br> 不,時間上恐怕是來不及了。</br> 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上,走一步是一步!</br> 心中做出了決定,趙國慶向女忍者問道:“服部一郞在哪?”</br> “你以為我會出場服部一郞大人?”女忍者反問一句,冷哼一聲后叫道,“做夢!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用,我是絕不會出賣服部一郞大人的!”</br> “既然這樣..”趙國慶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br> 女忍者被趙國慶的話弄的突然有些緊張,忍不住問道:“你想干什么?”</br>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不過他就不一定了。”趙國慶說著目光落在了揩油鼠身上,吩咐道,“她現在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對付她都行。”</br> “明白。”揩油鼠立即會意應了聲,一臉邪惡地沖女忍者笑了起來。</br> “你敢!”女忍者驚聲叫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