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淺這陣仗出現(xiàn), 嚇得季樊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磕磕巴巴了半天,才說道:“淺淺啊, 你怎么來了?要來好歹跟伯父提前說一聲,伯父去樓下接你。”
季淺淡淡瞥他一眼:“不勞您大駕。”
說完,他環(huán)視了一圈會議室, 在為數(shù)不多幾個人驚訝的眼神中問道:“季先生這是在開會?”
聽她叫季先生, 季樊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淺淺,都是一家人,何必叫得這么生分?我的確準備開會,你過來有什么事嗎?如果不是重要的事的話,先到辦公室等我怎么樣, 我開完會馬上就過來。”
“不用了, 我也是來參加這場會議的。”季淺一邊說一邊走進來,在季樊驚恐的眼神中說道:“怎么說我現(xiàn)在也是公司的大股東, 應(yīng)該有資格來參加這場會議吧?”
她身邊的宋秘書先一步為她拉開椅子。
季淺低聲對她說了一句謝謝就坐下了。
她和季樊分別在長桌的兩側(cè),季樊已經(jīng)被她一句話弄懵了:“什么叫你也是公司的股東?季氏集團不過是簽了一千萬的投資, 算什么股東?”
“一千萬當然沒資格當這里的股東,只是孫先生, 王先生, 李先生三人已經(jīng)把他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zhuǎn)讓給我了,現(xiàn)在, 我才是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 季先生想說什么我當然需要在場。”
季淺笑意盈盈說出讓季樊覺得天崩地裂的話。
“什么叫他們把股份全部轉(zhuǎn)讓給你了!”季樊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季淺對著身后的宋秘書點了一下頭, 他立刻拿出三份文件遞到季樊面前。
“這是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 有沒有造假你應(yīng)該最清楚, 正巧孫先生, 王先生,李先生都在,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直接問他們,對了這份文件只是附件,你撕了也沒用。”
季淺一句話把季樊所有的退路堵死,而他心底那股想要把文件撕毀產(chǎn)生的僥幸也徹底被打碎。
季樊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宋秘書遞給他的這份文件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洋洋得意于自己輕而易舉就從季延那里得到了一千萬,卻沒有想過這一千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拿?
只聽砰的一聲,季樊整個人無力的癱在椅子上,椅子卻好像承受不起他的重量,直直往后滑去,他也跟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而他剛剛的意氣風發(fā)早就消失不見,他現(xiàn)在的模樣要比之前頹然千倍萬倍。
會議室里三位已經(jīng)轉(zhuǎn)讓了股份的股東對視一眼紛紛站起來,和季淺說了一聲之后就走了,而其他人拿著的股份不多,想走又怕自己手上的丁點權(quán)益會被人拿捏走,只好忍著坐如針氈的感覺,咬著牙繼續(xù)呆在會議室。
季淺并不在意季樊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也不怕他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來。
一個內(nèi)心貪婪的人,只會對別人下狠手,而絕對無法苛待自己。
季淺靠在椅子上,對著剩下的股東們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季樊食品并入季臨國際旗下,之前一切規(guī)章制度皆不算數(shù),稍后季臨國際會派人來對季樊食品進行整頓,季樊食品經(jīng)后也將改名,具體改成什么名字,等負責人過來了再行商議。”
季淺條理清楚的把一件又一件事情安排好,整個會議室里只有她清冷的聲音,等她說的差不多了,季樊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
他從地上爬起來,急急忙忙就要朝季淺撲去,卻被她身邊的保鏢擋開。
季樊不甘心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落到季淺手里,他歇斯底里的大喊著:“你這個賤人!果然跟你爸一樣,原來早就在算計我了,說什么投資一千萬,根本就是你們給我畫的大餅,為的就是讓我放松警惕,好在私下里收購公司股份!”
“我告訴你,除了你之外我就是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就算你把這家公司并入季氏集團又怎么樣,還不是在為我做嫁衣?你們今后賺多少錢,都要照樣分給我!”
