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定,看向薄景然,臉色嚴肅的說,“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么?”薄景然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的拒絕,有些意外,“我很優秀的啊,我在我們班,文化課專業課都第一,年年拿一等獎學金,不但獲過學校里的獎,外面的也獲過很多,現在已經有好多公司跟我聯系,希望我畢業后去他們公司了!”
我看向薄景然,“你當初為什么會選動畫這個專業?我聽悄悄說,你家的條件并不算好,動畫專業的入學條件是需要購置一臺2W元以上的筆記本,當時你父母不同意,你整個大一入學前的暑假都沒玩,一直在當家教,生生賺了一臺電腦出來,不是嗎?”
“是。”薄景然目光訥訥的點了點頭,“那是因為我喜歡啊,我從小就喜歡看動畫,所以……”
“所以啊?!蔽乙呀洸挥盟聲r候了,“你來我們工作室就意味著,你要放棄你的夢想,而重新開始學一個東西,你不能因為一時沖動,把自己一輩子的事業都毀了?!?br/>
“可是……”
“沒有可是?!蔽覉远ǖ目聪虮【叭?,“你很聰明,很優秀,長大以后,一定能成為很好很好的男人,但是無論因為誰,都永遠不要放棄自己所熱愛的東西,那樣你放棄的不止是自己的熱愛,其實也是放棄了你自己,這樣的你,是不會有人欣賞你的?!?br/>
薄景然就這么看著我,眼神中滿是不確定。
我也不知道他理解了沒有。
只是我說完,看了看表,“我先走了,不然要遲到了。”
然后快步向校門口走去。
薄景然很快追上我,“小蝶姐,我送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走不丟?!?br/>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男孩跟在我的身邊,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不放心,把你送到了,我才安心?!?br/>
他說完就只是跟在我身邊。
一直將我送到了酒店門口,我催他離開他才走。
可我都走到大堂了,再回頭,發現男孩還站在那里,我不禁皺了皺眉。
他的變化,太明顯了。
也許,我真的該考慮給爍爍換一個帶他的人了-
我到了酒樓,按照門口的引導牌,順利找到了宴會廳。
里面擺了大概十七八個圓桌,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了不少人了。
大部分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我找了一圈,才畢竟靠后的一張圓桌找到自己的名字。
剛坐下,校長就上臺,“歡迎大家的前來,今天站在這里的,除了燕城美院杰出的畢業生,還有就是多次為學校捐款的社會人士,在這里,我向大家的到來表示衷心的感謝!”
嗯,這一套倒是很官腔。
我們這桌是優秀畢業生,我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一個臉熟的人,就考慮呆一會就離開。
這么盤算的時候,我鄰座的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男人湊過來,說道,“你是今年年初,那個楚蝶吧,你可是我們中間最有名的了?!?br/>
他說話時,手翹著蘭花指。
我雖然臉上沒表現,但心里已經是無比嫌棄了。
他似乎也沒感覺出來,“而且最近你還挺有名的,一個別墅區,居然讓人以為樓市要回光返照了?!?br/>
“……”
“唉,說到底你那個搭檔挺厲害的吧,要沒她,估計你也不行?!?br/>
我沒回一句,這個蘭花指男人自顧自的說了一堆。
我也聽明白了,就是想表示,其實我也就那么回事,不過是運氣好。
我也懶得搭理他,就點了點頭,“可不是。”
反正出了這里誰也不認識誰。
這時,開始上菜。
校長再次走上臺,說道,“今年我們學校校慶的時候,擎天集團的紀總,給我們學校捐了一座專業圖書館?!甭犚娺@個,我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
想到今天宴會的目的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緊接著,校長就說,“今天,紀總從百忙之中抽空來到我們的答謝宴,為此,請各位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紀總,并邀請他上臺講話!”
校長果然依然是官腔十足。
這時,所有人都鼓掌,我四處找了找,終于發現,紀擎軒居然坐在最前面的一張桌子上,而我,坐在最后面。
剛才他離我太遠,又被人圍著,我沒看見。
紀擎軒緩緩上臺,從校長手里接過話筒,磁性好聽的聲音從話題里傳出來,“燕城美院是燕城歷史最悠久的藝術性院校,能以有限的能力,為貴校做出貢獻,也是我的榮幸……”
之后,紀擎軒又說了一些。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我都不敢相信紀擎軒會這么謙虛的說這件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紀擎軒在看著我們這個方向。
這時,我就聽見剛才一旁的蘭花指男人說,“哎呀,紀總可真帥啊,他好像在看我這個方向。”
我心里一陣呵呵,趕緊把臉轉了過來。
沒有再往主席臺那里看。
心中暗暗祈禱,紀擎軒沒有看見我。
計劃著等一下等開始吃飯了,我就走。
很快紀擎軒講話就結束了,臺下的人鼓掌,我思考著自己呆幾分鐘走。
可是,我還沒找到時機,就聽見身旁那個蘭花指男人說,“哎呀,紀總好像在往我們這走啊!”
我抬頭看了一下桌上其他幾個人,都紛紛看向我身后的位置。
不是吧。
我只覺得背后發涼。
不到兩秒的時間,我旁邊的蘭花指男人就站了起來,“紀總,您要坐這嗎?我讓服務員加椅子?”
我們桌上已經坐滿了。
不過比較寬松稍微挪一下,再加一兩張椅子沒問題。
我已經明白了紀擎軒的來意。
這時,我就聽見身邊傳來男人的聲音,“我要坐這,你自己去其他地方坐吧。”
我也不確定這句話是跟誰說的,但可以確定應該不是跟我說的。
這時,我我身邊的蘭花指男人愣了一下,突然推了一把我,“聽見沒有,紀總讓你讓開……疼!”
他話沒說完,突然驚呼起來。
我斜睨過去,發現蘭花指男人臉色都白了,他剛伸過來的手,已經被我身后伸來的一直打手死死鉗住。
下一秒,我聽見紀擎軒冷冽如冰的聲音,“誰允許你碰我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