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可以用么?”
溫柔的男人眉目舒展,正微笑地看著她。黑沉沉的眸子里有種別樣的揶揄和逗弄,卻是攝人心魄的。
姜甜望著他,心臟在難以克制的怦跳。
“應該……應該可以吧。”
她小聲說著,沒來由的緊張,腦子也變成了一團糨糊。
但陸忱卻沒有在說話了,他只是看著她。
四周無比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昏黃的燈光落在男人的發頂,溫暖異常,同樣也曖昧異常。那種感覺就像外面冰天雪地,而你卻在爐火旁,被戀人溫柔注視著。
那種氛圍被烘托到了,好像不做點什么都不應該。
姜甜不是幼稚的小孩,該懂的東西她心里也明白。戀人之間都會做那種事情,更何況是夫妻呢。
只是她對于要發生的事情有些期待,緊張,卻也同樣有些茫然。
陸忱望著她的眼神,一點兒也不鋒利,卻像春水化開了一樣一點點流進心里。最后灌得滿滿的,讓她只覺得內心充實而溫暖,最后微微一震。
她想,自己應該是做好準備了。
可饒是如此,男人湊上來的那一瞬間,少女還是大腦空白了一下。
姜甜身體不由得戰栗了一下,再也感覺不到身上的其他部位。所有的敏感點和神經末梢都集中在唇瓣上。
唇齒舌尖相碰觸的瞬間,有一種細細的電流從后背閃過,最后匯集在頭頂,酥酥麻麻的。
少女不由得閉上了眼。
男人的吻是溫柔的,卻也極具有侵略性。從最開始淺淺的觸碰,慢慢深入,到最后的攻城略地。
姿勢也由最開始的在她身側,后轉為在她之上。
他的手臂撐在她兩邊,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身下一拽,讓小姑娘落入了那個只能被他控制的狹小區域。
而她只能承受,無處可逃。
姜甜被男人的吻弄得昏昏沉沉的,腦袋里面像是灌了好多水銀,沉沉的。甚至忘記了時間和方向。
只能聞見深厚的男人氣息,那種強烈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
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后天。總之早晚有一天要面對。
而且……其實她并不排斥這種感覺。雖然緊張是有,害怕是有,但知道早晚要發生,反而變得逆來順受,心底里還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姜甜還是學不會換氣,傻呆呆,接吻的時候也總是笨拙。
但陸忱在這種事情上都是帶著引導性質,也從來不吝惜自己的溫柔,總是又輕又慢,循序漸進。讓她也慢慢淪陷在其中。
漸漸的,小姑娘在男人身下,呼吸吐納之間也開始變得密集緊促。
混亂的午夜,在四周曖昧的光影下,欲望早已蟄伏在暗處。
小姑娘混身都沒了力氣,在床上軟成了一灘軟泥。臉蛋粉粉的,像一只快被剝光了毛的小母羊,完全任人宰割。
在少女的小腦袋里,這是她的第一次……
當然,也確實是第一次。
或許……馬上就要交出自己了。
陸忱一直緊緊的在她上方,貼在她身上。她甚至能感覺到下面有東西在頂著。
也不知道是天性使然,還是心底里的理智想要重新占據身體。少女的手一直弱弱地抵在男人胸口處。
雖然無助,卻仍保持著輕輕往外推的姿勢。
姜甜腦子愈發昏沉,像是被扔到了水里。又覺得身體有種怪怪的感覺,很難受,像是有好多小螞蟻在爬。
那種感覺似乎已經到達了最頂峰,卻不知道該怎么消解。只能將那種寄托放在對方身上。
但,一切卻在這里戛然而止。
男人撐起手臂,最后將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少女的額前,讓她快睡。隨后迅速起身將身上的睡衣整理好,毫不猶豫地下床去了浴室。
所有動作都在無悄無聲息中進行。
直到浴室中淅淅瀝瀝的水聲開始響起時,姜甜還有些恍然。少女睜著大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
自己明明都看到了啊。
隔著薄薄的布料,男人睡褲下面的那一大團。欲望的象征,真是色氣十足。可是他卻沒有動她,寧愿自己去浴室解決。
這是為什么啊……
難道是因為結婚一年了,已經覺得我沒有魅力了嘛?
小姑娘忍不住掀起睡衣看了一眼自己,娟秀的眉頭一直鎖著。
還是因為……他不喜歡我?
姜甜想不明白為什么,只能暗暗把一切都歸結于這個原因。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算是逃過一劫,心情卻是有點難過。
有一點……悵然若失。
小姑娘翻了個身,背對著陸忱平時所在的那個方向。漸漸的,眼圈都有一點紅了。
雖然對于陸忱來說他們可能已經結婚很久了,可是對于現在的姜甜而言,他們才剛在一起不到半個月啊。
這半個月里面只有親親和牽手,沒有那個過也太奇怪了吧。
會不會……陸忱對她根本就沒有那種欲望啊……
可是喜歡的人,想要做那件事不是很正常的么?那就是……陸忱其實并不喜歡自己么?
