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瞳略一沉思,退后一步到了KEN的身邊,踮起腳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嗯,知道了?!盞EN認真地點點頭,隨后一步跨到劉媽身邊,抓起她的手臂麻利地把她背到了自己背上,又對刃玲瓏說了聲:“我們走?!?br />
“???!哦!”不明就里的刃玲瓏不敢耽擱,忙跟著KEN一起健步如飛地朝門外跑去。
“呵呵……”女鬼眼見著他們一溜煙兒地沒了蹤影,彎眉一笑,“跑到何處亦是枉然?!?br />
“男子”與“她”對望一眼,臉上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我看你們兩個死鬼能笑到什么時候!”他們兩個越是笑容滿臉,鐘晴就越是怒氣沖天,大吼一聲,他騰一下高高躍起,也不管這么一個大動作會不會掙裂手臂上的傷口,壓上僅剩的所有靈力猛揮利劍朝對方劈了過去。
轟,一聲炸響,劍氣所過之處,連堅硬的地面也開了一條彎曲不齊的窄長裂縫。
咬牙閉眼地一落地,鐘晴當即感到腳下傳來了輕度地震的感覺。
如果這般威力的一劍還不能滅了那兩只惡鬼,便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鐘晴賭氣般在心里暗想。
睜眼,抬頭,定睛一看,他一楞,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淌了下來,混著鮮血,沖得臉上紅一道白一道的,有點恐怖,有點滑稽。
看來,自己的名字的確要倒過來寫了。
諾大的大廳里,哪里還有那“一男一女”的蹤影,僅見兩縷青煙,從空中飄下,隱入了一片狼藉的地面。
啪啦。
對面,一只受了劍氣“內傷”花瓶終于支撐不住,裂成兩半,栽倒在地。
這聲動靜,驚醒了兩眼發直的鐘晴。
“人呢?人呢?藏到哪里去了?”鐘晴跑前一步,兩腳死命地跺著青煙消失的地方,上下環顧,怎么也不能接受兩只惡靈輕而易舉地從他眼皮子底下,從鐘馗劍的猛烈攻擊下逃之夭夭的事實。
“把地跺穿也無用。”連天瞳走到歇斯底里的鐘晴身后,平靜地說道:“在這里,傾盡所有人之力也傷不了他們?!?br />
“什么意思?你說我們不管用多厲害的招式也不能擊潰兩只區區惡靈?”鐘晴回過頭,狠狠擦了擦眼睛,不服且不信。
啟唇往空中吹了口氣,連天瞳似笑非笑:“與空氣為敵,你我怎會有勝算?!?br />
“空氣?”連天瞳的話讓鐘晴覺得頭暈得厲害,“我什么時候跟空氣為敵了?!”
“那兩只,不過是借力而成的虛體罷了,攻擊它們,與攻擊空氣毫無區別。”連天瞳不緊不慢地說著,而后掐指一算,低喃道:“嗯……差不多了?!?br />
“借力?虛體?”鐘晴過電影般回憶著剛才激戰之中的各個場面,飛速地消化著連天瞳的解釋,猜測著說:“你意思是說我打的都不是惡靈的本身,只是兩個并不存在的幻影,真正的元兇根本沒有露面,只是躲在背后‘借力’而已?!”
連天瞳看他一眼,眉頭微舒:“呵呵,你還不算太笨。” “難怪……”鐘晴舉起鐘馗劍擺到眼前,恍然大悟地說:“我就奇怪,為什么劈了那么多劍,怎么我一點被反噬的感覺都沒有,原來根本就沒劈著正主兒呢!”
“反噬?”連天瞳聽了他的話,很難得地反問了一次。
“不知道了吧!”鐘晴把紅光耀眼的利劍一揮,驕傲地說道:“鐘馗劍是我們鐘家伏鬼之術里的高招,劍身全為靈力所化,鬼物一旦被它擊中,灰飛煙滅是唯一下場。劍雖厲害,但是卻有反噬的副作用,加諸在敵人身上的劍氣會以同等的力量落回到自己身上,反正就是砍你一刀再砍自己一刀,看哪個先躺下,懂了嗎?”
