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明明之前他也說過,可是,就在此時此刻,我居然釋懷了。
我抬手,輕輕的抱了抱他,回答,“都過去了?!?br/>
都過去了。
希望以后都好好的-
那天后的三天,爍爍就完全好了,安全出院。
因為幼兒園拉課太多,他九月份又要進小學,我干脆把他送去了學前班。
在上學前,惡補幾個月。
爍爍倒是聽話。
在去學前班的第三天,我去接他的時候,老師就給我反饋,“楚爍爍很聰明,雖然很多東西是第一次學,卻比其他同學掌握的都快。”
我聽了,只是笑了笑,說了兩個字,“隨爹。”
嗯,隨爹。
可是身為爍爍父親的紀擎軒,現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這幾個月過去,男人就像是失蹤了一樣。
我不禁有些絕望。
難道,紀擎軒真的打算躲著我一輩子嗎?
這樣沒有他任何消息的日子,對我來說,每天早晨一睜眼時都是希望,晚上睡覺時又是絕望。
這樣的日子,我也不知道還要熬多久-
轉眼,爍爍就上了小學。
在入學第一天,當我送爍爍到小學門口時,其他小朋友都是父母一起送的。
爍爍左右看著,雖然他沒說,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也想紀擎軒。
我蹲下來,對他說,“爍爍,爸爸治好病,很快就回來了?!?br/>
爍爍卻搖了搖頭,“沒關系媽媽,我現在已經是小學生了,我也可以保護媽媽?!?br/>
我知道,他以為,紀擎軒不會回來的。
其實有的時候,我也這么以為。
但是我還是堅持說,“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
爍爍點了點頭。
但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中帶著一些迷茫和不信任。
也是,我都不信,又怎么能指望一個孩子信任呢?
等我送了爍爍,就去公司上班。
剛泡了一杯咖啡坐了沒有五分鐘,于悄悄就跑進來說,“小蝶,有人找你。”
“嗯讓人進來吧?!?br/>
我倒是沒有在意,意外是客戶。
于悄悄搖了搖頭,“在會議室,你還是過去吧?!?br/>
當她這么說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我抬頭看著在門口扒著門的于悄悄,問她,“誰啊?”
“反正你過去吧。”于悄悄說完,就跑了。
不會是紀擎軒吧?
當這個想法從我腦子里冒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真的是著魔了,一個客戶找到公司來了,我都能想到他。
再說了,他怎么可能過來呢……
之前的房子讓我們改了一下,現在我和唐若在樓上辦公,其他人都在樓下。
我下樓,繞道會議室,只是站在門外面,就可以看見里面的人。
看清里面坐的一個人的時候,我不禁愣了一下。
不是別人,居然是弓雯?!
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弓雯居然找我!
我看見她,啥都沒想,轉身就要走,這時弓雯已經看見了我,趕緊跑了出來,說道,“楚蝶,楚蝶,我找你,你別走!”
她的聲音有點大,旁邊幾個同事都看了過來。
我卻沒有進會議室的意思,站在門口,帶著幾分警惕的看著她,問,“弓女士,我覺得我和您沒有什么交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弓雯看我這個態度,居然一點也沒有生氣,滿臉堆笑說,“你進來,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br/>
“就在這說吧,畢竟我們之前鬧得不愉快,萬一你要自己打自己,訛在我身上怎么辦?”
其實會議室里是有監控的。
可我故意這么說。
其實我不是怕弓雯打我,我怕我忍不住打她。
弓雯聽我這么說,有些不好意思,“不會的,不會的,你進來,我跟你說?!?br/>
似乎是怕我不進去,她又補了句,“我有點事情求你?!?br/>
“求我?”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弓雯居然說求我。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還是進去了,畢竟公司現在這么多人,她還能把我怎么樣了不成?
而且我也想知道,她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我一進去,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也不說話,就等著她先說。
弓雯看著我,滿臉歉意,“之前的事情,還有你媽媽的事情,對不起啊。”
“……”
我依然沒有說話。
做錯事情三十多年了,幾個月前還不知悔改,現在居然知錯了?
說出來誰信???
弓雯見我沒回應,不好意思的說,“當年是我太生氣了,我就光想著你媽媽的錯了,可是現在我回頭一想,確實是藍建誠不是東西,騙了我還騙了你媽媽,說到底都是他的錯,我和你媽媽同為女人,女人不該為難女人?!?br/>
“你當年那是為難嗎?”我看著弓雯,沒有什么好臉色,“你對我媽媽做的事情多過分你自己心力憔悴,現在想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本來我都不想提了,可是現在弓雯又來替,我也不能不說了。
弓雯聽我這么說,一點也沒生氣,低著頭說,“都是我的錯,你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說什么也沒辦法彌補你媽媽這么多年的痛苦了,但是以后如果她需要治療,所有的費用都我們家出!”
看著弓雯這么說,我就更狐疑了。
我上下打量著她,問,“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情,別拐彎抹角了,我很忙。”
說完,就做出起身想走的樣子。
弓雯一看我想走了,馬上說,“有事,有事?!?br/>
“說吧?!蔽抑匦伦€,看著她。
弓雯看著我,磨磨唧唧半天才說,“是這樣的,我家老藍生病了。”
“去治啊?!?br/>
“嗯,去了,是白血病?!惫┱f到這,我有點明白了什么,她看著我,臉上全寫著不好意思的開口,“想讓你去做一下骨髓配型,畢竟你是她的親生女兒?!?br/>
聽完她的話,我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弓女士,你在跟我搞笑嗎?您和您老公藍先生當年對我媽做了那么不要臉的事情,現在說出‘親生女兒’這四個字,你們臉紅嗎?”
我說完,又說,“而且,這事你們不是該找藍泉嗎?”
難道是藍泉配型不成功,所以才找我了?
我心里是這么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