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慶不想再談自己身體的事,故意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大隊長,你不是走了嗎,怎么突然間又回來了?”</br> 宋飛楊面色猶豫,向趙國慶講道:“你已經不是飛龍特種部隊的人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對你說,希望你能夠理解。”</br> “我理解。”趙國慶輕應一聲,接著講道,“對了,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能給我點時間去和其他人道別嗎?”</br> “嗯。”宋飛楊有些煩躁,擺手讓趙國慶出去了,只是叮囑他再遇到朱天成的話躲遠一些。</br> 馮小龍等人一直在外面等著,見趙國慶出來就圍了上去。</br> “隊長,大隊長跟你說了什么?”</br> “你和副大隊長是怎么回事呀,他該不會因為朱元忠..”</br>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成嗎?隊長,這段日子你到哪去了?是不是又跑哪修練去了?待會我們過兩招,看看我有沒有變強一些!”</br> ..</br>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了些什么趙國慶也沒有太在意,反正是表達對自己的關切之情,重要的是這些人根本沒給自己說話的機會。</br> 等所有人都停下來后,趙國慶才伸手指了指背后的房子,表示大隊長宋飛楊還在里面,開口講道:“我們換個地方再聊吧。”</br> 眾人當然沒有什么意見,跟著趙國慶一起離開了宋飛楊所在的房間。</br> “對了,我聽說有人闖入了這里,找到人了嗎?”趙國慶裝著無意間問到的樣子,實際上是想通過這些人找到宋飛楊沒有給自己的答案。</br>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那宋飛楊不可能那么快就返回來,馮小龍等人也不可能跟著回來。</br> 馮小龍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遍。</br> 開頭和趙國慶已經知道的沒有什么太大的出入,直到現在也沒有最終確定闖入者的身份及人數,對于敵人來此的目的更是不明確。</br> 最后,馮小龍說出了他們回到本部來的原因。</br> 失蹤兩天的特種兵找到了。</br> “人在哪里?”趙國慶問。</br> “他受了點傷,人在醫務室。身體狀況不是太良好,我們現他時還好好的,只是和大隊長說了兩句話就暈了過去,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馮小龍回道。</br> “走,到醫務室去看看。”趙國慶說。</br> “這個..”馮小龍站在那里有些猶豫不決。</br> “怎么了?”趙國慶問。</br> 每一個人都回避著趙國慶的目光。</br> “你們已經知道了?”趙國慶輕嘆一聲,從眾人的眼神里看出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被除名的消息。</br> “對不起。是大隊長的命令,不讓你再插手飛龍特種部隊的事務。”馮小龍低聲說。</br> “隊長,雖然你不是飛龍特種部隊的人了,但是你永遠是我的隊長!”</br> “對,我和馮班長是認識你最久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到這里來,這恩情是我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的!”</br> “這真是太不公平了,憑什么把隊長你除名呀?”</br> “就是!如果不是你的話,那次戰斗中我們就全都犧牲了,哪還能站在這里說話?”</br> ..</br>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除了表示對趙國慶的感情外,更多的是對“除名”這種決定的不服,站在這里的人哪個不是趙國慶上次從戰場上救下來的人?</br> 趙國慶擠出笑容,沖眾人講道:“大家不要難過,我雖然不在飛龍特種部隊了,但是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兄弟。再說了,我只不過是離開了飛龍特種部隊而已,卻還是一名軍人。你們看,這是我的任命,從現在起我就是一名排長了。”</br> “排長?哼,讓隊長你去當一名排長,這還真是夠浪費人才的!”馮小龍依然有些不服。</br> 趙國慶又笑了笑,向眾人講道:“讓我去醫務室看看那名受傷的兄弟吧。怎么說我也懂一些醫術,或許我能夠幫助他早點恢復。”</br> 對于趙國慶的醫術這里的人都知道,基本上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受到過他的救治。</br> “你們都還在猶豫什么?大隊長只是說隊長不能再插手飛龍特種部隊的事,又沒說他不能救人!”馮小龍低沉地叫道。</br> “對,隊長是去救人的。”其他人立即跟著呼應。</br> 就這樣,趙國慶以一名醫生的身份見到了那名受傷的特種兵。</br> 對方躺在病床上,身上有八成地方都綁著繃帶,可見他遭到過嚴重的刑訊逼供。