“原來如此?!边B天瞳呼了口氣,又道:“此劍頗為凌厲,且會反噬,想來也是輕易不出的絕招,可你卻使用地如此隨意,不怕丟了小命?!”
“嘁!”鐘晴不屑地應道:“不然要怎么樣,我可是堂堂的鐘家后人,保護老幼婦孺是我的責任,要是讓那些惡靈當我的面傷了你們,我的面子往哪里擱?!還有,我身體好得很,那點點反噬之力還受得住。”
連天瞳看了看狼狽不堪卻滿嘴豪言壯語的他,唇角一揚:“呵呵,但愿如此?!?br />
“嘿!還站在這兒干嘛?得想辦法把兩只死鬼追回來呀!”鐘晴猛意識到自己盡顧著跟連天瞳說話了,“還有劉媽,你剛剛讓KEN他們背著她去哪兒了?!萬一他們被那倆死鬼追上就麻煩了,那兄妹兩個可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我們也走罷?!边B天瞳臉上并無任何擔心的神色,轉身朝門外走去。
“去哪兒?”鐘晴收起鐘馗劍,趕緊跟了上去。
連天瞳不說話,一直走到了門外。
院落里一片暗黑,黛青的天空里露了一小半月亮,冷清清地掛在黑云后頭,一點點月光懶散而吝嗇地投下來,不致令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幾樹梅花前,連天瞳收住腳步,從枝上摘下一朵半開的紅梅花,小心剝下一片花瓣,輕輕攤在掌心里。
見狀,鐘晴急了,竄上去大聲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摘花玩兒?!”
連天瞳根本不睬他,眉眼低垂,看定掌中花瓣,再以左手捏訣,并置指尖于唇上,朱唇輕動,念念有詞,末了,將手掌向空中一揚,低喝了一聲:“去!”
只見一個亮亮的紅點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后,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漾起了一大圈柔和的淡紅波紋,須臾間,波紋褪去,一片足有一米長的大花瓣,泛著通透的光彩,呈現在夜色之下。
“我的天呀!你你你……你把花瓣發酵啦?!怎么變那么大?!”鐘晴詫異地指著地上,不敢相信連天瞳竟然有本事把那芝麻大點的梅花瓣瞬間變大幾百倍。
“快些上來。”連天瞳一步站到了花瓣中間,“我們去府中那方桃樹林。”
“???上去?!哦!”鐘晴皺了皺眉,稍一猶豫,還是快步走了過去,抬腳上了花瓣跟連天瞳站到了一起,天曉得這個怪異的女子又在玩什么把戲。
“站穩了。”
連天瞳開口提醒了一句,隨即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又朝下方輕輕一劃,低語一聲:“動!”
鐘晴當即感覺腳下一晃,有一股力量自下而上,托著他整個人輕飄飄地升了起來。
“哇!”鐘晴大叫一聲,手忙腳亂地緊緊抓住了連天瞳,“搞什么呀?怎么飛起來了?”
連天瞳用力拂開他有吃豆腐嫌疑的爪子,冷著臉道:“石府過大,黑夜之中難辨方向,飛行遠比步行輕巧?!?br /> “哈,原來你怕迷路啊,難怪要居高臨下?!辩娗绲囊暯菨u漸變化,苑里那兩層高的小樓很快便踩在了自己腳下。
他們“飛”得并不算高,一低頭就能清楚看到從腳下飛速滑過的樓宇亭臺,如此情景令鐘晴既緊張又新奇。
平生第一次不用坐飛機就能翱翔天際,感覺還真不賴。難以想象承載著兩個大活人行于夜空中的,僅僅是一片薄薄的花瓣,更難得的是,整個“飛行過程”居然出奇地平滑穩當,看上去古怪又簡陋的“花瓣飛機”,竟比真正的飛機更舒適。
興奮之余,鐘晴開始有些佩服連天瞳了。
很快,那一片白天曾經過的桃樹林出現在前下方的不遠處,樹影婆娑中,隱約可見兩三個人影在里頭晃動。
連天瞳手指一動,花瓣就如得了令的小兵一般,聽話地降了下去,一點顛簸也沒有地落在了桃樹林前的空地上。
二人的腳剛一離開,那花瓣便在原地打了幾個旋兒,唰一下恢復了原狀,小小的一片,轉眼便被夜風吹得不見蹤影。
鐘晴舉目一看,發現林中果然有人,細細打量,發覺在半空中看到的那三個人影,正是老早跑出來的KEN他們。此時,三個人都規規矩矩地呆在林子正中間的一棵桃樹下,KEN與刃玲瓏分坐左右兩旁,中間,還在昏迷中的劉媽耷拉著腦袋,背靠著桃樹癱坐在地。
“是他們?!他們幾個在林子里頭干嘛 ?”
