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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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鈞兩人回到鶴羽觀的時候,景樞趕緊出來迎接。
程鈞遠遠看到鶴羽觀的大門一如往常,料想平安無事,心中就已經松了一口氣,雖然鶴羽觀有他留下的重重法陣,但是一旦被打門來,那可是十分危險,畢竟景樞年幼,沖和也不能主持大局,就算程鈞本人還被人堵在外面差點殞命了呢。
待看到景樞出來臉色無異,程鈞更加放心,景樞心思靈敏,倘若有什么特異之處,絕不會不做暗示,讓人看不出來。就算他是被人控制了,程鈞也能一眼認出。眼見景樞雖然有些焦急,但是神色依舊鎮定,沒有慌亂之態,他心中也是滿意:這孩子也算老成,能撐得起場面。
景樞見兩人無恙歸來,心中十分歡喜,將兩人請到里面,親自端來熱水酒肴。程鈞兩人早就辟谷,但是見到熱騰騰的酒菜還是十分喜悅,各自吃了一些。
匆匆用過飯,張延旭道:“小程回去休息。你本| 來強行散去真元就十分損傷身體,再加和那怪物一場大戰,來不及調養,怕是損傷更加嚴重。你資質很好,往后大有可為,若是因此影響到道途那就得不償失了。”說著取出一個玉瓶來,道:“這是我隨身帶著的補氣的丹藥,你每日一枚,調養七日就無大礙了。”
景樞聽到這句話,暗自吃了一驚,雖然看程鈞氣色不見得如何差,但聽張延旭的口氣似乎十分嚴重,不由得擔憂的看了程鈞一眼。程鈞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事。當下謝過張延旭的好意,將他送回去休息,這才跟著景樞出來。
景樞急匆匆問道:“師叔,你這一回去了這么長時間,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嗎?身子可有什么問題沒有?”
程鈞輕描淡寫的道:“無妨,雖小有波瀾,終究有驚無險。”
景樞點點頭,心中安定了許多。程鈞又問道:“我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沒有?”
景樞道:“倒是沒有人來過。但是前兩日有鶴童子送信來。”
程鈞道:“哦,給他來信么?”
景樞道:“是,信在這里——”伸手取信,程鈞制止道:“我不看,你直接給他。一會兒你自己一個人進去跟他把情況說說,有什么說什么。”
景樞一怔,點頭道:“好。”
程鈞又道:“信你沒看?”
景樞點點頭,道:“我哪能私自拆別人的信?只是收起來了。”
程鈞道:“那就好。去交給他。算算時間也該到了,本來不該橫生這么多波折,不過好在都過去了。這件事后續咱們不要管,只管好好地在鶴羽觀呆著。能做的都做了,再多就是蛇足了。”
景樞點點頭,自己去了。程鈞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及打坐,坐在床緩緩地倒了下去,仰面朝天,只覺得全身散了架一般。也虧了他自制力實在驚人,不然就不是自己躺倒,而是直接昏過去了。
忽的一聲,那老魔跳了出來,叫道:“蛇足,我看你做的就是蛇足。你看你這些天都玩的是什么!要不是你狗屎運加身,這一趟連我也搭進去了。”
程鈞抬了抬眼皮,道:“如果現在你不讓我休息,我就讓你永遠休息。”說完這句話,眼見那老魔像被卡住脖子一般戛然無聲,不由得意地一笑,將一丸丹藥塞住口中,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黑甜,足足睡了一個對時還拐彎兒。程鈞醒來的時候,只見夕陽斜照,竟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時分。他早已經辟谷,絲毫不感覺饑餓,打了個哈氣,懶洋洋的起身,放了一道清潔的法術將自己從里到外清洗一遍,就如同洗了一個熱水澡一般松快。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看見景樞坐在院子里面,神色似乎有些郁郁不樂,便問道:“怎么了?”
景樞道:“那張……張公子張人走了。”
程鈞失笑道:“他走了就走了。怎么,你還舍不得他?”
景樞聞言先欲言又止,終于忍不住道:“他竟然不告而別!昨天我給他帶信的時候他還笑瞇瞇的什么事情也沒有。晚我送飯菜去的時候,他還問你怎么樣。我說你正在休養,他還叫我別打擾你。今天早我去的時候,發現他人不在屋里,房間里一點跡象都沒有,整個人就不翼而飛了。”
程鈞道:“是啊,算算日子,再加鶴童子帶的信件來,我看他也該走了。”說著慢悠悠的來到院子里,眼見一個大好的天氣,太陽軟洋洋的照在身很是溫暖,外面的積雪都有融化的跡象。
景樞仍然忍不住氣道:“這……這位人好沒道理。我們鶴羽觀為他跑跑下許多日子,您不必說了,陪著他出生入死,就算是我也為他做了許多工作,從來沒這么用心過。他倒好,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怕打招呼我們不讓他走,還要訛他不成?”