</br> 趙國慶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對方是因為氣血不足才會暈過去的,現在傷口被處理過了,又打著點滴,即使自己不出手對方也會在一個小時內醒過來的。</br> 將其他人都打出去后,趙國慶和傷員獨處在病房內,他取出金針在傷員身上扎了兩針后對方就醒了過來。</br> “趙隊長。”傷員見到趙國慶后有些意外,同時又非常的吃驚,用力眨了眨眼睛還以為自已是在作夢。</br> 事情一定和我有關。</br> 趙國慶從對方的反應推斷出那些闖入者一定是沖著自己來的,故作鎮定地笑了笑,問道:“你沒事吧?”</br> 傷員搖了搖頭,反問:“趙隊長,你..你怎么在這里?”</br> “我剛剛回來,聽說你受傷了就過來看看你。”趙國慶回道。</br> 傷員見趙國慶手里面還拿著金針,問道:“是你救了我?”</br> 趙國慶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是問道:“聽說你是被那些闖入者抓走的?”</br> 傷員有些羞愧地點了點頭。</br> “這么說你見到他們了?”趙國慶問。</br> 傷員搖了搖頭說:“我的眼睛一直被蒙著,因此沒有看到對方的樣子,不過我敢肯定他們至少有兩個人,一男一女。”</br>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趙國慶接著問。</br> 傷員回道:“是他們放了我的。”</br> “他們放了你的?”趙國慶有些意外。</br> 傷員點頭應道:“他們想要傳達一個消息,所以就放了我回來。”說話這里話音微頓,抬頭看了眼趙國慶,接著目光又有些閃躲。</br> “因為我,是吧?”趙國慶問。</br> 傷員有些猶豫,卻還是點了點頭,沉聲說:“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不過卻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在他們手下連一招都沒走過就被抓住了!”</br> 敵人只用了一招就俘虜了一名飛龍特種兵!</br> 趙國慶眉頭微皺,以此來推斷對方的實力之強難以想像,最起碼達到了多隆的水準。</br> “我也不知道他們來這里的具體目的是什么,不過他們卻確實提起了你,逼問我你在什么地方!”傷員接著講道,隨后深吸一口氣叫道,“趙隊長,你要相信我,那些人不管如何逼問我我也沒有出賣你!”</br> “他們放你回來傳的消息是什么?”趙國慶問。</br> 傷員回道:“他們說,如果見不到你的話,那就每天殺一名飛龍特種失,直到你出現為止!”</br> 趙國慶眉頭皺的更緊了,敵人為了找到自己還真是不擇手段,而且以他們的戰斗能力來看殺一名飛龍特種兵絕對難不倒他們。</br> “趙隊長,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出賣你!”傷員情緒激動地叫道。</br> “我相信你,好好休息吧。”趙國慶說著手起針落,傷員就再次昏迷了過去。</br> 幾分鐘之后,守在門外的馮小龍等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在外面呼喊了幾句卻沒有人回應,于是就自己推門走了進來。</br> “隊長呢?”李實誠叫道。</br> 整個病房內除了傷員外,哪還有趙國慶的影子。</br> 馮小龍走到窗前輕輕一推,窗戶應聲而開,回頭講道:“隊長一定是走窗戶離開的。”</br> 李實誠伸手搔了搔腦袋說:“我的意思是說隊長為什么走窗戶離開,他這是要去哪,為什么不告訴我們?”</br> 馮小龍面色沉重地說:“他一定是覺得告訴了我們我們不會同意他那么做。”</br> “啊?你的意思是說..”李實誠張大嘴巴叫道,卻沒將后面的話說完。</br> 馮小龍點了點頭,心里想著趙國慶一定是去找闖入者了。</br> “那怎么辦?”李實誠一臉無奈地問。</br> 馮小龍腦子里面飛快地旋轉了一下,覺得這事不是他們幾個就能處理得好的,暗吸一口氣說:“告訴大隊長,請大隊長指示!”</br> 宋飛楊得知趙國慶突然不見了后,一下子就火了,吼道:“你們都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說過不準趙國慶再插手飛龍特種部隊的事嗎?是誰讓你們跟他說那么多的,還帶他去了醫務室!”</br> “大隊長,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你想對我們怎么處罰都行,還是說說接下來怎么辦吧。”馮小龍哭喪著臉說,擔心趙國慶獨自行動會有什么危險,卻不知道趙國慶現在的單兵戰斗力也只是比普通士兵稍好一些,否則的話他一定會擔心死的。</br>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找,給我集合所有人去找,一定要在出事之前給我找到趙國慶!”宋飛楊歷聲叫道,心里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擔心。</br> 宋飛楊早就從傷員那里得知了一切,原本打算讓趙國慶引出那些闖入者的,卻因為趙國慶的身體原因而放棄計劃,現在趙國慶卻自己去,這能讓他不擔心嗎?</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