季樊紅著眼睛,一邊說一邊狂笑。
季淺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想了想認真點頭道:“既然這樣,我還是把這家公司賣了吧,不然讓它直接倒閉也行,反正季氏集團也不缺這么小小一家公司。”
季淺一邊說一邊笑著,似乎認真考慮了季樊的話,而一個哈哈大笑的季樊所有的聲音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季淺,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這么輕而易舉的說出倒閉兩個字。
季淺見他瞪大了眼睛自己,臉上的笑容又溫和了一些,輕聲問道:“你覺得我這個決定怎么樣?是不是很不錯?”
季樊瘋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季淺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打擊他。
而接下來,公司似乎如她所說的一樣停止了運轉(zhuǎn),等待倒閉。
公司已經(jīng)完全不聽季樊的掌控了,他怕剩下的股票砸在手里,而季樊食品的股票也一降再降。
終于在季樊食品的股票跌到原來的一半時,他咬著牙齒全部賣掉了,這家他費盡了心機維持的公司終于和他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了。
而就在他把股票賣掉的第二天,季樊食品宣布并入季臨國際旗下,成為其子公司,原本已經(jīng)狠狠下跌的股票瞬間上漲發(fā)了好幾倍。
季樊得知此事,把家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甚至沖去季淺家里,想要再去大鬧一場,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小區(qū)的大門都進不去,他甚至請了人來大鬧,結(jié)果被人報警抓進警局待了半個月才出來。
此乃后話,季淺從季樊食品回來公司,和宋秘書商量了之后的事情后,就回了家。
季爸爸從宋秘書知道了她給季樊下的套子,陰沉沉了幾天的心情總算放晴,連聲夸贊季淺不愧是他的女兒,簡直就是天生的商人。
季深聽說了之后,也在一邊嘖嘖嘖,看熱鬧不閑事大。
這次給季家人的教訓(xùn)無疑是慘痛的,季樊怕是這輩子都不會上門來了。
季媽媽也總算是露出了笑容,又開始嫌棄季深沒本事。
季深無故躺槍,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狙了,佛系躺平,任由季媽媽嫌棄自己。
眨眼間就到了除夕,明媽媽一大早就打電話給季媽媽,邀請一家人到明家過年,兩位媽媽打了一早上電話,季媽媽就帶著丈夫和兩個孩子去了明家。
兩家人在明家出國之前一直都有往來,明媽媽和季媽媽還是好朋友,如今雙方的孩子要結(jié)婚,關(guān)系更是拉近了不少。
除夕晚上,明老夫人看著和明珩坐在一塊兒的季淺,笑得開心極了,又摸出大紅包,給每個小輩一人一個,季淺還多得了一套旗袍。
旗袍是明老夫人親手做的,明老夫人家里人是裁縫,以前經(jīng)常給人做旗袍,做出來的旗袍漂亮又精致,在她年輕時,不少人求上門來想得她一件旗袍,后來年紀大了,就很少為外人做了。
季淺元旦的時候住在明家,明老夫人就說過要給她坐
旗袍,只是季淺之后的心思都在那塊帝王綠翡翠上,完全把這事拋到了腦后,也沒想著要量尺寸,沒想到明老夫人竟然把旗袍都做好。
明玨立刻起哄著要季淺試一試,季淺穿在身上后,還真發(fā)現(xiàn)十分貼身,大紅色的旗袍帶了喜慶的氣息,上面繡了一朵又一朵的桃花,金絲和銀線交匯著,更是讓旗袍增添了幾分貴氣。
季淺一出來就被大家夸,等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之后,她才悄悄掐了一把明珩,小聲問他是不是他把尺寸給明老夫人的。
明珩無辜至極。
季淺這才知道原來明老夫人眼力了得,年輕時給人做旗袍都不需要特意量尺寸,只用眼睛看看就能做出最合身的旗袍。
家里沒有小孩,明媽媽卻特意買了仙女棒,給幾個小輩一人發(fā)了幾根,還命令他們必須要玩完。
明玨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拿著仙女棒到處亂舞,知道的懂得,他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年只有六歲。
明叔叔是一個畫家,他今天也特別開心,直接擺了畫架子出來,對著花園里玩成一團的人畫了起來。
季淺好不容易把幾根仙女棒解決完,就看見明媛心不在焉的坐在藤椅上,身邊還擺著幾根仙女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前她在明家住了幾天,和明媛的關(guān)系也一下拉近了許多,現(xiàn)在見她明顯有心事,又看明珩在接電話,干脆坐到她身邊問道:“怎么不出去玩?坐在這里干嘛?”
