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倫躺在特制的休息室,身旁是從內地跑來看他的向美惠。</br>
向美惠在為他搞按摩,嘴里說:“等會兒,陳熙鳳從國外返回來,你是陪我,還是準備接人?”</br>
“我哪也不去,我今晚就呆休息室?!标愄靷惽榫w不佳,“陳熙鳳還用得著我去接嗎?她整天跑來跑去,若我每次都出去接,我專負責接她的事情就已經夠嗆了。”說著不覺咳嗽一聲,坐了起來。</br>
“你身體不舒服?”向美惠嘴邊問著,兩手趕忙停下按摩,又忙著去輕輕幫陳天倫捶背。她見陳天倫坐著半天沒吭聲,又自言自語的說:“我看你是給工作累壞了的,平常要注意多休息,多喝些水。”</br>
一說到喝水,向美惠就想到了水,“我現在去幫你倒一杯水來喝吧!”</br>
陳天倫沒阻止,他看向美惠一步步離去,放在旁邊的手機立馬響了起來。他拿在手中一看,臉上神情頓時變得有點兒緊張了。電話是何偉明打的,還是萬不得已才會啟用的專號。他放在耳邊接聽,只一會兒功夫,整個人不自覺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獨自往休息室外走。</br>
“天倫,你有事情要馬上走?”向美惠手里端著一杯倒好的礦泉水,望著陳天倫的背影詢問。</br>
“對不起,我今晚必須處理個事不陪你了?!标愄靷愓f著,顧不上向美惠,拿著手機按下個號碼。他放在耳邊接聽,當顯示接通后,便迫不及待的說:“汪局長,我是陳天倫,你警局不忙吧?我今晚想請你喝個小酒,不知你有沒空余時間?我這個人的性情,沒你在場對喝幾杯,我喝起來就感覺很是沒勁?!?lt;/br>
汪局長在電話里笑起來,“你陳總請我汪某人喝酒,我再忙也要趕去呀!”</br>
“那好,我就不與你汪局長客氣了,我先在情緣大酒店等你駕臨。”說罷,陳天倫掛了機。</br>
恰在這個時間里,陳熙鳳從睡夢中醒過來,睜開眼看下四周,見大多數人還在閉目休息,又不自覺的看了看左手腕上戴的表,時間剛好是華夏晚上九點三十分,是飛機差不多該著陸的時候了。她低頭檢查安全帶,一切沒問題,心頭又升起興奮來。也不知怎么的,她今天感覺里總是特別的亢奮,說不清道不明的亢奮。</br>
三十幾分鐘后,飛機徐徐降落鹽城機場,她解開安全帶站起來,看下身邊爭先恐后想往外走的人,心頭感覺又是一陣子莫名的興奮。她沒著急走,而是取過行李等其他人先行離去。</br>
很快的,機艙里的人走空了,她不自覺的笑了笑,隨后提著行李往外走。</br>
老遠的,她看到了丁原,手中抱著一束鮮花,是火紅的玫瑰。她剛有的興奮心情瞬間灰飛煙滅,她想躲藏在前人背后悄悄繞開去,可依舊被該死的左顧右盼的丁原發現。她感覺深處是郁悶得不行,我怎的這么倒霉呢?難得有份好好的心情又給攪得是無影無蹤,你老天爺還打不打算要我繼續活下去呀?</br>
“陳熙鳳,我聽陳伯伯說你今天回來,我特地跑來接你的?!边€隔老遠的,丁原就討好的說。</br>
“誰稀罕你來接,”陳熙鳳不滿的吼一句,又補充說:“我現在就是步行回家,也不會領你的情。”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駕游,想到了丁原的種種偽善面目。在那個結伴旅游的時候,她認識丁原,可丁原不認識她,以至最后丁原想對她實施霸王硬上弓,特別是與曹野相遇的那個晚上,要沒曹野及時出現,想必早被丁原凌辱了。</br>
丁原見陳熙鳳不愿意理睬他的人,他死纏爛打,“陳熙鳳,你原諒我吧!前面是我不對,這只能怪我不清楚你的身份,要放在現在,你就是給我一百二十個膽子,也絕對不敢違背你的心思做冒犯你的事情?!彼谡f話的同時,趕忙把手中抱著的一束玫瑰遞向陳熙鳳。</br>
陳熙鳳不接,她讓開走,“你的意思,我要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你就可以隨便欺負了?”在此停停,心中的火氣沒來由的更大了,“你別以為你家在鹽城市財大氣粗,就可以對人無法無天?”</br>
她感覺里已經是個忍無可忍,她做出最后警告,“我今晚對你再講一次,你就是有我父親撐腰,我也不會與你這種垃圾似的人渣交往?!蹦┝擞盅a充一句,“你還是早點兒死心吧!我身上不值得你浪費寶貴的青春。”</br>
“陳熙鳳,你怎就不原諒我一次呢?我真的痛改前非了?!倍≡愇貘P走,他不愿就此放棄,因為他從沒在女人面前有過失敗的記錄,“我為了表示對你的衷心,我把曾經認識交往的女朋友都甩掉了……”</br>
