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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曾沐君恩寵,暖帳親承奉。香鬢如云擁。曉裝猶倦,佩環(huán)聲細,絳裙風動。玉容未必傾城國,椒房寵愛君恩極。海棠睡起春正嬌,莫把金珠汚顏色。金珠雖艷美未勻,如何顏色從來嗔?但愁春去顏色改,不得君恩常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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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晉北看著她一臉的戒慎,勾唇道:“你覺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酒店房間里共處一室,男人通常會想怎么樣?”
念眉臉色愈發(fā)蒼白了。他反倒心情大好,“你剛才去洗手間洗過臉了?正好,我也想洗個澡,不如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我不會等的。”她哽聲道,“穆晉北,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那是啊,你才認識我?guī)滋靺龋斎徊涣私馕业臑槿肆恕!彼酒饋頊惤恍砩系木茪夂湍腥藲庀⒂钟娑鴣恚瑫崦恋溃翱刹还茉趺凑f,我?guī)土四愕拿Γ憧偟糜悬c兒回報吧?”
“我說過請你吃飯……”
“噢,是嗎?頤春居那頓早茶是我埋的單,今兒這婚宴是我付的禮錢,哪頓算你請的呢?別說下次啊,我不愛聽這詞兒,離著十萬八千里呢,什么時候能再遇見,誰又說得準?”
“……那晚你發(fā)燒是我送你去的醫(yī)院,醫(yī)藥費也是我墊付的。我可以不要你還……”念眉掙扎著說完,其實自己都覺得徒勞。
果然,穆晉北挑高了眉毛,“你好像忘記了害我感冒發(fā)燒的罪魁禍首是誰啊?如果這也算回報,那我至少得讓你那幾位‘同事’再進去受一回罪,再撈他們出來,才算扯平了。”
聽出他話里隱含的威脅,念眉一驚,“你不能這么做!”
“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現(xiàn)了,你應(yīng)該明白,我能做的還遠不止這么一點。”他擺了擺手,脫下外套,踢掉鞋子就往浴室里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對她說,“手機在你手里,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打電話給大暉。什么事兒都講個你情我愿,尤其是男女之間。我看剛才在婚禮現(xiàn)場他就這么放你跟我走了,也不像是會插手咱們恩怨的樣子,你這時候打過去只會讓他為難。”
念眉看著他大搖大擺地進浴室,很快傳來淋浴的水聲,身體一陣陣發(fā)冷,忍不住的發(fā)抖。
穆晉北步步為營,她完全無法拒絕,可如果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算是回報,未免代價太大了。
最可悲的是,她知道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沒法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去求助葉朝暉,她還想保留一點自尊。
盡管這自尊也很快就要被另一個男人碾得粉碎。
她看著不遠處的房門,這個時候奪門而出還來得及,穆晉北不會沖出來攔住她;或許以他的驕傲,也不屑于吃相這么難看,強迫一個無力反抗的女人。
可他已經(jīng)讓她見識過,他有權(quán)勢和手段,高高站在食物鏈的金字塔頂,睥睨或吞噬,都隨他心意。
她心緒紛擾,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夏安。她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名字,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天接他們出來的時候幾個人憔悴的面容,尤其是夏安以為她去求葉朝暉時眼里盛滿的憤懣和冷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和倔強,她應(yīng)承過他沒有去求葉朝暉也不會去求,可現(xiàn)在如果就此委身于穆晉北,又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呢?
她怔愣地盯著手機屏幕,錯過了接聽的時間,對方收了線。不出一分鐘,又重新打過來。
她知道她不接的話,夏安今晚會發(fā)動所有的師兄弟出來滿城地找人。
“喂,安子?”
“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晚了還不見回來?要不要我去接你?”他果然已經(jīng)按捺不住心里的焦慮。
念眉看了一眼浴室的門,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自然,“我沒事,今天來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現(xiàn)在還在酒店里。”
“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朋友最近結(jié)婚?”
