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眼,我是狼頭,收到請講。”通訊器里很快就飄出一個中午男子的聲音。</br> 傭兵看了趙國慶一眼,意思是說話的人就是他們副團長。“報告狼頭,目標就在我面前。”</br> “你抓到他了?快點把他帶過來!”福特難以壓抑內心的興奮。</br> “這個..”傭兵一臉的為難。</br> “怎么了?”福特意識到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樣順利。</br> 趙國慶輕咳一聲,拿過通訊器講道:“抱歉,我想要讓你失望了。并不是你的人抓到了我,而是我抓到了他。”</br> “什么?”福特相當吃驚,不敢相信自己手下的精英竟然會被一名新兵給俘虜了。</br> 趙國慶懶得和對方廢話,只接講道:“狼群傭兵團的副團長是吧?你這位手下說你會告訴我是誰雇傭你們綁架我的,要說的話就快點說吧,我很忙的!”</br> 兩秒之后福特才從趙國慶俘虜自己手下的震憾中回過神來,回道:“叢林狼,你應該有印象吧?”</br> “叢林狼?”趙國慶想到了巡山任務中那位高手,獨行傭兵,一個人的戰斗力比整個狼群傭兵團還要大。“他為什么要綁架我?”</br> “他想要收你做徒弟,培養你成為他的接班人!”福特回道,“叢林狼說了,只要你愿意做他的徒弟,那他會將所有的本事和財富都傳給你。”</br> 叢林狼在傭兵界的名氣非常響亮,成為他的徒弟、接班人不知道是多少傭兵所夢寐以求的,光是叢林狼一生所積累的財富就是足以讓人心動的理由。</br> 換了任何人聽到這樣的條件都會答應下來,可趙國慶卻不同。</br> 叢林狼確實厲害,可趙國慶的夢想更高,他不會局限于一名傭兵之下,重要的是他絕不會背判自己的國家。</br> “沒興趣。”趙國慶回道。</br> 福特的聲音立即陰冷起來,沉聲說:“我的話還沒講完呢。叢林狼想要收你為徒,可你要是不答應的話,那我們的任務也將會隨之改變,由綁架你改為殺了你!”</br> 恐嚇我?</br> 趙國慶也被撩起了一絲火性,對著通訊器講道:“如果有本事的話你們就來吧,我等著!”</br> “小子,你死定了!”福特的聲音越來越陰冷。</br> 趙國慶冷哼一聲將通訊器砸碎扔在了草叢中,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傭兵就有可能追蹤通訊器的信號到此,先前離去的士兵也有可能帶著連隊過來,他所能在這里呆的時間并不長。</br> “這小子竟然拒絕了!”傭兵驚訝地看著趙國慶,見趙國慶冰冷的目光射過來,不由的打了個哆嗦。</br> “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趙國慶沉著臉問道,臉上的殺意比之前更濃重了。</br> “小子,你..你少嚇唬我,我是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的!”傭兵倔強地叫道,想要試探趙國慶的底線。</br> 平時的話趙國慶會很有耐心,可現在..他趕時間。</br> “噌。”軍刀直接刺進了傭兵的肩甲骨里,緊接著扭動了一下,一股刺痛瞬間流遍傭兵的全身。</br> “你只有兩個選擇,回答我的問題,或者死!”趙國慶冷漠地說,對待自己的敵人他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br> 傭兵真的被嚇倒了,先前被一名新兵俘虜他還覺得是件丟臉的事,現在卻完全屈服了,恐懼地回道:“帶上我一共二十個。由副團長帶隊,下面四個金級別的傭兵、十五個銀級別的傭兵。”</br> “他們的武器裝備和善長的作戰模式是什么?”趙國慶接著問。</br> “副團長福特是狙擊手,喜歡一個人行動;四個金級別傭兵算是一個戰斗小組,擁有一個狙擊手、一個重火力手、一個爆破員和一個偵察兵;十五個銀級別的傭兵除了我之外,另外有一個兩人組成的狙擊小組,三個機槍手、剩下的全都使用全自動步槍,被分成三個戰斗小組!”傭兵一口氣將他們的人員配置全都說了出來。</br> “他們現在都在什么位置?”趙國慶又問。</br> 傭兵回道:“我只知道一個銀級別的戰斗小組就在三公里范圍之內,其他人在什么地方我并不知道,他們全是由副團長安排的。”</br> “好,謝謝。”趙國慶對敵人的數量及武器裝備算是有了一個底。</br> “你..你不會殺我吧?”