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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麻將出千

    獲取第1次
    我以為的江湖,一定是刀光劍影,血雨腥風(fēng)。
    但當(dāng)我從小鎮(zhèn)到市里后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一切,似乎和小鎮(zhèn)沒什么兩樣。
    無外乎,多了些燈紅酒綠,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
    我走時,六爺只給了我一百塊的路費。
    六爺有錢,不然他也沒辦法找那么多的女人。
    之所以只給了我一百塊,是因為他告訴我說。
    錢,江湖上大把,女人,江湖上遍地。
    想要,自己去找。
    但,我卻不知去哪兒找。
    我生活的地方,是北方的一個邊陲城市,這里盛行洗浴文化。
    為了生活,我只好先找了一個工作,天象洗浴的服務(wù)生,負(fù)責(zé)各個浴區(qū)的備品發(fā)放。一秒記住
    當(dāng)然,不包括女浴區(qū)。
    這一干,就是半年。
    這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樣,分發(fā)完備品,準(zhǔn)備下班時。
    組長侯軍叫住我,讓我去六樓經(jīng)理辦公室,給梅姐送個果盤。
    梅姐是我們天象的經(jīng)理,年齡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
    我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心里還是有些震撼的。
    她長得很美,比六爺找過的那些暗娼都要美。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白皙嫩滑的皮膚,看著便有吹彈可破之感。
    尤其是她那雙凝脂玉腿,修長筆直,又白的泛光。
    任哪個男人看后,都會心馳神往。
    我端著果盤,敲門進(jìn)去時,梅姐正在旁邊的套間里打麻將。
    洗浴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梅姐愛打麻將。
    一有空閑,就會在樓上打上幾局。
    很多男人為了接近梅姐,都會爭著搶著來陪她玩。
    “梅姐,這是給你們準(zhǔn)備的果盤!”
    放下果盤,我打了聲招呼,便準(zhǔn)備要走。
    “等一下……”
    梅姐忽然喊住我。
    她指了指旁邊的茶壺,說道:
    “把茶換了,重新沏一下。用我辦公桌下面那盒明前龍井!”
    我便開始燒水煮茶。
    等水開時,我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幾人打麻將。
    他們玩的,是我們這里最常玩的推倒胡,一百塊錢的。
    別小看這一百塊,因為計番的方式不同。
    一場麻將下來,常常是幾萬輸贏。
    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梅姐和她下家的牌。
    梅姐的下家也是個女的,年齡和梅姐相仿,但氣質(zhì)完全不同。
    這女人長的也還不錯,不過卻濃妝艷抹,粉黛全施。
    穿的更是黑色低胸的小衫,任由胸前的波濤隨意的露著大半。
    我看了一會兒,心里便有些奇怪。
    我本以為,他們就是朋友間的普通牌局。
    可我發(fā)現(xiàn),黑衣女人和她對門的男人有點不對。
    兩人打配合,似乎出千了。
    而他們的出千方式,并不高明。
    屬于麻將出千中,最常見的,也是最普通的,利用手勢暗號來要牌。
    這把牌黑衣女是清一色對對胡的牌型。
    她左手大拇指回扣,右手放在牌尾處。
    眼睛盯著牌,也不看別處。
    而對面男人的眼神卻有些飄忽,他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黑衣女人的手。
    牌到半圈,對面男人便打了個八條,黑衣女立刻碰上了。
    看到這里,我心里還在想。
    這會不會只是一種巧合?
    可碰完牌后,黑衣女依舊是左手拇指回扣,右手微微合攏。
    我便在心里暗自猜測,如果要是出千,她要的牌型應(yīng)該是五條。
    果然,沒過兩把,對面就把五條打了出來。
    黑衣女碰牌上聽,很快便自摸胡了。
    自摸,斷幺九,清一色,對對胡,一共24番。
    梅姐三家每人兩千四。
    其實麻將出千的方式五花八門,種類繁多。
    有用對話的,比如說今天有點熱。一個點字,可能就是要筒子。
    再比如,你今天真漂亮,一個亮字,可能就是要萬子。
    而像兩人這種利用手勢的,在千術(shù)里叫“九節(jié)鞭”。
    就是利用手指的各個關(guān)節(jié),給對方傳遞暗號。
    我雖然可以確定兩人出千,但我并不知道他們和梅姐到底什么關(guān)系,更不可能說破。
    沏了茶,我剛準(zhǔn)備要走。
    梅姐對面的男人接了個電話。
    通話時間很短,一放下電話,男人就說:
    “不好意思了,我玩不了了。孩子生病了,改天再玩吧,我得走了。今天點子也不好,輸了一萬多……”
    男人剛一走,這妖嬈的黑衣女人便開始抱怨。
    “蘇梅,你找的這是什么人啊。牌還沒打完,他說走就走。還說什么孩子生病,我看他就是輸不起,找借口跑了。我這還沒玩過癮呢……”
    梅姐隨意的擺弄著面前的麻將,淡然一笑,說道:
    “我的花姐啊,我們?nèi)叶驾敚湍阋患亿A。你還不過癮,你還想贏多少?”
    叫花姐的黑衣女人快速的點著手里的錢,撇了撇嘴說:
    “我贏還不到三萬呢。蘇梅,要不你再叫個人。陪我玩幾把,今天我就想打麻將……”
    梅姐被她纏的沒辦法,看了看手機通訊錄,這個時間又不知道該找誰。
    想了下,她回頭看了正在倒茶的我,便問說:
    “初六,你會打麻將吧?過來陪我們玩幾把……”
    我怎么也沒想到梅姐會忽然叫我,但我還是馬上回答道:
    “會一點兒,但你們玩的太大,我玩不起的……”
    其實這種牌局,我就是不帶錢上場,也一樣穩(wěn)贏。
    畢竟,十幾年的千術(shù),不是白學(xué)的。
    但我必須要這么說,這也是六爺曾經(jīng)教我的。
    一名合格的老千,要懂得低調(diào)示弱,守拙藏愚。
    只有在對手完全忽視你的情況下,才能完成一擊致命。
    “沒事的,輸了算我的,贏了歸你,來吧……”
    梅姐說著,從包里掏出一沓一萬塊錢,扔到對面的位置。
    “你就坐那兒吧,給我們搭個手……”
    我沒再推遲,坐到了梅姐的對家。
    2000年,我們這里還沒流行麻將機,都是手碼麻將。
    這種手碼麻將,特別適合大小老千搞事。
    當(dāng)然,就算是麻將機,也一樣不耽誤出千。
    洗牌時,黑衣服的花姐,故意在我手上摸了一下,挑逗我說:
    “哎呦,這小伙子挺嫩啊,告訴花姐,有沒有女朋友?是不是處男了?”
    她一說完,自己先咯咯的笑了。
    梅姐和另外一個男人,跟著也笑了。
    而我依舊是面無表情,碼著麻將。
    練習(xí)麻將千術(shù)時,六爺?shù)谝徊骄鸵笪摇?br/>     在碼牌時,不但要記住自己面前所碼的牌,還要把別人碼牌時,露出的麻將全都記住。
    這樣就算是在不出千的情況下,依舊可以保證極高的勝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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