“你就省省吧!”陳熙鳳不客氣的打斷了丁原的話,“你甩了誰,與我何干?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想等你玩膩了再拋棄,更何況現在的這個我,對你也提不起絲毫的興趣?!?lt;/br>
說著,看見特地來接她的魏明聰,立馬開跑,嘴里不忘大聲歡呼:“我在這里,魏叔叔!”</br>
丁原呆立在原地,一甩手中倒提的玫瑰,咬牙切齒恨恨的說:“你陳熙鳳給我等著,我擁有的女人,從來沒有過能跑得掉的,這也包括你陳熙鳳在內,不順從是自討苦吃?還一副自命不凡的酸樣子,活得不耐煩了。”</br>
在他旁邊的不遠處,為他駕車的司機出現,“丁原少爺,別為陳小姐煩心,我們先走吧?”講到此之后,見丁原沒絲毫的動靜,又趕忙提醒道:“不管怎么去說,陳小姐都是您的菜,吃與不吃也只是時間問題,放眼時下繁榮的鹽城市,您丁原少爺正在追求的女人,誰又敢在您丁原少爺手心中爭奪女人?那不是叫活膩了嗎?”</br>
卻說陳熙鳳返回家里,她歪斜著躺在沙發上,懶懶的不愿動。她還在為中途出現的丁原不高興,這令她不知自己躺在沙發上呆了多久時間,突然才想到該沖涼休息。她站起身來,一下子就挪不動腳步了。</br>
早開著的電視機,此時正在播放新聞快訊,一個持續幾秒鐘的畫面令她呆愣了。隨后,抓過話機忙打她汪伯伯電話,不想關機沒能打通,又忙換個號碼給她龍叔叔打過去,這下立馬接通。她丟掉平常慣有的禮貌,不由得開口就詢問:“龍叔叔,我是陳熙鳳,你們警局今晚到底抓的是些什么人?都跑上新聞快訊欄目了?!?lt;/br>
“我也弄不大清楚,”在電話另一頭,她龍叔叔的聲音愣一下傳了過來,“是不是有人與你有關系?”</br>
“講不清楚,我是才看了電視中播放的畫面,感覺有幾個人的影子似曾熟悉,所以想問問您龍叔叔。”</br>
“這樣子,那等我明天上班之后,我找同事幫你打聽打聽吧!”</br>
“不!我等不急,我想要馬上知道答案?!标愇貘P不贊同她龍叔叔的提議,立馬提出要求,“龍叔叔,您能不能找你們警局的人先幫我問問,我馬上開車去您家里,您看怎么樣?”</br>
“好吧!”她龍叔叔猶豫一下,最終同意她提出的要求。</br>
幾十分鐘之后,陳熙鳳開車到警局的宿舍樓,老遠就看見她龍叔叔等候在門口。她心下笑了,因她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已經找到了,要不然,她龍叔叔不可能站在門口等她的人。</br>
她停好車,從車上下,開口就說:“龍叔叔好?!?lt;/br>
“辛苦你了,大半夜的還在外面開車跑,跟我進屋說話吧!”</br>
此時,曹野給關在只有巴掌大個透氣口的黑屋里,里面沒有床,更沒有被子。他抱著頭蹲在墻角,眼睛呆望著可以通向外面世界的鐵門,想到最近有的遭遇,總覺虧欠劉文娟太多太多。前面錄口供,他全部照實說了,不知警察會不會相信,于他的心沒底,就奢望劉文娟能關在好點兒的地方。畢竟,女人體質單薄,要整晚蹲黑屋恐怕沒毛病也蹲出毛病來,那將來不就成為個天大的麻煩?</br>
他頓時不安起來,他起身走到鐵門邊,邊搖鐵門邊大聲喊:“外面有警察在嗎?我有事要找警察講……”</br>
可是,應答他的除開回音外,便是死寂的沉默。他是累了絕望了,他倍感無力的坐回到地板上,又想到與劉文娟從居住的小屋逃出后,兩人沿著草坡爬入荒廢的果樹林。劉文娟沒有穿鞋腳扭傷了,丟坐地上不能跑。他摸黑攔腰抱起劉文娟又拼命跑,不料突然冒出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用槍頂住他和劉文娟的人。</br>
在當時,他沒做一絲一毫的反抗,還滿以為遇上警察徹底安全獲救了,沒想到頭來卻被關在黑屋里。</br>
他為自己不大服氣,更為劉文娟不大服氣。他算計著該怎么樣才能被放出去,可他始終想不出對策,到最后天慢慢的亮了,光線從巴掌大的透氣口悄悄照進來,是一束溫暖的陽光,在他疲倦的頭頂之上。</br>
他蜷縮地板上,還不明白時間的變化,外面就響起了兩個節奏的腳步聲,爾后,緊鎖著的鐵門被打開。</br>
一鏗鏘有力的聲音喊:“曹野,你今天可以走人了?!?lt;/br>
恍恍惚惚中,他抬起頭來,看向鐵門的目光頓時僵住,不為喊他走的警察,只為警察身后的女子。</br>
女子穿件粉紫蕾絲長裙,齊肩秀發似瀑布般隨意的披散著,烏黑閃亮。好看而稍涂了層粉的白臉蛋上,眼睛配著眼鏡,平添幾分熱辣的秀氣與柔美,一雙眸子閃爍靈動閃爍清澈,洋溢的是溫情脈脈。</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