傭兵緊張地問。</br> 趙國慶抬手用刀柄將傭兵砸暈了過去,將其放在顯眼的地方后就退出一百米隱藏于一個至高點上。</br> 如果是敵人三公里內的戰斗小組先到達這里,那他們將會受到趙國慶的伏擊;如果是一公里外的連隊先到達,那趙國慶就只能選擇撤離了,敵人的戰斗小組絕不會傻到和一個連隊作戰。</br> 另外,趙國慶將俘虜留給連隊的目的主要是想提醒其他人,又有傭兵到這里來了。</br> 借助吉利服的掩護趙國慶整個人都躲在草叢中,身上不散一絲的氣息,只有兩只眼睛如同夜空的星星一般明亮,警覺觀察著四周一舉一動,此時就算是一名職業狙擊手從附近經過也未必能現他。</br> 過人的射擊天賦、精湛的隱藏技術、敏銳的反應、周密的作戰計劃,這就是為什么蕭文義建議趙國慶擔任狙擊手的原因,他的這些特性都是一個天才狙擊手所必須具備的,普通狙擊手就算是經過嚴格的訓練也未必能達到。</br> 十幾分鐘后,一公里外的駐扎的連隊先一步趕到了這里。</br> 趙國慶有些失望,在這些士兵現自己之前先一步撤離了。</br> 當俘虜被送出賽區時,蕭文義臉上閃過一抹笑容,向站在身邊的師長講道:“現在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br> 師長沒有說話,心里卻非常的看好趙國慶,一個新兵俘虜一名傭兵,確實出人意料。</br> 凌晨四點。</br> “在那,別讓他給跑了!”</br> “啊!”</br> “哪了?”</br> “那邊,快!”</br> 一個人影在前面快奔跑著,后面四五個人緊追著不放,跑在最后面的兩個一瘸了拐的,明顯是受了傷。</br> “媽的,那家伙不過是個新兵,你們快點堵著他。對!”跑最后面的叫喊一句干脆停了下來,小腿傳來陣陣疼痛,擔心再跑下去自己的腿會廢掉。</br> 跑在最前面的是李實誠,十分鐘前他受到了這五個人的伏擊,連傷兩人才逃了出來,沒想到這五個人緊咬著自己不放,都已經跑出兩三公里的距離了。</br> “嘩。”一個家伙抄近道擋在了李實誠面前,后面兩個家伙緊跟著也堵住了李實誠的退路。</br> 三人清一色的一級士官,和落在后面的兩人是來自同一個團的,進入賽區后五人就一起行動。遇到李實誠時五人原本以為可以搞定,卻沒想到不但讓李實誠給逃了,還被李實誠奪走了他們白天從追擊士兵身上繳獲的狙擊步槍。</br> 說起那把狙擊步槍五人可是費了不少精力才搞到手的,槍里竟然還配備了五分狙擊子彈。</br> 從追擊的連隊手里奪到了一把狙擊步槍,五人本想憑借這點給比賽加分的,哪能讓李實誠給奪走,這才一路追趕過來的。</br> “小子,把槍放下,我們放你離開!”擋在前面的家伙講道,他也擔心把李實誠給逼急了對方會開槍,那就算是他們人再多也沒用。</br> 如果面前真的是三名敵人的話,那李實誠早就開槍擊斃他們了,哪還用得著這么費勁?</br> 將狙擊步槍背在背上,李實誠從腰間摸了把染血的石刀來,一臉鎮定地說:“想要的話就自己來拿吧。”</br> 看到那把染血的石刀三名士官倒抽一口涼氣,十分鐘前李實誠正是靠著它成功突圍的,其出手之狠讓三人都心有余悸。</br> 這時落在后面受傷的兩名士官也趕了過來,其中受傷最重的家伙叫囂道:“你們還愣在那里干什么,快點廢了他!媽的,五個士官要是連一個新兵都擺不平,這要是傳出去的話我們五個還有臉見人嗎?”</br> 其他人聽到臉上都露出了陰冷之色,打算對李實誠下狠手,分別撿起石頭木棍之類的防身。</br> “以多欺少,傳出去你們就不丟臉嗎?”一個略帶憤怒的聲音突然由黑暗中響起。</br> 眾人看去,只見一名士官扛著把機槍走了出來,目光陰冷地掃了一眼想要對李實誠動手的五名士官。</br> “班長。”李實誠興奮地叫道,有馮小龍在這里他更沒有什么好怕的了。</br> 馮小龍沖李實誠點了下頭,瞪著五名士官沖地上吐了一口,不屑地說:“你們要是想打的話就算上我吧!”</br> 五名士官猶豫了,他們不知道馮小龍的實力,可對付一個李實誠就已經讓他們感到吃力了,再多一名士官的話他們怕沒有能力完勝,要是受傷的話多半要這次比賽中被淘汰了。</br> “加上我一個。”一個聲音突然從兩名受傷的士官身后響起。</br> 從兩名士官身后不足一米的草叢中站出一個身著吉利服的男子,這讓兩名受傷的士官嚇了一跳。如此近的距離,要是對方下殺手的話,那他們早就沒命了,況且對方手中還有一把美式全自動步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