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趕過來之前,榮嫣無異于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內(nèi)來回踱著步,心上臉上都是無比焦慮。
十個億,哪怕是對于榮氏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榮氏雖然是榮家的企業(yè),但是股東并不僅僅只是榮家的人,這十億不僅有流動資金,還有一些是榮氏用來投資的錢。
她身為總裁,有使用這些錢的權(quán)利,同樣也要對董事負(fù)責(zé)。
如果這十億拿不回來,董事們可不會放過她。
畢竟,這些錢她可是向董事們拍著胸口打過包票,只賺不賠的。
律師終于來了,榮嫣顧不得別的,吩咐助理出去之后,她立刻將情況向律師說明。
律師聽到耳中,也是眉頭大皺。
好一會兒,才皺眉開口。
“您有沒有證據(jù),可以證明是帝思凡誤導(dǎo)您的?如果有的話,我們或者可以告他欺詐。”
這……
榮嫣犯了難。
當(dāng)時,他們還在床上,她只聽他說得天花萬墜,連合同都沒細(xì)看,自然也沒有審核過相關(guān)的資料。
可是這些如何說出口?
“如果……我沒有證據(jù)呢?”
“如果您沒有證據(jù),那……這個合同是您簽的字,也是在您清醒的狀態(tài)之下,那么……這并不能證明,對方是欺詐。”
雙方清醒狀態(tài)之下簽訂的合同,就不能算是欺詐。
“那……如果我讓他還錢,我不要這個油田!”
“這……”律師語氣中有些無奈,“這……有點(diǎn)困難。您和帝思凡簽的是入股協(xié)議,不是質(zhì)押協(xié)議。”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拿回錢?”
律師點(diǎn)頭。
“帝思凡!”榮嫣咬緊后牙:“這次,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從她那里騙錢之后,還想再攀上君輕的高枝……
帝思凡,你想都別想!
……
……
當(dāng)晚。
錦繡園。
大門處,條幅高懸,“恭賀帝海生老先生六十六大壽”的字樣在燈光下格外得明顯。
園子里,張燈彩燈,賓客返往,一副喜氣洋洋的氣氛。
戲臺上,京劇名伶正在唱著《天女散花》的經(jīng)典唱段。
“九月九把菊花籃,
小春月芙蓉仲花
……”
邊唱邊舞,兩條水袖舞得飛揚(yáng),引得臺下叫好聲不斷。
今天的老壽星帝海生套一件金絲龍紋白綢中式長衫,端坐在最中間的座位上。
四周一眾親朋好友都在,一個個都是滿臉笑容。
帝思凡坐在旁邊的椅子,不時地抬腕看表。
“帝思明先生、帝思義先生……君輕小姐到!”
聽到司機(jī)的聲音,帝思凡站起身,拉拉身上的西裝,推推臉上的眼鏡,笑著迎出月亮門。
果然見外面君輕套一件米色長裙,笑意盈盈,站在一片亭榭間,極是賞心悅目。
在她身后,還跟著帝家三兄弟。
“有點(diǎn)事情耽擱了一點(diǎn)時間,我沒來晚吧?”
“怎么會,剛好,來快進(jìn)來!”帝思凡笑著將她讓進(jìn)院門,“爸,您看誰來了?”
帝海生知道兒子的心思,也是堆出一臉笑容,“輕輕,你看你們,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禮物,來來來,快坐!”
“祝二叔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幾個人客氣幾句,分頭入座,帝思凡殷勤地吩咐著侍者端茶,正準(zhǔn)備和君輕套套近乎,就聽外面有通報。
“榮小姐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