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慶伸手將勝出牌拿了下來。</br> 之所以能一眼認出這就是勝出牌,那是因為其比普通的一元硬幣大兩圈,正中間有凸出的“勝出”兩字,邊緣還有世界傭兵精英賽組委會監制的字樣。</br> 勝出牌的制地有點像塑料,里面鑲著晶片,暗含獨立的驗證碼,可以有效的防止有人造假。</br> 收起勝出牌,趙國慶立于樹上生吃了那幾顆鳥蛋,這才從樹上滑了下來。</br> 叢林狼趁著趙國慶覓食的這段時間在附近轉了一圈,主要是想查看一下附近是否安全,而他返回來時卻一臉的神秘。</br> “你猜我找到了什么?”叢林狼略顯興奮地問。</br> “正好我也有件東西給你看。”趙國慶開口講道。</br> 叢林狼一怔,隨即從趙國慶看出了點什么,笑道:“那好,我們一起拿出來吧。”</br> 趙國慶點了點頭,一起伸出了手。</br> 兩只手里面各自躺著一枚勝出牌,而兩人看到對方手中的勝出牌后略微一怔,隨后就各自笑了起來。</br> “現在我們可以離開這里了。”叢林狼笑道。</br> 趙國慶點了點對,攤開地圖定位目前所在的方位,伸手指著兩點鐘方向講道:“集結區就在那邊三公里的地方,順利的話我們十分鐘后就能趕到。”</br> 叢林狼點了點頭。</br> 如果全力奔跑的話兩人根本要不了十分鐘,可這里是叢林,有著自然危害和其他參賽者的伏擊,也就意味著兩人必須保持相應的警覺性才行。</br> 再說了,預賽剛開始時那個白癡的教訓歷歷在目。</br> 如果得到勝出牌后直接前往集結區的話,勢必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到時候再招惹來不必要的爭奪戰就沒意思了,因此想要不被人現還得迂回前進才行。</br> 趙國慶與叢林狼剛起步,集結區的方向就傳來了槍聲,兩人相視一眼毅然朝著集結區走了過去。</br> 槍聲沒持續多久。很快就停了下來。</br> 不久,趙國慶就見到兩名身上各自有傷的傭兵相互攙扶著走了過來。</br> 見到趙國慶和叢林狼,這兩名傭兵先是恐懼地一怔,緊接著一臉無奈地嘆了一聲,站在那里似是坐以待斃。</br> 趙國慶不認識這兩人,除了大家都是比賽的競爭者外和他們沒有任何的瓜葛。</br> 雖然現在趙國慶或者叢林狼只要抬抬手就能滅了他們兩個,但是兩人絕非那種持強凌弱之人。因此只是看了兩人一眼后就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br> 見趙國慶和叢林狼沒有動手傷他們,這兩名傭兵長長地出了口氣。</br> “等等。”其中一名傭兵突然叫道。</br> “怎么。你們還想找我們麻煩不成?”叢林狼一臉不爽地問。</br> 開口的傭兵被嚇的哆嗦了一下,緊跟著叫道:“不,我沒那個意思!”話音微頓就接著講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們一下,前面有埋伏,你們最好小心一點。”</br> 埋伏?</br> 和之前的槍聲一定有關系。</br> 看樣子這兩人就是之前交戰中的一方,他們明顯是吃了虧。</br> “祝你們好運。”開口的傭兵說了一句就轉身與同伴離去。</br> “馬那蛋,那不容易找到勝出牌,卻被那些雜碎給搶走了。真是讓人不甘呀!”</br> “別說這些了,希望我們能在時間到達之前再找到勝出牌吧。”</br> “那又有什么用,還不是會被那些家伙給搶走?再說了,以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即使僥幸到了初賽又能有什么用?”</br> “哎。”</br> ..。</br> 兩人邊走邊小聲交談,言語之間充滿了無奈。</br> 趙國慶與叢林狼相視一眼,接著講道:“走吧。”</br> 叢林狼微點額頭。跟在趙國慶后面走了去。</br> 即使明知前面有埋伏他們也必須過去才行,因為那里是通往集結區的必經之路。</br> “嘩嘩嘩..”水聲從密集的枝葉里面飄了過來。</br> 光從聲音就可以聽出水流非常集,而前面正是可以通過河流的唯一一座獨木橋,這里也是埋伏的最佳之地。</br> 趙國慶和叢林狼只是聽到了水聲,卻還沒有看到河流與獨木橋。</br> 因為事先知道前面有埋伏,所以趙國慶和叢林狼一路行走非常的謹慎。這時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各自閃身躲于掩體之后,目光則落在十米之外的灌木叢中。</br> “別開槍,是我。”一個聲音從灌木叢中傳來,接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就從里面鉆了出來,正是揩油鼠。</br> 叢林狼眉頭微皺,再次見到揩油鼠讓他有些不爽。甚至懷疑揩油鼠是一直在跟著他們。