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不怕孤獨 !
Otai的總裁辦公室,孟東站在霍霆的身后,遮去了半面落地窗外的天光,單手支著腰,瞇著眼睛看霍霆手中的文件——遺囑。
“霍先生,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直接簽字了。”律師客氣的提醒他,這一份十四頁長的遺囑,霍霆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閱讀,看了將近兩個小時,生怕有哪一個是錯誤。
孟東嫌他看得太慢,轉身點了根煙,再低頭的時候,身體猛然一僵,他劈手奪走霍霆手里的遺囑,舉在手里質問道,“這什么意思?”
霍霆坦然的向座椅深處靠去,優雅的一抬手,不怒自威道,“拿過來。”
“拿你!”孟東看了一眼帶著眼鏡坐的中規中矩的律師,調整了語氣,“我拿你個M!”他舉著手里的遺囑飛快的來回翻了幾遍,公司與錢都是他的,他想怎么分配,他要高興一把火點了孟東也管不著,只是最后這一項,他一字一頓認真的歸納道,“孟東,水云居154平房產一套,盛世蓮香207平房產一套,盛世天香184平房產一套,編號977保險箱內4塊金條三顆裸鉆,美金……50萬……”他捏著遺囑的紙張嘩啦啦作響,“你這是給立遺囑還是給老子劃嫁妝,我是你們家人么,我倒插門給你了怎么著,又是房子又是金條鉆石美金,你哪兒那么土豪啊?”
孟東越想越來氣,他一擺手,對律師說,“張律師你是不是熱?你肯定熱,我看出來你熱了,你出去涼快涼快。”
“……”律師點點頭,“是是,這辦公室光線真挺足,坐時間長了是有點熱,我去走廊透透風,你們再商議一下。”
辦公室只剩他們倆人的時候,孟東就像翻臉的驢一樣,把蹄子猛的往桌子上一摔,“這什么玩意啊?你嚇死老子啊?晚節不保啊?娶我怎么著?”
霍霆伸手打算把遺囑拿回來簽上字,卻被孟東用手掌牢牢按住,“早你怎么沒說你這犄角旮旯的地方藏了這么多錢呢!你有做假賬套現的功夫賣了這些不就什么都有了嗎!”
霍霆的手指忽地一顫,撕掉了半邊紙,他臉色白的極度不好看,眉頭幾不可察的蹙起,疑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真以為我在這Otai整天干的事就是幫你這個宴會喝喝酒拉拉關系,去那個地方打打牌拉拉關系,東奔西走的就剩喝酒了嗎?你是總裁一聲令下,槍打東邊我不往西邊走,但這不代表我沒長腦子!我很認真的在學習怎么能當好這個副總了,所有能不讓你操心的事我都努力的嘗試去做了!”他手指在文件上狠狠戳了一把,“包括財務!別欺負老子初中文化看不懂賬本!”
霍霆波瀾不驚的看著他,半天才說,“你這么說,我真安慰,我還以為當初我給你交了學費你根本就沒進過學校大門,好歹你自己還承認你上進過初中校園門。”
“這是問題的重點嗎?”
“問題的重點是,你按著我的遺囑了,”他抬頭,目光堅定的看著孟東,“我、的、遺、囑。”
“你的你的,不是我的,誰和你爭這玩意!”他抬手一把撕掉了最后一頁給自己劃分的遺產項目,將剩余的扔回他懷里,“老子用你留這沒用,盛世集團是老子爹的,水云居是老子哥的,老子用你留!金條鉆石誰沒有啊!錢誰沒見過啊!”
“你見過是你的,我留給你的是我留的,這兩者中間有什么沖突?”
孟東很激動在空中揮出手指,嘴都張開了,愣是沒想到該如何反駁,氣憤的拉了一把自己的領帶,把夾著半天的煙頭按滅在水晶煙灰缸里。
霍霆半開著玩笑補充了一句,“你要是嫌少,我可以再給你加一套麗水灣的復式,本來是留給江夜的,現在想想不給他也行,于家人不會看著他們的外孫子因為沒有房子娶不到老婆,不如給你。”
“滾!”
孟東當然不是嫌棄霍霆給他的東西少,他和霍霆是什么關系呢,往好聽了說情同手足,往難聽了說,他是霍霆花錢雇來的,雖然這雇傭時間頗長,但是霍霆給他的一切遠遠超于他所付出的東西。孟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雖然少年時頗為坎坷,但半輩子不曾手短過,富可敵國的日子他并不想要,只要吃得飽,吃的好。
說到底,他氣的是霍霆寧可冒著做經濟犯的危險把自己最后的時光斷送在監獄里,也不想動他這些到了手,已經做好了準備留給他愛的人們的財產。
他還以為,霍霆是因為當真沒有錢,才會在賬面上動這么大的手腳從而融資來啟動黑色家電的項目。
原來,是霍霆拼了。
霍霆整理好殘破的幾頁紙,眼里很難得露出一份憔悴。
確認遺囑并不是件無上愉快的事情,“我總得給你留下點什么,你現在有沒有孟家的繼承權已經很難說,況且就算你有繼承權,你爸還身強力壯需要你繼承嗎?沒有繼承財產的那些年你要喝風嗎?”
