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趙國慶根本沒有去躲避這一刀,而是拼盡全力繼續向前沖去。</br> “噗!”血濺當場,貫穿了趙國慶的左肩,距離心臟部位只有幾公分遠。</br> “咚!”在刺入身體的一瞬間,心臟猛地跳動,就像是要沖破桎梏一般。</br> 要暴了嗎?</br> 趙國慶沒有時間去理會心臟的變化,也沒有時間去管刺中自己的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傷害,一節注意力都放在了黑衣人身上。</br> 既然趙國慶沒有去躲避飛來的,形勢就生了微妙的變化。</br> 原本應該失去先機的趙國慶反而搶得了先機,兩只手分別扣住了黑衣人的雙腕。</br> “啊!”黑衣人出一聲痛叫,雙腕傳來撒心裂肺般的疼痛,握在手中的雙劍失控落在地上。</br> 非常肯定的一件事是,黑衣人雙腕骨折,兩只手已經廢掉了。</br> 事情還沒有完。</br> 幾乎在廢掉黑衣人雙手的同時,趙國慶用腦袋撞向敵人的頭部。</br> 趙國慶壓根沒有練過鐵頭功之類的功夫,這一招完全是情急之下使出,所暴出來的威力卻絕不容忽視。</br> “嗵”的一聲悶響,趙國慶只覺得腦袋暈,好像要炸開一般,額頭上傳來一股的溫熱,同時伴隨著一股血腥味。</br> 黑衣人要比趙國慶慘多了,受到猛烈撞擊之后他直接腦漿迸裂,雙眼上翻,呼吸跟著停了下來。他竟然就此一命嗚呼,根本沒有出劍的機會。</br> 趙國慶卻還不放心,騰出一只手來用力擊打在黑衣人的脖頸上,聽以頸骨斷裂的聲音后才確定對方沒命了。</br> “啪!”趙國慶用力將黑衣人的尸體摔打在地上,兩眼瞪著對面的敵人吼了起來。“誰,還有誰要上來的嗎?”</br> 此時,趙國慶滿臉的鮮血,左肩靠近胸口的地方還插著一把,樣子非常的恐怖。</br> 再加上那驚人的氣勢,在場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就連交戰中的盧天生和g級犯人也各自退向一旁看著他。</br> 黑衣人的實力在場敵人都是清楚的,連他都死在了趙國慶手中,有誰還敢上去和趙國慶一戰?</br> 在趙國慶的注視之下,這些曾經不可一世的犯人們先后恐懼的身子直顫,每個人都怕趙國慶會突然間撲上來和他們玩命的撒殺。</br> “不要逼老子今天再開殺戒,都給我滾!”趙國慶一聲怒吼,嚇的對面敵人再次一顫。</br> “殺戮之神。”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緊接著其他人就跟著叫了起來。</br> “殺戮之神!”</br> “殺戮之神!”</br> ..</br> 敵人嘴里恐懼地叫著,一個個慌不擇路地逃跑。</br> “我去!這真他馬的是太帥了!”鐵林在敵人逃走之后興奮地叫道。</br> 盧天生卻持劍看著趙國慶,低沉地說:“他似乎有些不對勁!”</br> 鐵林只看到趙國慶的背影,被盧天生這么一提醒,也意識到趙國慶有些不對勁,從剛才開始他就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沒動過。</br> “郭兄弟,你怎么了?”鐵林驚恐地叫了聲就沖了出去。</br> “不要靠近他!”盧天生快一步攔在鐵林面前,擔心鐵林隨意的觸碰趙國慶反而會對他不利。</br> 趙國慶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額頭上的傷和刺在左肩的對他來說影響都非常的小,真正影響的是內在。</br> 與黑衣人一戰趙國慶拼盡了全力,可以說是真正的在玩命,不管是身體外部的還是內部的。</br> 內在最為明顯的表現就是血色丹田顏色已經淡成了一道薄霧,丹田上的裂紋又變得清晰可見,幸運的是還沒有真正的裂開。</br> 不過,強大的力量迸對趙國慶的身體影響也非常的大。</br> 現在,趙國慶的身體感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有點類似于血色丹田第一次暴時的情形。</br> 剛剛趙國慶也是虛張聲勢,如果那些犯人真的不要命的沖殺過來,那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幸運的是敵人還真被趙國慶身上那不可阻擋的氣勢給唬住了。</br> 此時,趙國慶雖然雙眼怒睜,呼吸也有,但是卻進入了一種假死狀態。</br> 靜心心法帶動著新生成的血色真氣在體內一遍遍地流轉,幫助趙國慶的身體進行自我恢復。</br> 盧天生和鐵林守候在一旁,防止那些犯人會去而復返。</br>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趙國慶才出一聲輕哼,身體滑倒在地上,意識卻算是清醒了。</br> “郭兄弟!”鐵林慌忙上去將趙國慶扶了起來。</br> 經過半個小時的恢復,趙國慶身體已經沒有什么大礙,唯一的影響是失血過多有點體虛。