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額？
    這地方也能路過。
    真的是撒謊都不會撒。
    江小川正聲的道：“謝謝你。”
    原以為沈淑云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現在竟然親自來牢里看他，江小川心中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沈淑云搖了搖頭：“明日堂審，你不怕嗎？”
    江小川微微一笑：“原本，是有些擔憂，但看到你，不怕了。”
    沈淑云俏臉一紅，白了江小川一眼：“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樣沒心沒肺滿口胡言。”
    江小川站了起來，一步步靠近沈淑云。
    雖然有鐵欄桿，但沈淑云還是不只覺后退了一步：“你，你不要胡來……”
    “我都這樣了，還怎么胡來？”江小川十分無奈：“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說的是真心話。”
    說著，江小川眼神中帶著絲絲情意。
    對上他灼熱的眼神，沈淑云心中有些慌亂，臉色都有些發燙起來。
    “哼，果然還是登徒子！死到臨頭還不知改變。”
    沈淑云白了江小川一眼，直接轉過身氣沖沖的要走，快走遠，又放慢了腳步。
    江小川沒喊。
    沈淑云回過頭，只見江小川已經重新坐了下來，眼神依舊望著窗外。
    沈淑云面色復雜，心中一嘆，他一定很渴望自由吧？
    加油！江小川！
    希望你……不會輸……
    沈淑云心中默默念道，隨后離開而去。
    翌日，順天府，程昭大開府門，親自審理江小川謀殺仆人的案子。
    當然，還有那莫須有的勾結外敵的謀反案，
    此事已經滿城皆知，上千百姓都跑來圍觀。
    特別是那些因火災被燒了家產的百姓，還有看不慣江小川憑著木炭藥材大發橫財的人。
    都想來看看江小川今天會怎么死。
    當然，江家的人自然也是全部都來了的。
    劉文彥和張松還有唐靖則是原告。
    見圍觀的百姓已經差不多了，程昭身著嶄新的官袍，邁著方步走了出來。
    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下坐定，一拍驚堂木，正聲道：“帶犯人江小川上堂。”
    很快，江小川便被兩個差役帶了上來。
    穎兒看著江小川，紅著眼眶不斷地抽泣。
    少爺好像瘦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吃了多少苦頭。
    江季云見江小川身上沒有傷痕，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就擔心江小川在牢中受刑，所以往監獄里打點了不少錢，看來這錢也花的值。
    程昭看著江小川，冷冷一笑，對江小川道：“江小川，在牢里想了一夜，有沒有想通些什么？”
    “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讓他們幫幫你。”
    程昭說著食指便指向了不遠處依次擺開的刑具，什么肉鉗、烙鐵、夾板、鐵針、夾棍，刀、鋸、鑿、鞭、錘，足足十幾種，看一眼就讓人不寒而栗。
    江小川看著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特么的一種本少爺就受不了，別十幾種了。
    要是來上一個全套，估計再嘴硬的人也會乖乖招供。
    就在這時，有人在門外高呼，譽王殿下駕到。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華服，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便走了進來。
    眾人聞言俱是驚愕，所有人齊齊下跪行禮。
    “參見譽王殿下。”
    他們真是沒想到，此事竟然還驚動了譽王殿下。
    劉文彥三人見譽王親自駕臨，大為感動。
    暗想他應該是怕程昭不老實辦事，親自來坐鎮了。
    程昭在心里也甚是感動，有了譽王的觀摩和肯定，自己的官聲和政績肯定要提升不少。
    趙凱這番操作，可謂是高明至極。
    以后程昭和劉文彥這些人，不盡心竭力為他辦事才怪。
    趙凱背著手，目光掃過眾人，然后淡然道：“免禮，平身。”
    旋即看向程昭，“久聞程大人審案頗有手段，是以本王今日特地過來觀摩學習一番，以便日后也能為百姓造福。”
