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蕓心里也起了懷疑,畢竟當(dāng)年張薈生孩子這事,沒人親眼看見,都是張茹說的。</br>
而在她印象里,張薈是個很聰明懂事性格外向的姑娘,為了考上大學(xué),挑燈夜讀,大冬天都捧著書在路燈下看。按說這么勤奮好學(xué)的姑娘,不應(yīng)該剛進(jìn)大學(xué)就犯糊涂啊,就算有了孩子,可以選擇不要或者生下來繼續(xù)上大學(xué)。</br>
怎么會生完孩子就走了呢?</br>
張茹當(dāng)時告訴街坊的是,張薈因為又認(rèn)識了個很厲害的男人,寧可不要孩子不要前途,也要跟著對方出國。</br>
那會兒出國很不容易,需要的手續(xù)一大堆,可是張薈卻輕松走了。</br>
大家就都信了,張薈新認(rèn)識這個男人果然有些手段,能這么輕松的出國。</br>
再加上小時候的小雪還是有幾分長的像張薈,大家就更深信小雪是張薈的閨女。</br>
在大家眼里,張薈就是狠毒,水性楊花的代名詞。</br>
只是長大后的小雪,長得越來越不像張薈了,大家也沒覺得有什么,估計長大后的小雪長的像張薈的那個野男人吧。</br>
今天張茹露馬腳的一句話,讓何蕓突然覺得事情并不那么簡單,這么多年人云亦云慣了,這些原本漏洞百出的事情,竟然沒有人去注意。</br>
畢竟只是茶余飯后的談資,誰管它合理不合理呢。</br>
張茹看何蕓的眼神帶著疑惑,趕緊說道:“小雪是跟著我爸媽長大的,我對她親也是應(yīng)該的,這孩子心眼死,天天惦記著她媽能回來看她一眼呢。”</br>
陶妃站在臥室門里沒動,心里冷笑,如果她猜測的是真的,張茹就是一朵偽裝二十年的老白蓮!不管什么時候為了擇干凈自己,都使勁往別人身上潑臟水。</br>
何蕓笑了笑:“是啊,不管怎么樣張薈做的都不對,這么多年連回來看都不看一眼,對了,有沒有給你寄過錢什么的?”</br>
張茹搖頭:“其實也不怪小薈,當(dāng)年她出國以后,給家里寄過一封信,但是我爸說了,回信給告訴,他們以后沒有這個女兒,讓她不要回來也不要寫信,他們二老就當(dāng)小薈死在外面了。”</br>
何蕓微皺了下眉頭,表情很快平靜下來:“是啊,擱誰家攤上這樣的事情,也都夠頭疼的。”</br>
張茹嘆氣:“對啊,我家?guī)状统隽诉@么一個大學(xué)生,結(jié)果還這樣,我爹媽到現(xiàn)在說起來還難過呢,他們要是知道小雪沒了,肯定會受不了的。畢竟這是小薈的孩子,他們在心里還是想小薈的。”</br>
陶妃有點(diǎn)兒聽不下去了,一個是消失十八年的人,張茹不停數(shù)落對方的不是就沒意思了,拉開門出去,跟沒事人一樣問何蕓:“媽,中午吃什么?我去做飯。”</br>
何蕓趕緊起來:“還是我去吧,你這身子剛好還是多休息吧,對了你想吃什么?”</br>
“我嘴里沒味,想吃點(diǎn)兒酸辣的。”陶妃沒客氣的說。</br>
坐在沙發(fā)上原本苦著一張臉的張茹突然抬頭看著陶妃:“小小,你是不是懷孕了?”</br>
“懷什么啊?我就是發(fā)燒剛好沒有胃口。”陶妃特別見不得張茹一說孩子就兩眼放光的樣子。</br>
張茹哦了一聲,皺眉看著陶妃:“你和蒼南歲數(shù)不小了,也趕緊要個孩子吧。”</br>
何蕓剛聽張茹說陶妃是不是懷孕了,心里也是一喜。這會兒聽了張茹的話,很贊同的附和:“對,陶妃等身體好了,趕緊要個孩子。”</br>
陶妃尬笑:“有了就要,有了肯定要。”</br>
何蕓對這個答案還是很滿意的,只要有土有地有種子,那孩子早晚都會來的,就怕陶妃他們趕時髦,來個三十歲前不要孩子。笑瞇瞇的去廚房準(zhǔn)備做午飯。</br>
陶妃也不理張茹,打開電視看電影,團(tuán)里沒有閉路,但是每天中午電視臺都會放錄像,基本都是功夫片,陶妃還是比較喜歡看的。</br>
不用走心走腎,跟著瞎樂就行。</br>
張茹幾次張口想和陶妃說話,看陶妃神色冷淡,最終低頭默默垂淚。</br>
家里有這么個哭唧唧的人,誰心情也好不了。</br>
吃完午飯,何蕓要下樓去走走,順便去買點(diǎn)兒肉回來,她覺得雖然小雪沒了,可是張茹是陶妃的親媽,親閨女都病了,就算再傷心也要關(guān)心一下親閨女。</br>
自從陶妃到新省后,這一家人就對陶妃不聞不問,張茹來新省后,對陶妃也就那樣。</br>
何蕓反正一次都沒聽見張茹關(guān)心陶妃的話,也沒見母女倆說過什么貼心話。</br>
所以她對張茹挺不滿的。站在她的角度看,陶妃最近性格挺好,偶爾有點(diǎn)兒小情緒,也能很快過去。</br>
然后現(xiàn)在陶妃又是兒子喜歡的人,護(hù)犢子的何蕓自然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張茹身上。</br>
何蕓下樓后,家里就剩陶妃和張茹。</br>
張茹靠在沙發(fā)上,一夜沒睡這會兒也沒有困意,看著沙發(fā)另一頭坐著的陶妃,眼睛盯著電視就沒離開過,抿了抿嘴角說:“小小,我知道這件事我做錯了,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br>
陶妃一聽這個就覺得頭大:“苦衷?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什么用,說再多小雪也活不過來。”</br>
張茹吧嗒了下嘴,嘆口氣把臉扭到一邊,好半天還是忍不住:“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我想的什么樣?”陶妃明知故問。</br>
張茹抬頭看著陶妃,盯著她的眼睛:“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親媽,你現(xiàn)在用什么態(tài)度跟我說話呢?你從小到大,我是不是對你百依百順?就連你流產(chǎn)了,我也努力幫你圓著。要不然你現(xiàn)在能和周蒼南關(guān)系那么好嗎?”</br>
陶妃皺了皺眉頭:“不說我還忘了你,你對我確實挺好,可是把我嫁給周蒼南的目的,你們不是忘了吧?不就是想攀上周蒼南爸爸的關(guān)系嗎?可惜雞飛蛋打了。”</br>
張茹氣結(jié),陶妃現(xiàn)在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忍不住恨恨的說了句:“你現(xiàn)在是翅膀長硬了,忘了你當(dāng)年掉進(jìn)河里生病,是我背著你四處求醫(yī)!早知道你現(xiàn)在這么不懂事,當(dāng)初就該淹死你!”</br>
陶妃突然扭臉看著張茹:“當(dāng)年我掉進(jìn)河里,不是自己掉進(jìn)去而是你推下去的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