明媛被她一句話叫回了神,她捂了捂臉,夸張的美甲反射著周圍的燈光,簡直能閃瞎人眼。
“大嫂……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感覺?你和我大哥是什么時候知道互相喜歡的?”
這話可不像是風風火火的明媛會問出來的,季淺猜她多半是遇到喜歡的人了。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和明珩相識的過程,還有一起經(jīng)歷的事。
說實話,他們倆的感情更像是在明白對方是自己的聯(lián)姻對象之后,慢慢培養(yǎng)出來的感情。
沒有那么熱烈,卻在某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離不開對方了。
季淺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你也知道你哥的魅力,跟他在一起很難不喜歡他。”
明媛想想也是,從小到大她周遭就圍了一圈喜歡她哥的人,想通過她給她哥獻殷勤的還不少。
這么想著,明媛忽然就拖著下巴開始人身攻擊:“我哥怎么就喜歡上你了?”
季淺被她給氣笑了,屈起食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會不會說話?”
“好嘛好嘛,大嫂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我哥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是理所當然。”說她敷衍還真是敷衍,可偏偏她還愿意敷衍她。
“喜歡上什么人了?”季淺才不跟她一般見識,一句話就點破了她的小心心。
明媛沒料到她會這么問,紅著臉加支支吾吾道:“就……”
她就了半天也沒就出個所以然,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就是有喜歡的人了嘛!可是他好像也有喜歡的人……”
明媛說著說著語氣就低了下去,也不等季淺什么反應(yīng),可憐兮兮繼續(xù)往下說:“上次我哥凍結(jié)了我的卡,就是他幫我付的錢,之后我要還他錢他還不要。”
“然后我和幾個小姐妹出去玩,差點鬧了笑話,又是他幫了我……我……我本來也沒怎么喜歡他,結(jié)果他老是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發(fā)覺自己喜歡他之后,剛想去找他說,就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去醫(yī)院是有原因的……他的未婚妻好像住院了,一直昏迷不醒……他肯定很喜歡他的未婚妻,經(jīng)常都到醫(yī)院去看她……”
季淺本來還想勸她別喜歡心里有女人的男人,結(jié)果聽她這一說,覺得她描述的人和溫譽像了七八分,等她說完,才遲疑道:“你喜歡的人不會叫溫譽吧……”
明媛一下抬起頭:“你怎么知道?”
季淺瞬間拍了一把額頭,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孽緣。
“溫譽是你哥的朋友,我見過幾次,和他的未婚妻有點過節(jié)。”
明媛腦門上瞬間冒起一個巨大的感嘆號:“他的未婚妻是個什么樣的人!”
蘇瑩瑩到現(xiàn)在都還躺在病床上,她在季淺這里的印象當然好不了。
季淺斟酌了一下用詞,才說道:“我不喜歡她。我之前聽說溫譽已經(jīng)和他的未婚妻解除婚約了,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可以找他當面說清楚,如果他拒絕了你,那我們就去找更帥更好看的樹,別在他那吊死。”
明媛聽了季淺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很快說道:“他的未婚妻為人肯定不怎么樣!”