鐘晴看了連天瞳一眼,正要走上去同他們匯合,卻被她拽住了。
“不只是他們幾個罷。”連天瞳黠然一笑,指了指鐘晴背后。
“嗯?!”鐘晴楞了楞,本能地回過頭去。
這回眸一眼,驚得他噌一下跳了起來——
那兩只死鬼,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他背后,呈半透明狀漂浮在地面上,“兩人”臉上笑意全無,即便看不出半點表情,兩張不屬于人類的臉孔在夜色里仍顯得尤為猙獰。
“兩位在此處徘徊許久了罷?!边B天瞳微微側目,對后頭的“人”冷冷說道。
“你……竟會讓他們帶那老婆子到這里來……”女鬼的口氣聽來既憤怒又有些畏懼,“你……你究竟是何人?”
“休管我的來歷,到是兩位的出處,我已然知曉大半?!边B天瞳轉過身,看定對方,“二夫人,傅公子,回頭方是岸。做過錯事的人,早遲會得報應,你們又何苦亂傷人命呢?”
“你……你如何識得我……”被連天瞳稱作傅公子的男鬼,白凈凈的一張俊臉幾近扭曲。
鐘晴合上張得老大的一張嘴,這聽起來十分耳熟的“傅公子”三字,令到他突然想到了那個神叨叨的石家大小姐,也想到了多嘴的劉媽曾經說過的話。
“他就是傅公子?!這……他……”瞪著面前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鐘晴又詫異又懷疑,舌頭一下子打了結。
“我今既已來了安樂鎮,必不會再讓你們有害人的機會?!边B天瞳沒有回答“傅公子”的問題,冷眼警告道:“你二人還是速速去到該去的地方罷,莫再糾纏下去。我只想救人,不想傷人?!?br />
“笑話!”女鬼,或者說是“二夫人”聽罷,柳眉一豎,怒道:“區區黃毛丫頭也敢對我們說教?!要那老婆子的命不過朝夕之事,即便進不了桃林,我們亦有別的辦法!到是你這丫頭,處處阻撓,早早除了你才是正經!”
“呸!剛才多虧你閃得快,否則早就成我劍下敗將了,我們沒收拾你,你到亂吠一通!”鐘晴立刻反唇相譏,擺開架勢又打算請出他的鐘馗劍。
這邊,連天瞳無可奈何地輕嘆一聲,上前拉住鐘晴,對他附耳道:“此處不需用劍,火攻即可,會嗎?”
“噯?!”鐘晴眼一瞪,小聲應道:“用火?!會啊,怎么不會!”
連天瞳滿意地一笑?!榜氲男∽?,大話說盡,且連你一道除了,換個耳根清靜!”那“傅公子”斜睨了鐘晴一眼,一抹殺氣竄上眉梢。
話音剛落,就見“傅公子”將口一張,竟吐出無數條黑亮亮的毒蛇,每一條都如發現了最美味的食物一樣,兇悍無匹地朝鐘晴這邊洶涌而來。而“二夫人”也沒有閑著,怪叫一聲,雙只手掌頓時化成兩個巨大的,且分不出是何物種的怪物頭顱,兩排尖利的獸牙突兀而兇猛地暴露在大張的嘴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連天瞳那邊撲去。
“哇!怪物呀!”