    程昭連忙道：“不敢當譽王謬贊，譽王心系百姓，真乃我大梁百姓之福，臣感佩不已。”
    百姓們聞言也是感動不已，譽王素有賢名，特別是跟那個紈绔太子相比，譽王就更顯得賢明無比了。
    所以無論朝中還是民間，都有不少人希望譽王能入主東宮，未來再可繼大統。
    只是梁國素來立嫡不立庶，所以一時間，太子的地位還很難撼動。
    譽王趙凱點點頭，煞有介事地問道：“對了，你們今日審理的嫌犯是什么人啊？”
    程昭連忙回道：“是囤積木炭棉被，趁機大肆斂財的那個江小川，前幾天的大火就是因他而起。”
    “他家的仆人因為聽到了他與外敵勾結的秘密，被他活活燒死在火中。”
    趙凱聞言故作驚訝，一臉震怒地道：“囤積居奇賺百姓的血汗錢，可謂居心不正。”
    “引起大火連累街坊鄰居被燒，簡直罪大惡極，更何況還涉嫌投敵賣國，更是罪無可赦。”
    “程府尹，本王倒是要好好看看，你今天會如何審理此案。”
    聽到這里，江小川心下一沉，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就是背后針對他的那個大人物，可能會是這個譽王。
    也只有他這樣的身份，才可能阻止巡城衛和官府前來救火。
    只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啊，他為何要這般針對自己？
    這不科學啊。
    難道今天，兇多吉少？
    好在這時，楚陽終于氣喘吁吁地擠了進來，朝著江小川重重地點點頭，意思就是事情辦妥了。
    江小川松了一口氣，真是太好了，自己的推斷果然沒有錯。
    江季云則是滿臉的絕望，給江小川準備后事的心的都有了。
    譽王已經定了審理的調子，自己這兒子肯定活不成了。
    劉文彥三人則是滿臉得意，有譽王此番話說在前面，你江小川要是還不死，那就真是個奇跡了。
    不少百姓本就對江小川怨氣十足，現在一聽說他竟然還是個賣國賊，頓時咬牙切齒起來，巴不得現在程昭就宣布砍了他的狗頭。
    啪……
    突然，程昭一拍驚堂木，正聲道：“江小川，你因勾結外敵竊取梁國機密的事情被家仆王柱聽到，然后借失火之機將其燒死，此事你認還是不認？”
    “呵，我不認，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做過。”江小川底氣十足，冷笑一聲答道。
    程昭冷哼一聲，一拍驚堂木道：“帶證人王鵬上堂。”
    王鵬很快被帶上來，行禮過后便咬牙切齒地指認江小川。
    “大人，我跟王柱是同族兄弟，王柱親口告訴我他聽到了江小川與外邦人士密謀不軌的事情，然后沒過兩天王柱就被燒死了。”
    “江家那么多下人沒有被燒死，偏偏聽到秘密的王柱死了，不是江小川干的才怪，還請大人明察。”
    程昭點點頭，目光犀利地看向江小川，“江小川，你有絕對的作案動機，現在又有人出面作證，你招還是不招？”
    “要是不招的話，本官可就要動大刑了。”
    程昭說著又指向了那些可怕的刑具，目的就是要恐嚇江小川。
    當然，如果江小川抵死不招，他還真會讓人用刑。
    屈打成招的事情他可沒少干，不然他哪能破得了這么多大案要案，掙得一身政績。
    江小川看了一眼那些刑具，到確確實實嚇了一跳，連忙道：“大人，我倒是想招，可請問說我密謀不軌可有證據？總不能隨便一個人構陷，就說我密謀吧勾結吧？”
    程昭道：“王鵬就是人證，而且，你也無法解釋，為什么王柱會死在江家！”
    江小川道：“那日我江家有刺客，也被我們護衛擊斃了，王柱肯定是刺客殺的無疑。”
    程昭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那些刺客都被你滅了口，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目的就是為了掩蓋事實，借這么一場大火，殺人滅口，乘機銷毀一切罪證……”
    本來劉文彥想搞一份江小川密謀的書信，結果找了幾個臨摹好手，看了江小川的字跡后，直接打了退堂鼓。
    這還是人寫的字嗎？
    簡直就是一條條蟲！
    當真是不堪入目啊！
    故而這件事情只能作罷。
    前世雖然是名小博士，但真沒用毛筆的習慣，而且從寫簡體到繁體也需要過度。
    沒想到其丑無比的筆記，讓人根本模仿不來。
    江小川道：“可這不過是大人的推斷不是？并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我很難認這子虛烏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