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云滿臉嬌羞，左看右看，腆怒的舉起粉拳在江小川胸口錘了幾下。
    “大白天使壞，小心被下人們看到。”
    “管他呢。”
    兩人摸摸抓抓一陣，沈淑云逃也似的拿著石油論跑回了書院。
    山門村的村民都知道石液，他們對石液的了解程度十分深厚，只是不解其深層次的用處。
    加以培養，便可以成為江小川的石油工人，還省了人員籌備的麻煩。
    ……
    大梁皇宮。
    今日是早朝。
    各部大臣，機要將領就位。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殿前太監大聲喊道，傳遍文武百官。
    “臣有事要奏！”
    這時有個老臣站了出來。
    趙乾點了點頭：“講。”
    老臣稟道：“啟奏陛下。玲瓏縣玲瓏山上，有一窩匪人，常年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如今臨近年關，活動更加平凡猖獗，望圣上派兵圍剿，保一方百姓安寧！”
    “玲瓏山匪人……”趙乾若有所思，這個事情他也有聽說。當地民兵甚至是布政司也曾經出兵征討，但都接連落敗，是個難啃的骨頭，不好對付。
    趙乾思緒片刻后看向唐鴻彰：“唐太師以為呢？”
    唐鴻彰道：“臣以為，當剿。”
    趙乾一拍龍案：“玲瓏山匪人作惡多端，其罪當誅！不知哪位將軍愿意派兵前往？”
    此言一出，武將班子沉默不語。
    趙乾也料到如此，心中頗為無奈。
    玲瓏山匪，十分兇悍，而且占據地理優勢，極度難纏。
    若要徹底清剿，少不了損兵折將。
    剿的了還好，剿不了那可丟人丟大了。
    這些人都太愛惜羽毛了。
    但不能因為愛惜羽毛就推三阻四，置百姓安危于不顧！
    就在趙乾有些想發火時，劉定光站了出來：“臣舉薦一人，此人有勇有謀，定能剿滅玲瓏山山匪。”
    趙乾道：“是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劉定光道：“南營指揮使，江小川。”
    唐鴻彰聽劉定光提到江小川，頓時揪心起來。
    畢竟江小川可是他親外甥，他可不想讓他送死。
    只不過現在陛下龍顏不悅，若都替江小川說情只會讓他心生不滿。
    江小川？
    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但趙乾一時沒想起來：“南營什么時候上來一位指揮使？”
    劉定光笑著稟道：“此人乃今年武舉第一人，特任的指揮使。”
    “今年武舉第一人？”趙乾摸了摸下巴：“那想必是個有能力的人，就派他去吧！謝剛，你沒意見吧？”
    謝剛一愣，頓時無語。
    我能有什么意見？
    我敢嗎？
    但我要提不提意見，江小川不是等死嗎？
    想著自己還比較喜歡江小川那小子，謝剛只得硬著頭皮說道：“臣覺得，江指揮使，畢竟沒有統兵打仗的經驗，尚需打磨。若一上來就面對如此悍匪，恐怕有些不妥。”
    果然，謝剛這么一說，趙乾又認為謝剛在是袒護下屬了，頓時臉色不高興起來。
    但話都說了，謝剛也不好收回了。
    劉定光冷哼道：“堂堂武舉第一人，還怕一群山匪？沒有經驗，這次不是剛好能學習學習嗎？”
    “你……”
    謝剛無語，江小川是他麾下，現在手無寸丁，剿個什么匪，跟送死有什么區別？
    可偏偏自己還不能不答應。
    如果不答應就等于抗旨。
    謝剛也不再說什么，只能希望江小川自求多福吧。
    趙乾覺得劉定光說的有理，便點頭道：“行，此事就這么定了！玲瓏山匪，必須盡快剿除，南營指揮使三日內務必出發！”
    說罷，趙乾擺了擺手：“都散了吧。”
    下朝后。
    唐鴻彰留下，與皇帝趙乾在御書房飲茶。
    唐鴻彰是太師，也就是皇帝的老師。
    私下，皇帝還是尊稱唐鴻彰為老師。
    “老師，你怎么看這次剿匪之事？”
    面對皇帝的詢問，唐鴻彰嘆了口氣：“玲瓏山匪，是很難啃的骨頭，那個南營新上任的指揮使，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恐怕兇多吉少……”
    聞言，趙乾一怔，他能從唐鴻彰眼中看出擔憂：“老師似乎還挺關心那個江指揮，為何不出言阻止朕？”
    唐鴻彰搖了搖頭：“因為他確實是最合適人選。一個靠武舉自己奮斗出來的人，不牽涉任何一方的利益，大家都沒損失……”
    趙乾也嘆氣：“是啊，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可惜了一個人才啊……朕雖然多年未出征，但也知道那玲瓏山匪絕非泛泛之輩，希望他能活下來吧。”
    唐鴻彰雖然十分替江小川擔憂。
    但同時他也很好奇，江小川面對如此堪稱死局的情況，會做出怎樣的舉動：“按正常情況下，連送死的資格都沒有，何談活命？”
    送死都沒資格？
    趙乾道見唐鴻彰如此沒信心，便道：“指揮使好歹也是手握數千兵馬的官職，那匪徒雖然兇悍，但幾千對幾千，人海戰術也能吃下個五六七八，活下來的幾率還是有的。”
    唐鴻彰搖了搖頭：“你可知，這位指揮使，手里有多少兵馬？”
    趙乾疑惑：“多少？”
    唐鴻彰伸出一只手。
    趙乾一怔：“五千？”
    唐鴻彰搖了搖頭：“加上他的副指揮和先鋒，再加上他本人，一共五十人。”
    “五十！！！？？”
    趙乾聽到這話，頓時感覺耳朵嗡嗡直響：“怎么才五十人？”
    唐鴻彰道：“他上任不過兩三月，謝剛也把兵權抓得緊，有五十人，也算湊合了。”
    趙乾有些急促：“朕這是讓他送死啊，不行，得收回成命。”
    趙乾本以為江小川這個指揮使，手握幾千兵馬，雖然玲瓏山山匪十分強悍。
    但，哪怕拿不下玲瓏山，也能讓這群悍匪元氣大傷。
    之后，再派人剿滅就會十分輕松。
    可不曾想，那指揮使竟然只有五十人的兵馬。
    五十人……而且指揮使還沒有作戰經驗。
    還真的是唐鴻彰說的那樣，連送死都沒資格！
    雖然自己是當今天子，但這種讓人去送死的舉動，也讓他難以接受！
    唐鴻彰攔住趙乾道：“天子金口玉言，豈能收回成命？”
    趙乾糾結：“可朕……于心不忍！”
    唐鴻彰笑了：“陛下，可相信奇跡？”
    “奇跡？”趙乾一愣：“你說五十人兵馬，去剿殺數千悍匪？這種奇跡？”
    唐鴻彰道：“是的，老臣曾經看見過奇跡。也覺得，奇跡還會再次發生……”
    趙乾苦笑一聲：“沒想到老師到了耄耋之年，不信命，卻去信奇跡。”
    唐鴻彰不禁莞爾：“哈哈，老人家也會做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