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很差,臉上的妝都哭花了,明明只過了一個晚上,整個人卻顯出了老態(tài)。
她看著我們問,“父親的情況怎么樣了?”
“手術成功。”
紀擎軒回答,表情卻有些冷。
紀淑白這才松了口氣,說道,“這就好。”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紀擎軒看她離開,說道,“姑姑,你不用自責,只是尹世杰利用了你而已。”
“還是我傻。”紀淑白站在那里,背對著我們,低著頭,“其實我心里挺明白的,這么帥,這么優(yōu)秀,還這么年輕的男人怎么會看上我?可是我心里總抱著一絲僥幸心里,覺得,萬一呢?”
她說到這里,也沒有往下說,低著頭就離開了。
我有些擔心,“你姑姑不會出什么事情吧?”
“不會的,放心吧,她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很強。”男人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快去休息吧,熬了一個晚上。”
“沒事,我不累,一會去看看紀爺爺我再去吧。”
我堅持。
紀擎軒也沒有強迫我-
后來,紀嚴海確實脫離了危險,但是整個人卻也差了很多,連床都下不了。
在他請客稍有好轉(zhuǎn)后,我們?nèi)タ此?br/>
紀擎軒把尹世杰的事情告訴了紀嚴海,老人嘆了口氣,“作孽啊,老尹就是個偏執(zhí)的人,沒想到他孫子更是如此。”
“都過去了。”
紀擎軒說道。
紀嚴海本來看著紀擎軒,我們身后有想動,他抬眼看過去,喊了聲,“老三。”
我也轉(zhuǎn)過頭。
門口站著的是紀兆銘。
跟在他身前推著的,是梅瀾。
梅瀾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一個毯子,頭上帶著帽子,下面沒有什么頭發(fā),整個人看上去瘦的厲害,放在腿上的手背,還貼著輸液的膠布。
梅瀾沖著紀嚴海,恭恭敬敬的說道,“紀叔叔,好久不見。”
看見梅瀾,紀嚴海似乎明白了什么,眼角帶著笑容,“小梅,好久不見啊,看見你我很高興。”
“我也是。”
梅瀾回答。
紀兆銘推著梅瀾進來,對紀嚴海說,“父親,我和瀾瀾要結(jié)婚了。”
“好,好。”紀嚴海聽了這個消息,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
滿臉都是欣慰的笑。
他伸手,紀嚴海趕緊把梅瀾推到他面前,紀嚴海拉住梅瀾的手說,“我等這一天,等了幾十年啊,還好,還是讓我等到了。”-
我們和紀兆銘在病房里呆了一會,因為紀嚴海要治療,我們四個就一起出來了。
出來后,梅瀾說,“楚小姐,你們是要結(jié)婚了對嗎?”
我摸了摸肚子,“還要等一陣子,可能要等到孩子出生。”
梅瀾點了點頭,“其實我為了你做了兩身婚紗,還有一身在我工作室里,等你結(jié)婚的時候記得過去,直接找馬經(jīng)理就可以了。”
梅瀾的上一身婚紗,我丟在紀擎軒家里了。
聽她這么說,我有點不好意思,“這多麻煩你。”
“不麻煩。”梅瀾笑了笑,“婚紗,還是站起來穿好看,而且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用跟我客氣。”
“謝謝。”我說完,又抬頭問紀兆銘,“梅小姐的病情……”
“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了。”紀兆銘回答。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們幾個一起離開病房。
剛到門口,突然幾個警察沖了進來,看見我們,徑直走了過來。
看見警察,我的心高高懸起。
警察走過來,站在紀兆銘的面前,亮出身份,說道,“紀兆銘先生,有人報案,你涉嫌一起非法監(jiān)禁案件有關,請和我們回警局一趟。”
警察說的時候,我們都驚了。
尤其是梅瀾,拉住紀兆銘,有些慌張的問,“警察先說,是不是搞錯了?”
警察沒理梅瀾,只是對紀兆銘說,“請你配合。”
紀兆銘點了點頭,從他臉上的表情我看的出,他對于警察的到來,以及警察說的事情,一點也不意外。
似乎他很清楚警察說的什么。
紀兆銘轉(zhuǎn)身拍了拍梅瀾的肩膀,“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沒事。”
“可……”
“我跟著去。”
紀擎軒說道。
男人說完,就跟著離開了。
我也推著梅瀾回去了她的病房,因為怕梅瀾擔心,我就一直陪著她。
在病房,梅瀾抓著我,一直說,“你給紀擎軒打電話,問問怎么回事行不行。”
我怕真的有什么壞消息,不敢打,只能安慰她說,“他在警局,肯定不方便接電話,等他出來肯定會和我聯(lián)系的。”
梅瀾坐在輪椅上,我能看得出她的無助。
她看著窗外,兩眼有些空洞,“他答應我不會再做壞事的,怎么……為什么……”
“梅小姐。”我走過去,握住梅瀾的手,“你不相信他嗎?”
“我……”梅瀾看著我,眼神中有些迷茫。
我理解她。
紀兆銘之前種種事情,加上現(xiàn)在他被警察帶走時淡定的表情,梅瀾不可能心中沒有動搖-
我陪著梅瀾在醫(yī)院呆了一天。
到晚上的時候,終于接到了紀擎軒的電話。
電話那邊男人只告訴我,“人保釋出來了,不過現(xiàn)在還需要跟律師溝通案件的事情,暫時不能過去。”
“怎么回事?他監(jiān)禁誰了?”我緊張的問。
我實在有些想不出來。
電話那邊紀擎軒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糾結(jié),最后還是選擇告訴了我,“齊蘭蘭。”
這三個字一出來。
我就明白了。
如果是他,我就明白了。
怪不得,當初出事后,齊蘭蘭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現(xiàn)在看來,是紀兆銘找到了他,然后把她關起來了。
等我回到病房,梅瀾緊張的盯著我,“怎么說了?”
我笑了笑,“沒事,人已經(jīng)保釋出來了”
“他做了什么?”果然,梅瀾還是這么問我了。
我看向她,糾結(jié)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說,最后才說,“還是讓他自己給你解釋吧。”
這個事情有點復雜,加上齊蘭蘭和紀兆銘的關系,我怕說不好,刺激到梅瀾。
梅瀾卻在我的表情里讀懂了一絲,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是不是他的情人什么的。”
“也不是,你別亂想。”我趕緊安慰。
梅瀾搖了搖頭,雖然表情有些無奈,但是還是說道,“我相信這是以前的事情,我也相信他和我重新在一起后,沒有沾染其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