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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去哪里？”
    看著白紫煙，劉春來眉頭擰到了一起。
    要走就走啊，招惹自己干啥？
    “咱們的服裝目前看起來賣得火爆，其實(shí)未來前景并不是很好。我們不是國際知名品牌，開始的宣傳模式已跟不上了品牌的定位……想把品牌檔次提升，靠街頭走秀不行，檔次太低……要想培育高檔品牌，只是靠著你的那些設(shè)計也不行，我們服裝產(chǎn)業(yè)的設(shè)計師水平也不行……”
    白紫煙的話，讓劉春來直愣愣地看著她。
    這女人居然有這樣的見解，為什么之前自己不知道？
    一想起自己根本不了解，劉大隊長沉默了。
    “別冷感冒了……”
    看著白紫煙穿著秋衣秋褲坐在床沿邊，劉春來說道。
    然后……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白紫煙已經(jīng)不在房間。
    “早啊！”
    劉春來剛出門，就看著白紫煙對他笑著打招呼。
    仿佛啥都沒發(fā)生。
    只是走路姿勢有那么一些別扭。
    楊小樂等人反正沒覺察出問題。
    “昨晚上，誰特么的不停灌我？今天再來……”
    渾身無力的吳二娃被叫了起來，看著楊小樂等人，火大不已。
    劉春來差點(diǎn)一腳踢死他。
    這狗曰的，昨晚上比誰都叫囂得厲害。
    在劉春來出來后，白紫煙進(jìn)了房間，劉春來看著她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把剪刀，捏著床單剪……
    剪完后，還從桌上把涼著的開水給倒在床上，看的劉春來瞪大了眼睛。
    倒也沒有多想。
    他嘆了口氣，“要不，年后不走？我需要一個助手……”
    也許，可以試著處一處。
    不是他忘記了賀黎霜，而是這種事情，誰都沒辦法。
    賀黎霜或許不準(zhǔn)備回來了……
    劉大隊長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白紫煙看著他，笑笑，沒說話。
    “春來哥，趕緊分錢啊，咱們還要回家過年呢！”
    正在這時，楊小樂對著劉春來喊道。
    昨晚喝酒喝嗨了，錢也沒有分。
    當(dāng)然，事情都沒談完。
    “行，其它的事情等過完年再說……”
    劉春來看著等著的眾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diǎn)多了。
    他也顧不得吃早飯，招呼著眾人向劉八爺宅子走去。
    楊小樂等人等著分錢后回山城，專門包了一趟船。
    一行人走后，劉小菊開始收拾房間。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昨天被剪爛床單的房間里，床單又被剪爛了！
    氣得她想罵人。
    這些狗曰的，太不講道德了。
    剛想罵人，可想到這是大隊長住的房間。
    該不會，是大隊長尿床了吧？
    也不對啊……
    尿床的話，下面的褥子應(yīng)該是濕的。
    這下一摸，更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大隊長尿床了！
    這事情……
    劉小菊也不敢聲張，只能默默把又被剪爛的床單換下來，好好地收起來。
    后面，則是把打濕的褥子給晾到外面……
    她沒想那么多。
    覺得自己不說，應(yīng)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大隊長尿床的事情……
    楊小樂跟吳二娃幾人，按照之前的約定，每人分了將近20萬。
    本來，劉春來不想這么麻煩，讓他們自己把自己那部分扣出來就行，結(jié)果這些家伙都把所有的錢拿到這邊。
    連白紫煙，也分了8萬多。
    每個人臉上都是燦爛無比。
    分了錢后，眾人也不吃飯，直接往蓬縣的碼頭而去。
    劉春來把白紫煙叫到了自己車上，親自送她。
    “你真沒必要糾結(jié)，我自愿的，不會找你負(fù)責(zé)。也不會偷偷生下你的孩子……”白紫煙看著劉春來，有些無語，“我作為女人都不在意，你一個男人在意啥？”
    “你得對我負(fù)責(zé)！”劉春來沒好氣的說道。
    白紫煙看著他，一臉玩味：“行啊，再來一發(fā)？”
    劉春來差點(diǎn)吐血。
    來不起了……
    氣氛一時間尷尬了起來。
    “年后我去法國，有鄭總他們幫忙安排，手續(xù)什么的也快差不多了……”
    劉春來聽到這話，差點(diǎn)把車開到路邊的懸崖下。
    一腳急剎，把剎車踩死。
    發(fā)動機(jī)瞬間熄火。
    劉春來一臉憤怒地看著這女人，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誰特么允許你去法國了？”
    “我高興！管你球事！”白紫煙冷哼了一聲，“劉春來，你不會以為咱們兩睡了，你就有權(quán)管我吧？你去香江、南棒子國看看……我給你說，從最開始，我就想出國！”
    白紫煙的話，讓劉春來也熄火了。
    是啊，自己憑什么管她？
    劉春來摸出煙，白紫煙從劉春來兜里摸那個從許志強(qiáng)手里打劫的打火機(jī)給他點(diǎn)燃，隨后再摸了一支塞自己嘴里，點(diǎn)燃。
