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軍竟然雇傭了傭兵,這點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難怪政府軍與反叛軍交手的時候會連連敗退。</br> 想一想,政府軍以為反叛軍不過是放下農具拿起武器的烏合之眾,卻根本不會想到就在這群烏合之眾里面會藏著實力強大的職業軍人。</br> 眼睛蛇傭兵偽裝成普通人隱藏于反叛軍中,這成了反叛軍戰無不勝的一寶。</br> 可是,對于趙國慶等人來說這卻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br> 光是對付反叛軍就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還得想辦法應付實力強大的眼睛蛇傭兵團。</br> 如果時間充足的話,那倒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以趙國慶和小隊的戰斗能力,完全可以想辦法與敵人周旋。</br> 問題是,任務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截止目前為止只剩下十八小時多點。</br> 如果不能在這十八小時之內救出被俘的女記者,敵人就會殺掉她,也就意味著任務失敗。</br> 這是自上次任務失敗后趙國慶所接到的第一個任務,不管出于哪個目的他都必須想辦法完成這個任務才行,一炮打響!</br> “換上敵人的衣服!”趙國慶吩咐道,“五號,去看看有沒有能動的車子!”</br> “是。”眾人應道。</br> 片刻之后大家就換上了敵人的服裝,戴上面巾后外表上倒也可以蒙混過關。另外,趙國慶讓大家戴上了眼睛蛇傭兵團的胸章,這樣即使被認出來他們不是當地人也不要緊,敵人會誤將他們看成眼睛蛇傭兵團的傭兵。</br> 印度阿三也從敵人的車隊中找到了一輛可以用的皮卡車,大家就乘坐這輛皮卡車前往地圖上離此最近的標注點。</br> 那里正是女記者被敵人抓到的地方,距離小樹林絕十公里,政府軍分析她有可能還被關押在那個村子里。</br> 十公里的距離并不算遠,幾分鐘之后趙國慶等人就趕到了。</br> 此時天色剛剛微亮,透過陽光可以看到村子里的一些至高點上埋伏著槍手。</br> 印度阿三減慢度說:“是反叛軍,這里已經被他們給占領了。”</br> “別減,開進去。”趙國慶吩咐道。</br> 敵人已經現了他們,如果這時減停下來的話,那勢必會引起敵人的懷疑。</br> 車子駛進了村子里,一路上惹來不少人的關注。</br> 戰斗的痕跡還沒有從村子里掃除,不少地方都可以看到彈孔或者血跡,每個村民都是戰戰兢兢的,躲在自己的房子里不敢出來,卻又透過窗戶向外偷窺著。</br> 粗略看過之后,趙國慶確定這個村子里駐扎了至少五十人,擁有一個連的兵力。</br> 因為趙國慶等人都穿著當地人的衣服,所以敵人即使看到了他們,卻并沒有什么人去懷疑,只是投來好奇的目標。</br> 車子在村子中央停了下來,俄國大力士雙手放在重機槍上,眼睛掃射著四周,準備隨時開槍襲擊敵人。</br> 其他人也各自做好了戰斗準備,只是沒有趙國慶的命令,誰也不敢妄自開槍。</br> 趙國慶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神情淡定,在飛機上他突擊學習了幾句當地的語言,此時用蹩腳的當地話叫道:“這里誰負責?”</br> 話音一出,立即引來了不少人的懷疑,槍口也跟著指了過來。</br> 現場氣氛一下緊張到了極點,達到了一觸即的局面。</br> 趙國慶卻依然鎮定,裝著憤怒的樣子吼道:“馬蛋,你們他馬的聽不懂老子的話嗎?”</br> 如果此時趙國慶露出一丁點的怯意的話,那敵人就會識破他的身份,戰斗也就不可避免。</br> 可是,趙國慶越是鎮定的站在那里,越是裝著生氣和兇惡的樣子,敵人反而是拿捏不穩,搞不清趙國慶到底是什么身份,也就不敢冒然開槍。</br> 見沒有人回答,趙國慶干脆沖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敵人面前。</br> 這名敵人見趙國慶沖來,本能地就緊張的想要開槍,可還沒等他扣動扳機呢槍就被趙國慶一把給奪了過去,接著就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br> “啪”的一聲,敵人完全被打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接下來該做出如何反應。</br> 趙國慶伸手抓著對方的衣領,兩眼瞪著對方的眼睛,氣勢十足地說:“魂淡,我說這里是誰負責,你沒聽到嗎?”</br> 敵人已經被趙國慶的氣勢給嚇傻了,也不說話,哆嗦地抬手指向附近一座房子。</br> 趙國慶一把將敵人推倒在地上,隨手將敵人的槍扔在地上,然后就邁步走向那座房子。</br> 這期間朱元忠等人沒有一個人動一動,可是每個人手心都或多或少的滲出了汗來,心里都有些緊張,可趙國慶卻從容地擺平了這一切。