</br> 在鐵林和盧天生的幫助下,趙國慶左肩上的才被拔出來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后再借助金針刺穴來進行治療。</br> 額頭上的血跡擦掉之后,三人這才現那看似恐怖的血根本不是趙國慶的,而是與黑衣人撞擊時對方濺在趙國慶臉上的。</br> 說些黑衣人,趙國慶這才想到一件事,吩咐道:“把他的面巾拿掉。”</br> 盧天生手中長劍輕挑,黑衣人臉上的面巾就成了碎片,露出一張臘黃色的臉來,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的樣子。</br> “是人皮面具。”鐵林在一旁提醒道,伸手揭下了人皮面具。</br> 黑衣人真正的面容看起來只比趙國慶年長兩三歲,非常的年輕,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帥氣。</br> “你認識他嗎?”盧天生扭頭向趙國慶問道。</br> 趙國慶一臉好奇地盯著那張臉,對方不但帶著面巾,還使用了人皮面具,按說應該是怕被自已認出來才對,可是..以前真的沒見過這張臉。</br> “他叫唐雨。”鐵林突然講道。</br> “你認識他?”趙國慶和盧天生同時問道。</br> 鐵林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他,不過我見過他的照片。”說著微微一笑,解釋道,“別忘了我是一個生意人,而一個生意人最重要的是情報搜集,因此我認得許多根本沒見過的人,并且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br> “唐雨、唐雨..”趙國慶連念數聲,眼睛突然一亮,問道,“難道說他是唐家的子弟?”</br> 鐵林應道:“沒錯,他在唐家排行老九,又叫唐九。”</br> 唐九!</br> 趙國慶深吸一口氣,開始明白對方為什么要殺自己了。</br> 近段時間自己和唐家結了不少的仇,尤其是在唐十三這件事上,唐家的人一定恨不得生吃了自己。</br> 想到這一點,趙國慶心中也就了然。</br> “你和唐家有恩怨?”鐵林盯著趙國慶問。</br> 趙國慶毫不否認地應道:“是的,你們最好還是離我遠一點,免得唐家的人會找你麻煩。”</br> 一般人在得知趙國慶的敵人是唐家后都會選擇與其保持距離,可是鐵林卻一臉輕松地笑了笑。</br> 鐵林之所以能保持如此的鎮定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他們鐵家的勢力也不弱,尤其是在財力方面,想要找他麻煩的人都必須衡量一下;二是趙國慶敢得罪唐家,而且還如此淡定地應對,足以說明趙國慶的身份也不凡。做為一個精明的生意人,鐵林敏銳地嗅到了這一點,當即做出了表態。</br> “郭兄弟,你這是太看不起我鐵林了。雖然唐家的勢力非同一般,但是也不至于讓我鐵林聞風喪膽。再說了,我鐵林這條命可是你救的,就算是為了你去死也一點不為過!”鐵林壯氣凜然地拍著胸脯講道。</br> 盧天生沒有鐵林那么多話,卻輕啍一聲表示了自己的態度。</br> 沒錯,盧天生沒有鐵林的家底與勢力,可對于他來說孤身一人沒有什么好擔心失去的,也就更加不懼于唐家。</br> 趙國慶心里流動著一股溫熱,為自己剛到這里就交了兩個過命的朋友而感動。</br> 雖然鐵林和盧天生都表示了要和趙國慶共進退,但是三人還是一致決定將唐九的尸體掩埋于此,對于唐九的死是閉口不提。</br> 原因很簡單。</br> 據鐵林得到的資料,那個部隊有著一國、二楠、三凡、四靈、五龍、六鳳、七虎、八狼、九杰的說法,排名是按實力的強弱而定。</br> 一國指的是趙國慶的哥哥趙愛國,二楠指的分別蕭婭婻和唐楠,穆凡是三凡之一,小靈是四靈之一,而眼前的唐九連個九杰都沒有混上,可見能排在這里面的人實力是多么強大。</br> 別的不說,光是與蕭婭婻齊名的唐楠,他的實力同樣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階段,如果讓他知道唐九死在了趙國慶手中,三人哪還有活命的機會?</br> “郭兄弟,唐九死在我們手中確實不能向外面透露,可這件事難道就這么算了?”鐵林有些氣不過的問。</br> 趙國慶一臉的風輕云淡,笑道:“這件事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而且就算是我不去找唐家的麻煩唐家也會不斷的找我事,只是我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和他們一拼,因此我要暫時的蟄伏起來,等實力足以和他們一戰時再和他們算帳!”</br> 鐵林伸手拍了拍趙國慶,伸出右手大拇指一臉佩服地說:“郭兄弟,你能屈能伸,哥哥我佩服你!你是個真男兒,將來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