程鈞哈哈一笑,道:“你跟我抱怨就好了,出去不要瞎說。尤其是等他回來的時候,別露出這種神情來。”
景樞道:“難道他還要回來?”
程鈞道:“那也不一定,也許回來,也許不回來。不過你肯定會再次見到他的,這一點我倒是可以保證。”
景樞不信那姓張的還能回來,事實似乎也證明了他的觀點。一連數日沒有張延旭的任何消息,仿佛是從來沒有這個人一般。景樞氣憤了幾日,便將這件事放在腦后,和往常一般修煉過日子。
數日之后的一天清晨,天氣晴好。一只仙鶴從天邊飛來,緩緩降落在鶴羽觀。
景樞趕出來時,發現這仙鶴正是張延旭的鶴童子,不由暗自吃驚,心道:師叔說的沒錯,這人倒是還有三分良心,雖然自己沒有回來,但是好歹派他手底下的扁毛畜生送信來了。難道是給我們報平安么?哼哼,只是別又是什么為難的命令才好。
只是這一回鶴童子并不是自己回來的,仙鶴落地,面跳下一個童子來。那童子白白胖胖,穿著一身緊身的道袍,鼓鼓囊囊顯得甚是可愛。神色倒是很端正,嚴肅的不像是個孩子。
景樞一怔,就見那童子來端正一禮,道:“敢問這里是鶴羽觀么?您就是鶴羽觀的觀主景樞師兄么?”
景樞跟程鈞學了這幾年,禮儀方面也甚純熟,便即還禮道:“不敢正是小可。敢問這位道有何見教?”那童子雖然看著年幼,卻也是正經的修士,景樞也得叫他道。
那童子道:“小人是道宮張人的道童,奉命給程道長傳遞消息,勞煩請稟告程道長。”
景樞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程道長居然指的是程鈞,點頭道:“那好……道請里面坐。”
那童子跟著景樞進內,程鈞已經迎了出來,跟那童子見過。幾人進了廳堂,那童子客氣兩句,從乾坤袋中拿出兩個竹筒,一左一右,擺放在案幾。
程鈞看了一眼,只見兩個竹筒都用特制的符箓密封良好,沒有任何拆封過的痕跡。這種符箓是道宮特制,在盛天算是絕密的等級,且不說容易不容易打開,光是信息送到的時候有一點破損,就要牽連不知道多少人。
那童子看了一眼景樞,程鈞道:“道見諒,這位畢竟是我們觀主,也不好滅過他去。”
那童子點點頭,道:“程道長客氣了。我家主人言道,一切就緒,行動在七日之后展開,由我家主人指揮道宮衛隊,攻打范道城守觀。”
景樞一震,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張開嘴竟然合不攏——天下竟然有這種事,守觀不是道門的根基所在么?這也能攻打?程鈞卻是好不吃驚,點頭道:“那前輩如何吩咐呢?”
那童子道:“是。主人問您,準備好了沒有?只有六天時間,夠用嗎?”說著他伸手推出兩個竹筒,道:“主人吩咐道,倘若你回答夠用,那么就把左邊的竹筒交給你。倘若你回答不夠用,那么就請拿右邊的竹筒。小人也不知道主人的意思,更不知道兩個竹筒里面裝的是什么,只是代替主人詢問,請程道長自己選擇。”
程鈞卻是心中雪亮,道:“既然人如此錯愛,那在下倒是受之有愧了。”伸手取過左邊的竹筒,道:“六日時間,應當綽綽有余。”
那童子笑嘻嘻道:“那太好了,我看主人的意思,也是覺得你該選擇這個。那么請六日之后的寅時到青龍觀。”說著起身出門,乘仙鶴飛了出去。
景樞心中奇怪,卻也沒主動問出來,程鈞卻直接道:“他是問我六日之內能不能筑基。攻打守觀這種事十分危險,就算我是去混個功績,沒有筑基也是笑話。”
景樞興奮道:“您要筑基了嗎?”
程鈞道:“是啊,我本來就該在這幾日。其實六日時間有些緊了,不過他倒是幫了我一把。”說著輕輕一抹,已經解開了竹筒的封印,往手中一倒,只見一枚殷紅如火焰的丹藥滾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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