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周玉謝還是跑了, 他沒有邀請帕克維斯一起去吃夜宵,在離開的時候跟保鏢說自己下樓吃點東西,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甚至連室友都沒有通知,就自己買了張機票逃回學校。
周玉謝一開始還擔驚受怕覺得帕克維斯那老男人會來找自己, 可一個星期了都沒發(fā)生點什么, 他的心又被他放進了肚子里,開開心心繼續(xù)浪。
接下來的一個月, 都什么也沒發(fā)生 。
可是意外總是不期而遇的,周玉謝所在的學校百年校慶,他因為街舞跳的好,直接被抓去表演節(jié)目。
校慶當天,學校邀請了曾經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過來, 周玉謝上臺表演的時候,就看到坐在評委席上最中間的帕克維斯, 當時腳下一滑,險些沒整個人趴到地上去。
好在他還有點表演精神, 忍著心頭的忐忑努力把節(jié)目表演好。
帕克維斯神色淡定地看著舞臺上張揚熱烈的少年, 快兩個月不見, 他似乎沒發(fā)生什么變化,還是那么的充滿朝氣,跳舞時,他衣角掀起, 露出結實的腹肌, 帕克維斯隱約能聽到身后不少女性的驚呼聲。
表演不過短短幾分鐘, 少年離開, 別人或許沒發(fā)覺, 帕克維斯卻知道他現在一定打算飛快逃走。
他和身邊的人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就離開了評委席。
周玉謝連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換,也顧不得身后叫著他讓他卸妝的學姐,匆匆忙忙就往外跑。
說真的,他就是有一種預感,覺得帕克維斯會過來逮他。
結果預感成了真,他才離開禮堂,就見到站在門口點了一支煙,半靠在門上的帕克維斯。
周玉謝腳下的步伐一頓,馬上低頭準備回去,走沒兩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臂。
“怎么看見我就要走?”帕克維斯的聲音還像之前一樣溫和,似乎不知道他已經發(fā)現了他了不得的秘密。
也不對,外國人都玩的挺開,同性結婚也已經寫入法律,或許對帕克維斯來說,那不是他的秘密,而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周玉謝馬上調整情緒,乖乖回頭喊了一聲格雷爾先生。
帕克維斯挑了挑眉:“不是說把我當哥哥就好嗎?”
周玉謝嘴角抽了抽,請原諒他曾經的年少無知,竟然還真覺得帕克維斯是欣賞他把他當成好朋友。
還當哥哥?神他媽哥哥!情哥哥嗎?
周玉謝到底還是不敢跟這老男人撕破臉,只好乖乖道:“格雷爾先生,我這段時間回來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好好讀書,我和你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當朋友什么的也實在太遙遠了?!?br/>
這話說的好像天天翹課的人不是他。
帕克維斯松開了拉住他手肘的手,卻走近一步,他漂亮的碧眼注視著周玉謝,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端倪。
周玉謝心神有些緊張,他到底還年輕,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滴水不漏。
帕克維斯看著看著忽然就笑起來,他把指尖夾著的香煙扔到地上,碾滅:“那天的事情你看到了?”
一句話就把兩人之間的遮羞布給扯開,周玉謝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他僵硬著點了點頭,并且飛快說道:“我并不歧視同性戀,只是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拉開些許距離,畢竟我沒有這樣的想法?!?br/>
周玉謝從來沒覺得自己說話這么得體過。
帕克維斯依舊注視著他,好一會兒了忽然笑起來:“你覺得我是對你別有企圖?”
周玉謝下意識就想點頭了,可對上帕克維斯似笑非笑的雙眸,他生生把自己要點下去的頭給拉了回來,僵持著說道:“那倒也沒有……”
就是以防萬一。
他可是個英俊帥氣的美少年,誰知道這老男人會不會□□熏心,對他下手。
危險還是要扼殺在搖籃里的。
帕克維斯并未立刻回話,而是抓住他的手直接拽著他往外走。
周玉謝能被他拽走才怪,一下就把他的手甩開,想也沒想就往后跑去。
他可是練過的,沒這么容易被人抓走。
這個想法剛從腦袋里冒出來,他的身后就傳來一股大力,緊接著他整個人都被推到禮堂昏暗的角落里,男人迫人的氣息就這么逼了過來。
艸!說好的斯文呢?說好的只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呢?
這么大力道,這么快的反應速度,一般人哪里會有?
周玉謝被逼到角落里,他抬眼就看見帕克維斯緊盯著自己,漂亮的碧色眼眸漸漸凝聚起瘋狂。
兩個人掩在黑暗之處,周玉謝覺得喉嚨發(fā)堵,帕克維斯卻靠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猜的沒錯,我的確對你別有企圖。”
周玉謝瞳孔放大,卻感覺一只手放在了他的下巴上,迫使他抬起頭。
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多,可此刻周玉謝莫名覺得對方看他時多了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壓迫感很足。
周玉謝本來就不是什么乖寶寶,從小就叛逆,周玉謝忽然笑了一下,帕克維斯沒想到他能笑出來,微微一愣,接著副部就遭受重擊。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被他逼在角落里的少年頓時一溜煙跑了,還留下一句話:“老子對你沒興趣!”