青梅竹馬的情分就是這樣,熟到容不下一點秘密,連撒謊都輕易就被戳穿。
她艱難地說:“剛認識的一位朋友,這次你們沒事,也多虧了有他。”
夏安在那頭沉默半晌,才問:“那要到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
“我也不確定,還要鬧洞房,現(xiàn)場氣氛挺好的……新娘他們還給賓客安排了房間,鬧得晚了可以住下的,這里已經(jīng)是郊外了,夜里開車來回也不方便,而且大家都喝了酒……”
難得說謊,騙的是兄弟姐妹一般信任自己的人,念眉越說越覺得難過。很多事不能輕易開頭,當你說出一個謊言,就得用另外的九個謊言去遮掩。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現(xiàn)在婚禮上很多人都鬧的很過分,你一個女孩子,小心不要被人占了便宜。”夏安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在臨掛斷電話的時候像思忖了很久似的凝重保證,“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再那么沖動,讓你有低聲下氣去求人的機會。”
他一字一句,說得非常清楚。念眉慌忙掛斷了電話,連晚安都來不及說,就怕哽咽的哭聲被夏安聽到,那樣真就再多謊言也遮蓋不了了,一定會有一番驚天動地。
浴室門的把手被扭開,穆晉北已經(jīng)很快洗完了澡,一手托著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瞥見念眉還坐在床沿,很滿意地笑笑,“還在啊,我以為你走了呢!”
他現(xiàn)在就是捕到獵物的鷹,反正知道獵物被摁在利爪下面,想跑也跑不了,隨便怎么逗弄都行。欣賞一下那種驚惶失措?yún)s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再一口吃掉,一定非常有成就感,足以滿足雄性的虛榮心。
幸好這只鷹還沒有無恥到一~絲~不~掛的地步,身上裹著白色的浴袍,只有胸口露出一線膚色,氤氳著水汽和一點淡淡的粉,再走近一些,就是馬鞭草的淺淺香氣。他身材很好,也沒有急吼吼的侵略性,但要真是一來就大咧咧地捋光了毛站她面前炫耀即將到來的占有,她一定難堪地不忍直視他。
不,她一定會鄙視他。
他終于擦干了頭發(fā),烏黑的發(fā)絲不再濕噠噠地滴水。他隨手將毛巾一扔,繞到床的另一側(cè),掀開被子鉆進去,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躺靠著,朝她打了個響指,“別愣著了嘿,可以開始了。”
身后的床深深往下一陷,念眉只覺得胸口劇烈收縮,心跳快得仿佛一張嘴心臟就會蹦出來似的。
她僵直著脊背坐在那里不動,巴不得這只是一場夢,下一秒就會醒。
“還等什么呢,傻了?過來。”他朝她勾了勾手。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與一般男人的粗糲肥厚不同,這樣一個輕輕勾挑的動作都足以羽毛似的撓得人心里微癢。可這會兒在念眉眼里,這漂亮的手指卻幻化成利爪,她每走近一步就離危險更近一些,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撕碎他。
她終究還是走過去,想起小時候聽過的人魚公主的故事,美人魚用自己的聲音將魚尾換成雙腿,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樣疼痛。那時她不能理解,無法想象,現(xiàn)在終于有了切身的體會。
她在他跟前站定,努力地昂起頭,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卑微。
她好不容易艱澀開口,“說清楚,是不是今晚之后,我和你之間就算扯平?不管誰幫誰,誰欠誰的……都一筆勾銷?”
“嗯,差不多吧!前提是你得讓我滿意嘍,隨便敷衍可不作數(shù),我是生意人,精打細算是最在行的,這一點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
念眉深吸一口氣,“怎么才算滿意?”
完全憑他的主觀臆斷,沒有任何量化的標準,回頭又不認賬怎么辦?這樣糾纏下去,什么時候才算個頭?
穆晉北安撫似的笑了笑,“別緊張,我又不是無賴,你只要像平時那樣發(fā)揮就行了。不過至少要讓我舒服地睡著了才行,不然我豈不是白費這么些功夫?”
念眉有點沒聽懂的感覺,“讓你睡著?”
男女之間的情/事,她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但也知道肯定是激蕩淋漓的過程。尤其是女孩子,又是被逼迫的,并非跟自己所愛的人水乳膠融,第一次肯定是火上烹、油里煎一般的難受,她簡直是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站在他面前的。
可他說什么睡著……
“你不記得了?咱們頭一回見面的時候就跟現(xiàn)在差不多,你站著我躺著,擎等著你開腔唱戲讓我好好睡一覺來著。我也不瞞你,我這失眠的毛病有一陣子了,看醫(yī)生吃藥都不如聽你唱戲睡得踏實。你可千萬甭覺得我是作踐人,也別拿我當蹭戲的,昆曲我不懂,但你缺錢我可以付你錢,你有事兒我可以幫你全抹平,咱們各取所需,也未嘗不是種緣分。”
念眉震驚極了,可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她竟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