</br> 敵人搞不清趙國慶是什么身份,卻都有了相同的認識,那就是趙國慶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人。</br> “嘭!”趙國慶直接一腳將房門踹開,接著就沖了進去,并在二樓臥室里找到了他要找到的人。</br> 一只著上身的男子手里面拿著把手槍,他是聽到外面的動靜后打算出去看看什么情況呢,可剛到門口就被趙國慶一腳給踹趴在了地上,手里的槍也被奪走了。</br> 趙國慶看了一眼床上,那里躺著一名渾身、兩眼無神好像木偶一般的少女。</br> 即使趙國慶沒有經歷過男女之愛,卻也一眼就看明白這里之前生了什么事,一股怒火涌上心頭。</br> “你他馬的是什么人?”男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就想再次朝趙國慶撲過去。</br> “咚。”趙國慶又是一腳將其踹倒在地上。</br> 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那讓趙國慶遇到這種事,他一定會一槍嘣了對方。</br> 正因為有任務在身,趙國慶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槍口指向男子要害,低沉地叫道:“別動!”</br> 男子連續被踹倒兩次,這時又被趙國慶拿槍指著,他立即學乖了,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br> 趙國慶隨手關上房門,接著走過去用床單為少女蓋上的身子,然后才站在了男子身邊。</br> “你..你是什么人?”男子緊張地問。</br> “我是什么人?”趙國慶反問了句。</br> 男子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了趙國慶胸口的胸章上。</br> 反叛軍里并不是每個人都見過眼睛蛇傭兵團的胸章,可眼前的男子卻見過,看到這枚胸章就哆嗦了一下。</br> “你..你們是..那些人?”男子哆嗦地說。眼睛蛇傭兵在對反叛來說是致勝武器,他們在反叛軍中始終保持著一種神秘感,因此男子認出了那枚胸章,卻也不敢直接說出眼睛蛇傭兵團的稱號。</br> 趙國慶沒想到只是一枚小小的胸章就能將對方嚇的哆嗦,可見眼睛蛇傭兵在反叛軍中地位非常高,于是就繼續偽裝成眼睛蛇傭兵,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br> “你們在這里的任務是什么?”趙國慶低聲喝斥。</br> 男子以為自己做出了什么引來趙國慶的不滿,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小聲回道:“我們駐扎在這里的任務是為了迷惑政府軍,充當政府軍的誘餌,同時打擊前來營救女記者的政府軍。”</br> 看來女記者并不在這里。</br> 趙國慶心里暗道,表面上卻不動聲音,看來眼床上的少女,非常不滿地斥道:“就是這樣完成你在這里的任務嗎?如果我是政府軍的話,那你現在還有命活著嗎?”</br> 男子嚇的都快尿了,直到現在他還搞不清趙國慶來此的目的,心臟卻都被嚇的快跳出來了,以為趙國慶是來調查他在這里的所做所為的。</br> “我..我..”男子結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br> 趙國慶在屋里走了圈,來到窗前打開了窗戶,裝著對外面士兵巡視的樣子,其實是安撫外面的敵人,以免有人起了疑心。</br> 坐倒在地上的男子見到趙國慶的舉動后卻更加沒底了。</br> “那名女記者被關在什么地方?”趙國慶突然回身問了句。</br> “啊,什么?”男子先是一愣,緊接著搖了搖頭說,“我..我不知道。”</br> 趙國慶走上前去,瞪著對方問道:“你真的不知道?”</br> 此時男子明顯已經對趙國慶的身份起了疑心,眼神閃爍地說:“我..真的不知道。”</br> 趙國慶觀察入微,啟能看不出對方的眼神變化。見自己的身份有可能暴露了,趙國慶也就不再偽裝,伸手捂住對方的嘴巴,接著就手起刀落一刀刺進了對方的大腿里。</br> “唔..唔唔!”男子吃痛劇烈地掙扎著,嘴里出痛苦的叫聲。</br> 趙國慶將軍刀拔出擺在男子脖子上,低沉地說:“如果你敢叫出聲的話,那我就一刀割斷你的喉嚨!”</br> “唔,唔唔。”男子掙扎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絕不會叫喊。</br> 趙國慶這才松開手方便對方說話,刀卻依然架在對方脖子上,表示自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br> “嗯,嗯嗯。”男子咬牙忍著痛,一臉恐懼地盯著趙國慶,低聲問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br> 趙國慶眉頭一緊,表示出自己的不悅,同時刀向對方脖子上壓了壓,低沉地問:“那個女記者被關在什么地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