帕克維斯捂著抽疼的腹部,忽然就低低笑了起來,他扶了扶眼鏡,離開了禮堂。
周玉謝總算明白了一句話,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他之前浪的飛起,也沒想過會惹上什么人,現在好了,一惹就惹上個瘋子。
周玉謝跑回宿舍,胡亂把臉上的妝洗掉,就趴在床上睡著。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科萊回到宿舍把他挖起來,說要帶他去個好玩的地方。
周玉謝沒什么興趣,可在宿舍呆著又無聊,最后還是起來跟他一起去那個所謂好玩的地方。
那是一條盤山公路,山腳下盤旋了許多人,周玉謝和科萊的時候,有一場賽車正要開始。
就沒有男人會對豪車不感興趣的,周玉謝雖然沒有接觸過賽車,但科萊一直有玩,他也多少了解過。
如今山腳下停了一輛又一輛的豪車,雜亂的呼喊聲像是一片浪潮涌過,跟著就有幾個穿賽車服的人從人群中走出,其中一個吹了口哨子對著呼喊著的人群擺擺手,周玉謝頓時覺得耳邊的尖叫聲更大了一些。
科萊對他眨眨眼:“怎么樣?這地方是不是很有趣?我之前就想帶你來了,一直沒找到機會,今天剛剛好。”
周玉謝飛快點了點頭,很快賽道上就開始比賽,這算是一場較為正規(guī)的比賽,規(guī)則很詳細很多,周玉謝看著電視屏幕上投影出來的各個選手的比賽狀況,白天的郁悶事被他全部掃到腦后,專心致志開始看賽車。
科萊似乎是剛剛那個對著人群揮手的人的粉絲,不斷在周玉謝耳邊跟他科普著那人有多么厲害,有多么牛逼。
周玉謝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莫名覺得手癢也想去跑一跑。
科萊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嘿嘿笑了兩聲把他拉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感興趣,要不要開我的車跑兩圈?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車技好像還很不錯?!?br/>
有科萊慫恿著,周玉謝膽子肥了肥,爬上他的車,保守的跑了兩圈。
不得不說,經過改裝的賽車和普通的車子開起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手感。
周玉謝就不是個乖寶寶,跟科萊在賽場混了一個月,他都敢和別人賽跑了。
科萊這時候總是格外羨慕他學什么都快,學什么都厲害。
又贏下一場賽車,聽著周圍人的呼喊聲,周玉謝心里美滋滋的。
他脫下安全帽正打算去換衣服,一個女孩忽然跑過來捧著一束玫瑰就送到他面前。
周玉謝愣了一下,就聽周圍傳來夸張的起哄聲,而女孩捧著玫瑰花一臉羞澀道:“謝,送給你……”
女孩說完就把玫瑰花塞進他懷里,周玉謝都沒來得及拒絕,科萊立刻吹了口哨子,用肩膀碰了碰周玉謝的肩膀:“謝,卡洛琳可是我們學校的最冷艷的玫瑰,平日里對男人愛搭不理,沒想到她看上-你了?”
科萊說著看到玫瑰花里放了一張卡片,他拿起來看了看,口哨頓時吹得更響亮了。
卡片里夾著一張房卡,寫著酒店和門牌號,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周玉謝嘴角抽了抽,他雖然浪到飛起,但暫時還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把玫瑰花塞進科萊懷里,他提著安全帽擺了擺手:“麻煩你幫我告訴她,我對她沒興趣?!?br/>
他可不打算帶個外國女朋友回家,不然他爸絕對打斷他的腿。
周玉謝如此不解風情,科萊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木頭。
周玉謝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沒想到第二天就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找上門來,指名道姓要挑戰(zhàn)他。
在科萊的科普之下,周玉謝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卡洛琳的追求者,得知昨天晚上卡洛琳竟然給他送了花還送了房卡,腦子充血想也沒想找上門來。
周玉謝無語的翻白眼,壓根就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結果他晚上和科萊準備去參加下一場比賽時,男人竟然直接開著車撞他的車。
周玉謝簡直要被對方這股瘋勁弄無語了,只好強加油門打算甩開他,可這男人明顯早有準備,來堵他的根本就不止他一個人。
周玉謝在路上被左右夾擊,他被撞了一下,方向盤頓時打了個拐,直接朝一旁的倉庫撞進去。
彼時,倉庫里站了兩伙人,周玉謝暈乎乎的抬起頭,就被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腦子,他毫不猶豫做出投降的姿勢,卻聽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放下。”
是帕克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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