</br> 揩油鼠卻擠出一臉的笑容,盡量做出人畜無害的樣子,笑呵呵地講道:“兩位,我們真是有緣分呀,這么快就又見面了。”</br> “揩油鼠,之前襲擊那兩名傭兵的就是你?”趙國慶想到了之前負傷的傭兵,好奇地問。</br> 揩油鼠尷尬地笑了笑說:“兄弟,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個能力呀?”說著回頭往水聲傳來的方向瞟了一眼,接著講道,“真正的埋伏在那邊,我也是被擋在這里過不去,要不然早就到集結區了。”</br> “這里究竟是什么情況?”趙國慶問。</br> 揩油鼠一臉認真地問:“兄弟,你聽說過土匪嗎?”</br> 土匪?</br> 指的是攔路搶劫的嗎?</br> 叢林狼在一旁講道:“揩油鼠說的是土匪傭兵團。他們是青銅級傭兵團,擁有一定的實力,可業界的名聲卻非常的臭,和他們的傭兵團名號倒是非常的匹配。”</br> 原來是青銅級的傭兵團,怪不得沒有聽說過。</br> 趙國慶心里想著。</br> 要知道,趙國慶打從一開始就將目標定在了黑熊這位傭兵界的霸主身上,沒有注意到土匪這樣青銅級的傭兵團也是情理中的事情。</br> “他們一共有多少人?”趙國慶問。</br> 揩油鼠回道:“十個。一個狙擊手、一個重機槍小組、兩個機槍手、兩個火炮手,剩下的則全部使用自動步槍。”</br> 十個人守著一座獨木槍,而且使用的全都是重火力,難怪剛剛那兩名傭兵會負傷逃走。</br> 揩油鼠憤恨地說:“那幫家伙從昨天夜里就守在這里了,專門做些打家劫舍、坐享其成的買賣,真他馬的不算是東西!”</br>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叢林狼突然說了句。</br> 揩油鼠一臉的尷尬,在叢林狼面前也不敢辯解,只是講道:“那幫家伙要只是弄些勝出牌離開也就算了,可他們根本不打算那么做。”</br> “哦,那他們在這里干什么?”趙國慶好問地問。</br> 揩油鼠回道:“那些家伙搶奪勝出牌,然后又高價出售給其他人。說白了,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金錢,那他們就會放你過去,否則的話..”</br> 趙國慶心里明白,就像之前那兩名傭兵一樣被搶走勝出牌,能留一條命逃走就已經算是好的了。</br> 這幫家伙將世界傭兵精英賽當成什么了,一次斂財的機會嗎?</br> 一幫魂淡!</br> 大賽并沒有明文規定不能這么做,因此嚴格意義上也不能說土匪傭兵團違規,他們只不過是鉆了規則的空子而子,就算告到組委會那里也沒有用。</br> “你絕不會白白告訴我們這些消息的。說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叢林狼突然問道。</br> 揩油鼠搓動著雙手說:“兄弟,還是你最了解我。呵呵..別生氣。其實我也沒有其他目的,只是想過河而已,可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又沒辦法達到。”</br> “你想讓我們擺平那幫土匪?”趙國慶問。</br> 揩油鼠點了點頭,笑道:“其他人或許拿那幫家伙沒辦法,可我相信你們兩個一定能對付他們的,這點我對你們有信心。”</br> 叢林狼冷哼一聲。</br> 趙國慶則笑道:“你不是說只要給些錢就能過去嗎?為什么要費這種勁?”</br> 揩油鼠一怔,隨即一臉苦惱地說:“說實話,哥哥我最近的日子并不好過,交了那筆報名費后已經是身無分文了。”</br> “別聽他的。這家伙不但喜歡揩油,而且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你讓他出錢等于要他的命!”叢林狼當場拆穿了揩油鼠的說辭。</br> 揩油鼠又是一臉尷尬地笑了笑,接著看了看兩人問道:“你們該不會是真的打算掏錢過河吧?那樣起不是太便宜那幫土匪了?”</br> “你怎么看?”趙國慶扭頭看向叢林狼。</br> 叢林狼低沉地講道:“想要打劫我叢林狼,那幫家伙是做夢!”</br> “看來我們的決定一致。走吧,去混混那幫土匪。”趙國慶說著就向前走了過去。</br> 從一片樹木中間走出,一條湍急的河流就出現在了眼前。</br> 這條河寬不到二十米,水流卻非常的急,冒然進去被沖走是小事,丟性命就是大事了。</br> 因此,要想從這條河上通過,必須經過一座獨木橋才行。</br> 從揩油鼠那里趙國慶已經知道了土匪們的藏身地點,狙擊手和重機槍小組躲在河對岸,其他人則位于河岸這邊,土匪團長則公然坐于獨木橋上攔路打劫。</br> 趙國慶先看到了那名土匪團長,然后在揩油鼠的暗中指示下找出了其他人的藏身位置,接著與揩油鼠結伴向獨木橋走了過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