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我一下子沒認出這是誰。
正想問你是誰的時候,那個人往前走了一步。
我滿臉問號,開口,“羿子安?!”
怎么會是他?!
“干嘛啊?你以為我喜歡大半夜來接你啊!”
羿子安看我的表情和我看他的差不多,拿出車鑰匙,對著不遠處的高級跑車按了一下,說道,“趕緊上車,小爺我一會還有局呢。”
“謝謝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對羿子安的印象不好,也不想和他對呆。
羿子安開始也沒搭理我,自顧自的上車,我到路口想打車,羿子安的跑車帶著引擎的呼嘯聲停在我的面前,道,“別廢話,趕緊上車了!要不是我大哥讓我來接你,你以為我會來?”
紀擎軒?
意識到是他,我的心中一緊。
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上了副駕駛。
剛上車,羿子安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羿子安看了一眼,就接了起來,我聽見他說,“接到了,你這祖宗還不樂意跟我走呢,恨不得我求她。”
“……”
我看了一眼羿子安。
這個人怎么這樣!
還沒發表意見,男人就直接將手上的手機扔到我的身上,“接電話。”
然后,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車就“飛”了出去!
我看著腿上的手機,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事情還真的要和紀擎軒說一下。
我拿起電話,道,“喂。”
“沒事吧?”
電話那邊,傳來了紀擎軒溫柔的聲音。
他的聲音好像有治愈的能力,可是我聽見,心情卻是說不上的酸澀。
我拿著電話點了點頭,“沒事,謝謝你讓人來接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辦。”
“抱歉,這件事情我不方便自己去接你,只能讓他去接你。”
“沒事,我……”我想說一些事情,可是說到一半又改了口,只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在警察局里被拘留的時候,我就在想秦慈的手術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如果是有人故意做的,那秦佳夢不是沒有嫌疑。
剛才我本來想請紀擎軒幫我找人調查。
可萬一這件事情與秦佳夢有關……
紀擎軒在電話那邊,似乎聽出我的遲疑,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沒有,我有些累了,謝謝你。”
除了謝謝,我也不知道說什么。
至于調查這個事情,我想,我只能靠自己。
失去了秦慈的那張卡,我沒有錢。
目前來錢最快的方法,除了賣房子,就只有——
設計大賽!
我把電話掛了,交給羿子安,羿子安用余光看了我一眼,臉色突然變好了,“秦小姐,那個……我突然覺得我剛才說話太過了,我給你道歉。”
“……沒事。”
羿子安聽我說沒事,就開始問我,“你能不能給我說說姜沁的事情啊?最近我打她電話,她基本都關機。”
原來如此。
我就知道羿子安不會無緣無故對我態度這么好。
不過他這種紈绔子弟,我知道姜沁不喜歡,就替她說道,“姜沁不會喜歡你的,我覺得羿先生還是把精力放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吧。”
“嘁,怎么可能!”羿子安明顯不服,“她只要跟著我,就不用每天在飛機上飛來飛去了,我養著她,喜歡什么,我就給她買。”
“養她?養她一輩子嗎?再也不會養別的女人嗎?”
我看著羿子安,直接問他。
其實,他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
不可能。
果然,我問了之后,羿子安咳嗽了兩聲,一直到把我送回家,她都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我就去公司報名處報名了設計大賽。
初賽截至時間還有三周。
但是除了比賽的作品,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找秦慈這個案件的律師。
一周的時間,我晚上要去醫院陪著秦慈,白天抽空跑了七八個律師事務所,網上咨詢了幾個律師事務所。
結果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律師。
資歷深,厲害的律師,我案子賠償金全給他們,他們也看不上。
而我出得起錢的律師卻都是一些新人律師,或者資歷過淺,對這個案件的勝訴并沒有太多把握。
雖然說他們有的人也說,會為我爭取,但是哪怕是百分之一坐牢的可能性,我都不敢承擔。
我不想再回去牢里。
一周多時間,我的設計作品連個草稿都沒起。
好在之前秦昭芝裝模作樣的在醫院開了一間陪護房。
他們沒來過,我晚上就帶著電腦住在那里,看完秦慈,我就回房間作圖。
只是一天后,我就接到了法院的傳票,告訴我開庭時間。
當我看見法院傳票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識到,這次“戰斗”又要開始了。
無奈之下,只能給姜沁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什么認識的律師。
姜沁人脈很廣,我把事情一說,她就很痛快的給我發了一個律師事務所的名字,并且發了個律師的名字和電話。
只是人在國外不能陪我一起。
我一看這些信息,下巴都要掉了。
這個律師事務所叫三K事務所,是燕城三個非常有名的王牌律師組成的。
之前我雖然搜到過這個律師事務所,可我連打電話都不敢。
因為肯定看不上我這個案子這點錢。
這回姜沁介紹,他們會不會發一下善心?
我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試試運氣。
第二天我請假,到了三K律師事務所。
進去,說明來意,順利見到了姜沁給我介紹的律師,叫葛文斌。
這個律師微胖,只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的扣子還是解開的。
年紀大該四十多歲,有種中年油膩老男人的感覺。
一提到姜沁,眼睛就有些色迷迷的。
我有些反感,但是為了案子,卻也別無選擇。
我開始給葛文斌說我的案子,他一邊聽,一邊做記錄。
聽完之后說,“你這個案子,有點棘手,加上證據確鑿,偽造信息有點麻煩。”
“什么?偽造信息?”
我一時沒有聽明白。
葛文斌用一副自以為是的表情看著我,道,“你對我不用隱瞞,許多來找我的人和你一樣,隱瞞自己做的事情,只把想要的結果告訴我,其實我們是同一戰線的。”
他的話,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