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身軀微微一顫。
說話的人是在和黑暗教廷的戰斗中,失去了一只手臂光明大祭司蕾拉。
自從蘇陽離開以后。
教皇幾乎就一直守在房間里。
甚至還動用信仰之力來防止這個女人繼續石化。
信仰之力何其珍貴,乃是教廷的根基所在。
為了蘇陽,教皇已經連續動用了好幾次信仰之力。
雖說蘇陽幫助教廷抵御了外敵。
可如果不是因為救蘇陽消耗了太多的信仰之力。
教廷也不會變的那么被動。
但這還不是最讓蕾拉擔心的。
最讓蕾拉擔心的是。
她們的教皇,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一切只為了教廷利益著想的教皇了。
“蕾拉,你在胡說什么!”教皇很快恢復了鎮定。
“那教皇大人,您敢以教皇的名義發誓,您沒有愛上他!”蕾拉咬牙道。
“我……”教皇愣住了。
以教皇的名義發誓……
她敢嗎?
“蕾拉,你有些放肆了,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本教皇的事了?”教皇冷漠的說道。
“教皇大人,我不是在管您的事情,只是想提醒您一下,您已經三天沒有舉行過教廷的例會了……”
“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
蕾拉離開了。
但蕾拉的話,卻是給教皇敲響了警鐘。
她愛上蘇陽了嗎?
不,她不能愛上蘇陽。
女性教皇是絕對不能有愛情的。
她這么做,也只是為了教廷的利益著想而已。
像蘇陽這樣的強者,一旦建立好的關系,對教廷來說,絕對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
畢竟,蘇陽可是能請來一位主宰的存在……
更何況,蘇陽還是龍國的將主。
與蘇陽搞好關系,就等于和龍國搞好關系。
我這樣做,并沒有違背原則……
等教皇舉行完例會回到房間。
發現月無心的脖子也石化了。
留給蘇陽的時間不多了。
她再次嘗試使用了信仰之力。
以減慢月無心石化的程度。
但,無濟于事。
石化還在繼續。
蔓延過脖子。
到她的下巴,她的嘴唇,鼻子,眼睛……
很快,她就會變成一尊絕美的雕塑!
魔王號稱不死不滅。
也不知道,中了美杜莎的詛咒之后,會不會死?
傳聞,美杜莎的詛咒,是連神都能石化的力量。
月無心雖然不是神,而是魔。
但教皇其實知道。
所謂的神,所謂的魔,其實都沒有本質區別。
都是看他們做了什么。
做了有利人們的事,人們就會將其稱之為神。
反之,則稱之為魔。
是神是魔。
其實,都在一念之間。
如果連神都抵擋不了的力量。
那么,魔也應該抵擋不了。
石化跨過了月無心的額頭。
至此,她全身百分之九十九的面積,都化為了石像。
難道,這尊讓人們害怕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魔,真的要隕落了么?
教皇微微嘆了口氣。
她已經盡力了。
也是時候離開了。
蕾拉說得對。
這幾天,她幾乎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照顧月無心身上了。
連教廷的好多事情,都忽略了。
這絕對不是一名教皇應該做的。
現在,月無心將會徹底石化。
她……也該回歸自己的工作了。
蘇陽說過。
月無心在,教廷就在。
可她并沒有傷害月無心,是蘇陽自己沒有在月無心徹底石化之前歸來。
也怪不了她了。
石化一點點蔓延。
月無心將要徹底石化。
一切,已成定局。
教皇起身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候。
一道身影沖進了教皇的房間,與剛剛走到門口的教皇撞了個滿懷。
教皇正要發怒。
卻發現是蘇陽。
“教皇美女,我得到美杜莎女王的血液了,快,救救無心!”蘇陽只知道救月無心需要美杜莎女王的血液,但具體怎么救月無心,他卻是不知道的。
教皇看著沖進來的蘇陽,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她看到,蘇陽的胸口,有著一個碗口大的窟窿!
天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么。
這一刻,教皇終于明白。
為什么,月無心會冒著那么大的危險,闖進蛇人族,為蘇陽取來蛇人內膽。
要知道,那可是能徹底消滅一尊魔的力量啊。
這一刻,教皇羨慕極了躺在床榻上的少女。
如果,有一個男人,為了她這樣。
就是讓她放棄教皇的地位……她也會義無反顧吧。
“教皇美女!”蘇陽見教皇有些發愣,趕緊喊了一聲。
教皇這才回過神來,接過了蘇陽手中的美杜莎女王血液。
并對蘇陽說道:“你先出去。”
蘇陽乖乖的退了出去。
教皇拿著血液,來到了月無心面前。
此時,月無心只剩下頭頂一丁點兒范圍還沒有石化。
只要將美杜莎女王的血液淋在還未石化的范圍。
便可解除詛咒。
幸好蘇陽來的及時。
如果再晚一點……
突然,教皇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這可是一尊魔。
喚醒她,或將會有恐怖的后果。
只要她再等上一段時間,等月無心徹底石化,這樣,即便是有美杜莎女王的血液,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然后她也可以告訴蘇陽。
說是因為他回來晚了,才導致救治失敗……
……
蘇陽心急如焚的在外面等待著。
但為了不影響教皇的救治,他一點兒也不敢打擾。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
教皇才從房間里走出來。
蘇陽立刻抓住了教皇的手,滿臉期待的問道:“教皇美女,怎么樣?成功了嗎?”
教皇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這是病人家屬最害怕聽到的一句話。
因為,聽到這句話,就意味著,病人已經離去。
沒想到,自己拼命的趕回來,竟然還是晚了。
“大叔,你告訴我,這里有什么寶貝,我們一起找寶貝唄!”
“我說大叔,我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都不想搭訕一下嗎?”
“大叔,你聽好了,我來自……貪狗!”
“大叔,你,你可不能乘人之危啊!我才十四歲!”
“大叔,我把鎖鏈咬開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大叔,我找到治好你的辦法了!”
“……”
“啊!”蘇陽跪在了地上,發出痛苦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