鐘晴大叫,慌忙向后一縱,唯恐那些滑膩膩的軟體動物沾上自己分毫。
蟑螂和蛇,是鐘晴平生最最害怕的兩種動物。
那群毒蛇,在撲了個空之后,迅即抬起頭,吐著鮮紅的信子,看準鐘晴又集體沖了上去。
那頭,連天瞳朝空中一躍,輕輕巧巧地避過了那兩頭怪物要人性命的猛攻。
“莫管那些蛇,以火攻其主人!”連天瞳停在半空中,一邊閃避著怪物連番的攻擊,一邊鎮定地沖著鐘晴大喊。
被毒蛇追得上竄下跳的鐘晴聽了,忙縱身朝前一躍,暫時甩開那群惡心的敵人,再瞅準一個最佳位置站定,微閉雙眼捏決念咒。
連鐘馗劍都能使用自如,玩火之法術更是小菜一碟,雙目一開,鐘晴大喝一聲:“九焰地火,盡三界之不凈,出!”
霎時就見一道燦金烈焰從他掌中奔出,殺氣騰騰地朝毒蛇的主人撲去。
“玄天之川,不凍不滅,萬涓一流,伏妖斬魔!”
與此同時,空中亦傳來連天瞳不慌不亂的聲音,聽來也像是在念咒語。
混亂中,鐘晴驚見一股晶瑩透亮的水流,如盤龍一般從連天瞳掌中飛出,與他的九焰地火在空中糾結成了一體。都說水火不容,可是這一水一火不僅沒有互相克制,反倒迅速形成了一條半火半水的柱型巨流,力量比之前更勝百倍,龍卷風一般朝“二夫人”和“傅公子”沖去,勢頭之猛,難以形容。
“?。。。 ?br />
兩個敵人躲閃不及,被嚴嚴實實地埋在了這強大的水火之流中,轉眼便沒了蹤影,只留下了兩聲凄厲的慘叫。
已經撲到鐘晴背后的毒蛇,在下嘴咬人的那一剎那,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硬不動了,而后便跟它們的主人一樣下場,不聲不響地消失在了空氣里。
見狀,鐘晴一吸氣,收了回自己的火焰,連天瞳亦從空中跳了下來,輕松地拍了拍手。
“哈,那倆死鬼徹底玩兒完了吧!”鐘晴看著地上那團被燒得焦黑的地面,高興地咧嘴大笑,“跟我玩兒,玩兒死你們!哼!”
“治標不治本?!边B天瞳半點高興的情緒也沒有,淡然道:“卒子而已,并非元兇?!?br />
“啊?”鐘晴又被潑了一頭涼水,想了想,問道:“你是說他們背后的‘借力’之人?!那個人……那個元兇,可能現在正毫發無傷的在暗處偷笑?!”
連天瞳朝遠處“喂!”鐘情緊跟上去,追問道:“我說的沒錯吧?!那個元兇你有線索嗎?喂喂,你到是吱一聲啊!哦,還有,剛剛你手里噴的是什么水啊,看起來有點名堂。喂,你說句話好不好?!”
一個不說話,一個不停追問,兩個人很快就走到了桃林的中間。
“謝天謝地,你們沒事就好!”KEN老早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見他們倆完好無缺地來到身邊,千恩萬謝地說道。
刃玲瓏跳過來抱住連天瞳,激動地快哭了一樣:“剛才看到你們兩個跟惡鬼激戰,真是擔心死我了,想過來幫忙,你又說不準我們跨出桃林中間一步。”
“嘁,你們兄妹兩個就會瞎擔心,有我在呢,能出什么事?!”鐘晴洋洋得意,毫不客氣地把所有功勞往自己身上攬,隨即,他又覺得事有蹊蹺,扭頭問連天瞳:“你為什么要他們到桃林里,還不準他們出這里一步?”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呢?!盞EN也加入鐘晴這一方,道:“在你們到來之前,那兩只惡鬼就一直在桃林周圍徘徊,想進來卻又進不來,到底怎么回事?”
