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世家族聚會的那一天,辛玥畫了妝,打扮得十分穩(wěn)重,與蘇庭云相攜去參加。 這次的家族聚會在帝都,蘇庭云與辛玥結(jié)婚的地點:玥庭。 玥庭自打一建成,這幾個月陸續(xù)就有各地人前來欣賞。然蘇庭云將它關(guān)閉了,俱不迎客。 后來辛玥覺得一座建筑,只在自己結(jié)婚時用過一次,然后就關(guān)閉,是一種奢侈浪費。她說服蘇庭云,將它讓出來專門為結(jié)婚的人準(zhǔn)備,不收取租金,但要簽訂損失賠償合同。 這個想法一出就得到了老夫人、蘇品婉、蘇品婉等一大批人的支持。 今日聚會,玥庭不向外人開通,沿途都是保鏢。辛玥挽著蘇庭云向前面走,沿途風(fēng)景一點沒變,頗有一點重溫婚禮的喜悅。 “阿玥來了,”剛走進(jìn)去就見柳夫人挽著一四五十歲的男人,在前面等著兩人。 “柳姐姐。”辛玥叫道。 “都說了不要叫姐姐,你與我的孩子一般大小,叫姐姐別把自己叫老了。”柳夫人笑道,“叫我一聲柳姨吧,不然讓你婆婆知道,指不定說我倚老賣老呢。” “柳姨,”辛玥順從改口,又對旁邊的男人道,“柳叔。” “好,好。”柳叔笑道。 四人一同前往,一路上看見了不少的人。柳夫人給辛玥介紹她們各自是誰,讓她與自己心中的名字對上號。 辛玥對著這些人不時點頭。 這些人大多是一些三十四多歲的婦女,有的身邊跟著幾個年輕女人。 “那是張夫人,身邊那是她兒媳婦,還未過門,”這估計是定了,不然不會帶來。但當(dāng)初蘇母也沒帶自己來啊?辛玥想。 走到一條分叉路,蘇庭云松開辛玥,對著柳夫人道,“柳姨,阿玥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不知道有哪些禮儀,您幫我看著一點。若是做錯了,派個人給我說一聲。” “好好,”柳夫人滿臉笑意的答應(yīng),還以為是“若是做錯了,你幫我說說。”結(jié)果到他這變成了“派個人說說”,這待遇,柳夫人看了辛玥一眼,笑著打趣。 兩人又走到一出,遇見一年輕女子唯唯諾諾跟在一艷麗夫人身后,沒有半分氣質(zhì)。 “那是范夫人,旁邊是她剛過門的媳婦,”柳夫人繼續(xù)介紹。 這個人辛玥聽柳夫人提起過,據(jù)說不好惹。 就聽柳夫人補充了一句:“她與你婆婆關(guān)系最是要好。” 辛玥了解了一大半。這最好,怕是個反義詞。因為辛玥結(jié)婚時沒見過她,也沒聽蘇母提起過她。 后來又陸續(xù)介紹了許多人,辛玥一一記下。柳夫人看著她清明的眼睛,直點頭。 十點宴會正式開始,男女分別在兩個相背離的客廳,看不見人,聽不見聲。來往的侍者端著瓜果、粥菜、牛奶,來來往往。 辛玥注意到,即便到了十點點,還有許多人陸陸續(xù)續(xù)前來,柳夫人給辛玥拿了一杯牛奶,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 “正主還沒來。”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聲,隨即抬起頭笑道:“聽說你酒精過敏,就喝牛奶吧。” 她聲音有點大,周圍幾人聽見了,看向辛玥,都帶著善意的目光。 人都是群居動物,辛玥注意到這些人各自為陣,分成幾小堆坐在一起聊天。這幾小堆人中又分成將股,魏晉分明。 “沒有人主持嗎?”辛玥問柳夫人,雖然她之前說過,辛玥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這樣散散落落的坐在一起,沒有共同話題,一直待在晚上,簡直不可想象。 柳夫人回答得模棱兩可:“沒有,也有。” 她向前看了一眼,對著辛玥道,“給你介紹一個人。” “魏姐姐,這邊。” 那人聽見聲音向這邊走過來,看見兩人,眼里都是笑意。 “難怪你不跟我一起來,卻是遇見了美人,有美人伴左右,若是我也不會與你一起的。”話里話外都在夸獎辛玥漂亮,“你是庭云家的夫人吧?還記得我嗎?” “記得,”辛玥點頭,“魏姨送過我一對玉如意。” “財迷,”魏夫人忍俊不禁,“那是不是我不送你玉如意,你就不認(rèn)得我了?” “不會,母親常常在家跟我提起您。”辛玥道,這是蘇母唯二的兩位好朋友,一位是魏女人,一位辛玥沒見過。 “得,她是個不著家的,哪里會提點你,”魏夫人是個明白人,“不過,你別怪她。她這人刀子嘴豆腐心,腦袋也轉(zhuǎn)不過來,估計想不到這些。” 辛玥低頭:“媽教了我許多。” 魏夫人便不說這些,“惠芳不是說今天要來的嗎?怎么還沒來?” 柳夫人道,“芳姐姐可能會晚點。” 芳姐姐就是蘇母另外一個朋友,辛玥沒見過,她與蘇庭云結(jié)婚的時候也沒來。 魏夫人低頭叮囑辛玥:“待會慧芳來了,千萬別叫她姓,叫芳姨。” 辛玥雖不懂,也只能點頭,后來才知道她與人撞了姓,看不慣別人,才如此叫。 “正主來了,”柳夫人提醒。 辛玥抬起頭,這一看不得了,只覺得整個大廳里都熠熠生輝。 來人二十七八的年齡,一身紅衣,身材高挑。巴掌大的臉上是精致的五官,只是畫著艷麗的妝,但也不損她的容顏,反而覺得天生就該如此。眼尾往上翹,眉目含情,看著人的時候攝人心魄,不看的時候卻仍舊讓人不容忽視。 “這人是蘭家的主母,說來也湊巧,跟你一個姓,都姓陸,叫陸曼麗。”柳夫人低頭跟她說。 辛玥點頭,想起肖長錦曾經(jīng)說過的,她在他認(rèn)識中的人里排前三,不論名次,還有一個也姓陸。想來就是眼前的這位了。 “大家看著我做什么?”陸曼麗一進(jìn)來便笑了,畫著烈焰口紅,卻不覺得突兀,“又等著我發(fā)言啊?” “你來了,自然是你說話了,”有人道。 “去吧去吧,沒人想攬這個辛苦活。” “我老了,還是讓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吧。” 這般推讓,陸曼麗便上了去,“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既然你們都說了,那我就來擔(dān)這個責(zé)任吧。” “又是一場戲,”魏夫人低頭吃點心,“你留意一點,待會可能會說到你身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