    打火機(jī)直接就揣自己兜里了。
    劉春來也沒法說啥。
    “你不用這樣子。鄭總準(zhǔn)備在歐洲設(shè)計一個分部，法國是時尚之都，引領(lǐng)全球潮流。咱們的品牌提升，就必須得走這一條路……”
    白紫煙噴出一個煙圈后，說道。
    劉春來沒吭聲，默默重新打燃火，倒車，開行。
    心中有火，速度難免就快了。
    白紫煙也不吭聲。
    劉春來納悶了。
    為什么這些女人都想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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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國有那么好么？
    好吧，這跟他沒關(guān)系。
    可特么的這些女人出國前，非要讓自己鬧心，就不舒服了。
    跟白紫煙，雙方并沒多少交際。
    也不是特別熟悉。
    從山城認(rèn)識白紫煙后，劉春來確實(shí)挺欣賞她的性格。
    但是也僅僅如此，從來沒有任何想法。
    甚至，白紫煙跟他的關(guān)系，還沒他跟楊藝好。
    楊藝多好。
    出國只是說一聲，也沒搞其他事。
    賀黎霜好歹還有著一個兒戲式的婚約，兩人也算是對象……
    劉福旺一大早在幾個生產(chǎn)隊溜達(dá)了一圈，聽了一堆人的恭維，最后到了大隊部。
    看著大隊部招待所外面涼著褥子，頓時火大。
    “小菊，小菊……”
    劉小菊聽到支書喊，急忙跑來。
    “怎么回事？大過年的，在大隊部這里亮著褥子，別個看到了……”
    “很多人已經(jīng)看到了……”劉小菊一臉委屈，“支書，這是大隊長睡的房間……昨天床單被剪了，我沒有摸褥子……今天……”
    劉小菊急忙解釋著。
    這個工作輕松呢。
    她可不希望丟了。
    “啥子？”劉支書聽完，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么多年……”
    其實(shí)他也不曉得。
    因?yàn)閺膩矶疾还芗依镞@些事情。
    “支書，大隊長要是腎不好……”劉小菊小聲地說道。
    這讓劉支書更是擔(dān)心。
    自己可還沒抱上孫子，楊愛群要是抱不上孫子……
    這年，沒法過了！
    在蓬縣碼頭上，一個月內(nèi)，劉大隊長連續(xù)送走了四個女人。
    其中，三個出國……
    “春來爺爺，回去嗎？”
    劉千山不知道劉春來看著遠(yuǎn)去的船，在惆悵什么。
    天氣并不好，也看不到多遠(yuǎn)。
    到處霧蒙蒙的。
    還不如回去烤火舒服。
    “千山，你曉得，這嘉陵江，流向哪里么？”劉春來掏出煙，給劉千山也發(fā)了一支。
    后者掏出汽油打火機(jī)，給劉春來點(diǎn)燃，然后才給自己點(diǎn)燃：“山城唄，再往下，是漢口……”
    “不，是長江！”劉春來輕聲說道，“流到朝天門，就入了長江，然后呢，長江再流入太平洋……太平洋那邊，是美國……美國那邊，是大西洋，大西洋的那邊，是歐洲……”
    劉千山瞪大了眼睛。
    嘴里的煙什么時候掉落，都不知道。
    這個有關(guān)系？
    春來爺爺怕是昨晚上的酒還沒醒吧？
    下次得記著，要是春來爺爺喝酒，得提醒他多吃幾顆花生。
    沒看到碼頭上買年貨乘船回去的人，都如同看傻子？
    “千山，你說，女人有啥好的？”良久，劉春來又問。
    “春來爺爺，我這對象都莫得，你問我這個……要不，給我發(fā)個婆娘，我給你說？”劉千山翻了個白眼兒，“春來爺爺，聽說你跟王秋香那個了，那是啥感覺？”
    “別打啊……”
    劉千山躲過了劉春來踢過來的腳，一臉委屈。
    “春來爺爺，我是認(rèn)真的?！?br/>     那事情是啥感覺，他真心想要曉得。
    沒看到，劉志強(qiáng)都帶著婆娘回來了？
    據(jù)說，劉龍女朋友換兩個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跟著回來，就指望春來爺爺明年把他放出去，才有機(jī)會找對象啊。
    廠里的妹子多，可他沒幾個時候跟廠里的人接觸不是？
    劉春來嘆了口氣。
    “千山啊，教你一首詩，你若理解了，就曉得了：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尋常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劉隊長很憂傷。
    真的虛了。
    賀姑娘猛，白姑娘比賀姑娘更猛……
    “……暗里教君骨髓枯！好詩，好詩！千山啊，你娃不錯，居然懂得這道理……”劉八爺聽完劉千山的話，捏著胡子，搖頭晃腦好一陣，隨后滿臉夸贊。
    劉千山根本不曉得啥意思，“老祖，這是春來爺爺說的，我不曉得啥意思呢……”
    “劉春來不是個好東西！”周蓉正在一邊啃甘蔗，聽了，大罵劉春來。
    那真的不是個東西。
    “春來悟了啊！我那《金瓶梅》給他看，沒白瞎！”劉八爺大贊。
    “外公，那書，借我瞧瞧？”周蓉湊上來，一臉期待。
    頓時嚇得劉八爺跳了起來，“女娃子看啥？那書，可是治國之冊，安邦之計……”
    頓時遭來周蓉一陣白眼。
    她也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