“怎么得出來的結(jié)論?”季淺一下笑了。
明媛理所當然說道:“連你都不喜歡,那我肯定也不喜歡。”
說完了,她抱著她鑲滿鉆石的手機立刻往屋子里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對季淺說道:“大嫂,我哥看我很久了,你趕緊跟他回房間。”
明媛的聲音可不小,頓時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季淺臉頰一紅,差點沒在眾多長輩調(diào)侃的目光中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下去。
除夕過得熱熱鬧鬧,大年初一季淺回了家,第二天就坐了飛機去b市,周奶奶早就盼著她們來了,早早的在客廳里等著,見到季淺和季深一人塞了一個大紅包。
在周家也過的極為熱鬧,季淺在這一直住到了初七,回去當天又得到了江城之人的邀約。
季淺本來是想拒絕的,聽到要去的地方時,又改變了想法。
這次是去唱歌,在這里服務(wù)的都是帥哥美女,還可以指定人服務(wù)所在包廂。
季淺先一步去了會所,要了一杯白開水,安安靜靜的包廂里只坐了她一個人,服務(wù)員推開門,掃了季淺一眼,很快低下頭,乖乖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季小姐,您的水。”
季淺拿起水輕輕抿了一口,從上到下打量著,低垂著眉眼安安靜靜站著的少年。
說他是少年其實不恰當,這個男人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因為是混血兒,不僅長得漂亮,還顯得年輕,他的頭發(fā)是淺色的,微微卷著,和其他服務(wù)員不一樣,他的臉上沒有上妝,只是唇瓣涂了一點口紅,顯出血色。
他拿著托盤,五指骨節(jié)分明,皮膚是冷白色的,就這么站著,實在是賞心悅目。
“你叫什么名字?”季淺把水杯放下。
她是特意叫了他過來,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男人抿了抿嘴回答道:“我叫江瑕,江水的江,瑕疵的瑕。”
季淺聽到他的解釋略有意外,她往沙發(fā)上靠了靠,又說道:“我覺得你應(yīng)該叫艾爾伯特。”
她笑著,聲音輕輕的,仿佛說了一句微不足道的話,男人卻因為她的話猛的抬起頭來,
雙眼中也掠過寒光。
季淺對他抬了一下手:“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來幫你。”
江瑕警惕地看著她,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季淺也并不在意江瑕怎么看待自己,她慢條斯理說道:“布爾克利家族存在這么長時間了,我覺得應(yīng)該改變一下,你覺得呢?”
布爾克利家族每一任家主私生子無數(shù),卻只有家中正室的孩子有繼承權(quán),不可否認這個家族有底蘊,但它已經(jīng)腐朽了,有些規(guī)矩殘忍到令人發(fā)指,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江瑕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而是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我的資料你不是背的挺清楚的嗎?我是季氏集團總裁的女兒,現(xiàn)任季玉集團執(zhí)行總裁,在這家會所的客戶級別應(yīng)該屬于最高級。”
季淺說完就見江瑕還是警惕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又瞬間收攏了笑容,目光冰冷道:“我需要你讓布爾克利家族萬劫不復(fù)。”
江瑕盯著她看了許久,這才問道:“為什么是我?”
季淺既然已經(jīng)找上門來,還說出他曾經(jīng)的名字,那他的過往對她來說都不是秘密,與其說一些廢話,不如開門見山,而季淺所說的,正是他想要得到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恨布爾克利家族的人,又正巧有一半我們國家的血統(tǒng),還在我們國家長大,我們是同胞。”
江瑕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季淺卻沒有耐心再多說其他的了,她逼視著他道:“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你愿意,我馬上給你安排好一切,要不了多久,整個布爾克利家族都會是你的,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沒有關(guān)系,在你之后還有至少五位備選人。”
這簡直就是惡魔樹上結(jié)出的果實,江瑕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什么布爾克利家族都會是他的,他聽聽也就算了,如果當真,怕是會最后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可如果他拒絕了這次機會,僅靠他自己的力量,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將布爾克利家族那些惡心的人打下深淵。
時間眨眼而過,不過短短一分鐘的時間,江瑕額前布滿了細碎的冷汗,就連他的后背,也是濡濕一片。
惡魔送來了她最后的通牒。
“考慮好了嗎?”
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收斂了她眼中的冰冷,淺笑著問他話。
江瑕咬著牙,重重點了點頭:“我愿意!”
與此同時,包廂的門開了,江城之砰的一聲摔在地上,跟在他身后摔進來的還有魏少哲兩三個人。
季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江城之已經(jīng)一把推開壓在他身上的魏少哲,夸張的囔囔道:“大嫂!珩哥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江城之自認為提醒得足夠隱晦,然后又站到江瑕面前,氣勢洶洶道:“愿意什么愿意?就你這副小崽子的模樣,還想勾引我大嫂?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奉勸你……”
江城之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季淺總算弄清楚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扶了扶額,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不,大嫂,你和珩哥解釋,我們相信了沒有用,要珩哥相信才行,你放心,我會把這小崽子解決好的!”
江城之拍拍胸脯,一副‘自家大嫂做錯了事該怎么辦?當然是原諒她’的恐怖表情。
季淺徹底無語了。請牢記:,網(wǎng)址手機版m.電腦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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