只是那種普普通通的結婚,沒有愛情的婚姻,一切都是走個形式。他對她好也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也就像其他夫妻那樣對她盡職盡責。
但也就到盡職盡責至此了。
小姑娘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太妙,心情也跟著萎靡不振。
她很想知道為什么,想親口問問陸忱原因。
可是這種事情要怎么說出口呢?她一個女孩子,她要怎么說啊,根本沒有辦法問……
姜甜轉過身去,像小蝦米一樣的蜷縮起來。眼圈紅紅的,純粹是委屈。
她多努力啊。
從出院到現在一直努力在適應自己新的身份,適應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每一處細節,認真做好妻子的角色。
她很努力的讓自己放下芥蒂,不再總是緊張和害怕。
可等到她好不容易做好了準備,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想東想西。
真的很難過,很委屈。甚至還帶了一點氣憤!
而恰好,男人還在浴室里面呆了好久好久都沒有出來。M.XζéwéN.℃ōΜ
姜甜本來還想等他出來的,誰知道等了二十多分鐘也不見那人出來。
更生氣了。
少女把自己用被子裹成一團,帶著委屈和氣憤睡了過去。
——
陸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已經睡了。背對著他,把自己用被子裹成了一團,像個蠶蛹似的。
好像生氣了。
他太了解姜甜了。
少女一旦裹著被子背對著他,就肯定是有了小情緒。就是這么孩子氣。
男人看著背對著她的小姑娘,眼眸漸深。
兔子當然是要吃掉的。
但陸忱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讓兔子自己走過來,總要好過強硬的占有。
他當然想要擁有她,占有她,想讓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徹頭徹尾。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想。
但不止是身體。還有心臟。
黑暗中,男人搖了搖頭,最后笑了一下,笑容里有無奈和寵溺的意味。他掀開被子上了床。最后,溫柔地擁住已經睡去了的小姑娘。
該怎么吃掉兔子,讓兔子自己跑到懷里,他有他自己方法。
但還不是現在。
現在的陸忱還暫時無法不確定姜甜的想法。也知道小姑娘的性格很內向,不能隨隨便便。
所以到底于心不忍。
只是,他已經在試探她。
——
姜甜這一覺睡得很不好。
她做了個夢,又夢到回到大學考試。考的化學,陸忱還是她的監考老師。
自己對著卷子滿頁的題,卻一道也不會。
第一道就不會,往后面看越看越難。時間還很緊張,越緊張她越著急,陸忱還總是慢悠悠地在她周圍晃蕩。
姜甜夢到自己交了白卷,最后很難過的哭了出來。
少女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是夢,本來心里面有一種僥幸心理,想著自己以后再也不用受考試的罪了。
可她剛在床上坐起來,看到正在衣帽間里挑衣服的男人,心情又瞬間低迷了下去。
姜甜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整個人就高興不起來。
但男人卻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精神很好,云淡風輕的在衣帽間挑衣服。他看到姜甜醒了,還拿了兩件西服外套讓小姑娘選。
陸忱平時很注重儀表,氣質矜貴自持。
他看向她時,眉眼依舊是耐心,溫柔的,語氣也紳士無匹。
“這兩件,你覺得哪一件更好?”
他笑著問。
姜甜坐在床上,頭發睡得亂蓬蓬的。她現在看見陸忱就難過,想再鉆回被窩里面痛哭一頓。
她覺得,陸忱不喜歡她。
可是這件事她又不好意思說,不好意思問,只能悶在心里,難受得要命。
“甜甜,你覺得這兩件哪一件更好?嗯?”
對于女孩子的無視,男人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反而心情愉快的樣子,又耐心的問了一遍。
“左邊吧。”
少女沒有心情,漂亮的眉眼垂著,就隨便選了一件。
“好。”
陸忱笑了笑,選了姜甜說的那一件。
少女坐在床上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頭發,準備下床洗漱。卻在那個時候,忽然聽見男人干凈低沉的嗓音。
在不遠處,似乎是不經意間提起。
“甜甜,后天是我生日。”
“嗯?”
少女整個人頓在原地,愣了半秒,然后才回過頭來,極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后天是你過生日么?”
“嗯。”
此時的男人已經穿戴整齊,好整以暇。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男人的語氣是平靜的,可這句話卻像炸彈一樣,弄得姜甜心里波瀾四起。
這種不平靜,甚至暫時性的把她剛剛不好的心情都掩蓋了過去。
如果不是對方提醒,姜甜還真的不知道陸忱后天就要過生日了。
的確有一點不應該。
只是現在準備禮物的話,會不會已經有些晚了……
姜甜皺了皺眉,她也不知道陸忱喜歡什么,心里沒有把握。丈夫過生日的話,作為妻子肯定是要有所表示吧?
小姑娘只是忽然覺得這件事情很棘手。
甚至沒有注意到,他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