“我這么大人能餓死嗎!”他不悅的頂撞回去。
霍霆“啪”的一聲把手中萬寶龍的簽字筆摔到寬大的棕色辦公桌上,“你以為沒有我你現在還能活著嗎!沒有我霍霆你孟東不是早早餓死就是讓人砍死在哪個巷子里!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一個不要臉不要命不要錢四六不顧的人沒有我能好好的活到死!”
“你能不能!”孟東讓他說的眼眶一熱,特別不服氣的擰著眉頭瞪著他,話還沒等說完,就先哽咽成了斷句,“別他媽的,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他低頭抹了一把臉,無限委屈的嘟囔了一句,“你要不放心我們,你就多活幾年……”
“下不了手術臺呢?”霍霆突然反問。
孟東愣住了。
霍霆的手術時間,再一次被提前。
緘默保持許久,久到孟東忽然想起門外還有個律師,有可能凍死在他們通風良好的走廊里,才無言的在自己西褲上蹭掉手心的汗,把人叫了進來,將iMac轉向律師,鍵盤也推到了律師面前,最后一頁團成了團的遺囑攤開,“這些重新分到巫阮阮名下,這里,骨灰,”他吸了吸鼻子,“由孟東保管……”
律師抬頭看向霍霆,沒有得到任何示意,也不敢斷然更改。
“我就要這一樣,你要真想給我留點什么,我就要這個。”孟東也看向霍霆,等待他點頭。
霍霆想了幾秒,不容置喙的拍板道,“骨灰……要房子骨灰就是你的,不要房子,什么你都沒有,我碑前連你一朵白花都不允許出現。”
最后的結果,自然是孟東妥協。
他們兩人云淡風輕的討論著遺產和骨灰,律師在一旁稍微有那么一點不淡定了,這霍霆看起來并非將死之人,年紀輕輕就先立下遺囑,還沒見過這么著急趕著去投胎的人。
可事到如今,也就只有霍霆和孟東兩個人尚算云淡風輕,很多人已經開始變得不淡定,當然不是因為無人知曉的這份遺囑,而是因為那個從來不受親爹待見的霍江夜。
保溫箱里躺著的小江夜不問世事,外面卻為他炸開了鍋。
先是霍老太太不滿霍霆對這小孩和于笑不管不問,后升級到于家人因為有了真正的砝碼而全體舉旗抗議霍霆這種‘種地不收地’的不負責任行為。
于笑住院,霍老太太陪護,娘倆在醫院把小日子過的風生水起,上到醫生下到護士沒有人不嫌棄這個矯情的老太太和富家少奶奶。
開始兩天霍老太太要留呢呢在她身邊睡覺,霍霆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直到突然有一天,呢呢在他懷里睡覺的時候突然坐了起來,睡眼朦朧還未等張開,就慌張的擺手搖頭,他才覺得呢呢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留在自己身邊。
孟東的房子夠大,房間夠多,霍霆就住在他的家里,不是他沒有房子可住,是姚昱已經回來,他作得一手好菜,呢呢喜歡的不得了。
啼笑皆非的是,呢呢死活不住客房,她就要住最大的一間,孟東為了這他祖宗的小祖宗,帶著姚昱睡進客房,還要時不時的防備著小姑娘半夜拎著小飯碗去敲他們的房門找姚昱要飯飯吃。
偌大的霍家,除了幾個傭人,就只剩明亮的燈光和空蕩的大房。
霍霆回來的時候,阿青正蹲在茶幾旁給沙發做包養,見到霍霆的時候激動的起身,忘記蹲了太久腿部酸麻險些一個跟頭摔在他面前,紅著臉叫了一聲“少爺!”
霍霆皺著眉頭,未看她一眼,徑直上了二樓。
床品換上了清新的草綠色,可他看上一眼,便覺得那很灼眼,要他扔掉這張床,他舍不得,這是阮阮睡了5年的東西,可是讓他再躺上去,那也如同噩夢一樣。
他拿好自己需要的東西,又到呢呢的房間里給她帶了兩身衣服,便要離開。
阿青不知所措扯著衣角站在樓梯口,“少爺……”
霍霆站在離她五六個臺階之上淡淡的看著她,“工錢不是給你結清了嗎?”
————【正月小劇場】————
孟東:老原啊,要不你別讓霍霆死了,讓我死吧,我受不了了,我都快得心臟病了,這樣我真心不好過,你給我個爽快吧!
原城:你想怎么爽?
孟東:怎么爽都行,就是別再這么折磨我們了,大家都是媽生爹養的,這是干什么玩意啊?大正月的,我們過年大家也過年,你不如讓我們歡樂兩天啊……
原城:說到正月,我突然有話說了,一直以來大家都嘲笑我踩不住節奏,我絕壁是史上最有節奏的作者,你們過年我們也過年,我這節奏基本就是同步了……
孟東:懆你大爺,你能別轉移話題嗎?
原城:懆你大爺,話題不是你想嘮,想嘮就能嘮,讓我掙開,讓我明白,放手你的愛……
孟東:你贏了。
原城: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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