連天瞳把刃玲瓏從身上拉了下來,很是隨意地看了看這片桃林,說:“此桃樹林,乃高人所造,所有桃樹,都按誅邪之陣中的方位排列。”
“誅邪之陣?”
其他三個異口同聲地反問。
“是?!边B天瞳收回目光,“修筑此片桃林,其目的就是鎮邪。”
“鎮……鎮邪?!”鐘晴越發糊涂起來,“鎮什么邪?”
“呵呵,冤魂有怨,有怨必不瞑目,不瞑目必會現世作亂。為了鎮住它們,自然需要這么一個鎮邪之地?!边B天瞳輕笑,俯身看了看繼續昏迷的劉媽,搖頭道:“這老婆子,膽子比嘴巴小多了?!?br />
“既是高人所設置的鎮邪之地,那為什么石府還會發生這么多事情?!”KEN想了想,覺得連天瞳的話比較矛盾。
“此陣已破,形同虛設?!边B天瞳站起來,一字一句道。
“破了?”鐘晴抓著頭,“怎么你越說越復雜了?!還有啊,為什么在大廳里我們怎么也傷不到那兩只死鬼,到了這里就可以呢?”
連天瞳輕輕踩了踩腳下松軟的泥土,道:“掘地三尺,或者能有些眉目?!?br />
“???!你要我們把這兒挖開?”鐘晴眼睛一瞪,“沒帶鏟子啊,怎么挖?”
“笨!”刃玲瓏跳起來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說:“看你也不是普通人,怎么腦子就轉不過彎來。憑你們的本領,把這桃林夷為平地也是等閑事,要什么鏟子??!”
“你這個臭妖精!”鐘晴捂著頭,憤憤之余也不得不承認刃玲瓏說的是事實。
“我來吧?!盞EN走上前,看了看腳下的土地,說:“只需要挖開這里嗎?還是要把整片桃林都給轟了?”
連天瞳看著劉媽靠著的那棵桃樹,說:“以此樹為中心,三尺寬足夠?!?br />
“嗯?!盞EN點點頭,示意刃玲瓏他們把劉媽挪到一旁去。
刃玲瓏應了一聲,忙拉上鐘晴,費力地把劉媽拖到了另外一棵樹下。
正當KEN擺好姿勢準備客串一回挖土機時,樹頂上突然淅淅簌簌一陣響動,一道黑影嗖一下飛了下來,端端落在了連天瞳的肩上。
“傾城?!”被嚇了一大跳的鐘晴定睛一看,大聲斥道:“你這個胖家伙怎么不聲不響從樹上掉下來?想嚇死人?。?!過分!”
傾城瞧也不瞧他一眼,只蹲在主人肩上,嘴里嘰嘰咕咕叫個不停,仿若在向連天瞳打小報告似的。而連天瞳也像是聽懂了它在說什么一般,邊聽邊微微點著頭。
“怎么了?”KEN見連天瞳神色越來越嚴肅,忙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這時,連天瞳回頭一看,柳眉一揚,道:“呵呵,有人過來了?!?br />
“哦?”
眾人不約而同地回轉頭,果然見到一串明明滅滅的火光,晃動著朝他們這邊而來,嚶嗡嘈雜的人聲也越來越清晰。
“什么人?石府的家???”刃玲瓏努力地睜大眼睛。
“嘁,剛剛半個人影都沒看到,現在怎么都冒出來了?”鐘晴撇撇嘴,“來那么晚,白白錯過了我鐘晴伏鬼的英姿,真是可惜!”
“暫時別忙動手?!边B天瞳對KEN說道,“且看看來人是誰?!?br />
“知道了。”KEN點點頭,往前走了兩步,看著由遠及近的人馬。
火光,越來越亮,照清了舉著火把的人,看裝束,是那石府的家丁沒錯。
而領頭的,正正是那石老爺。的層層樓宇看了一眼,什么也沒說便舉步朝桃林里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