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明昭怎么會知道?
學校的監(jiān)控保安室不會隨便讓人看的,明昭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還成功下載到了手機里?!
明以晴卻來不及想這些。
“我,我只是太希望我們班贏了……”
明昭卻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正好一局游戲打完,將手機合上隨手扔到兜里,眸子里透著冷燥,“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想做什么,這些我都沒興趣。”
明以晴對上她的眸子,手心微緊。
“不過,你敢再惹我,我就能讓你在學校待不下去。”她的口氣很狂,眼角透著些妖氣,又邪又痞,卻又帶著骨子里的自信和冷傲。
讓人不得不相信她話里的真實性。
明以晴的臉,驟然就白了。
眼前的明昭目光如炬,整個人哪里還有以前耳根子軟,在自己面前一個字都說不出的窘態(tài)。
別說是頤指氣使了,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面對著明昭,氣場都被徹底壓住。
她一時間有點懷疑,明昭在鄉(xiāng)下是不是跟著人混社會了,否則怎么會如此大佬氣場,讓她止不住的害怕。
等她反應過來,明昭已經(jīng)插著兜閑散地走遠了。
明以晴沒了心情,但還要繼續(xù)主持這場彩排,只能去廁所洗把臉強行打起精神。
米琦琳已經(jīng)抽空去將明昭的衣服烘干,此刻抱著還有點咖啡痕跡的外套等在門口,一見明昭出來,就趕緊給她披上。
身上的衣服雖然還剩下一些咖啡的染色,但味道清新干爽。
“昭昭,你剛才真的太帥了!!”米琦琳兩眼冒紅心,一臉興奮,“你是不是和桑景御偷偷排練過了?”
“沒。”明昭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來一顆薄荷糖。
應該是時九爺放進去的,衣服洗過后糖紙有點濕了,但明昭沒有嫌棄,直接剝開放入嘴里,又拿出來另一顆遞給米琦琳。
清涼的味道彌漫,讓她的眉眼舒展了不少。
她含著糖沖米琦琳眨眨眼,“謝謝。”
米琦琳頓時臉蛋微紅,心跳也有點加速,“不、不客氣。”
嗚嗚嗚,她的同桌真的好美好颯好妖好霸氣,而且還好有禮貌!
明昭看了眼時間,沒理下午還剩余的兩節(jié)課,干脆找了處沒人的圍墻,將書包一把扔出去。緊接著,單手支著墻壁一個利索的飛躍,便翻過高高的院墻消失不見。
墻外,微涼的風帶著明昭颯爽的聲音傳來,“明天見。”
米琦琳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呆呆地自言自語,“明、明天見。”
明昭走到門口,就見一輛車從對面開過來,停在自己面前。
還不等車窗搖下來,她就已經(jīng)打開后座的車門,很自然地直接坐進去。
后座果然坐著時九爺。
他此時已經(jīng)將口罩取下來,露出那張令人晃神的俊臉。
他本身神情清冷,卻在看見明昭衣服上的污漬時,目光一下子就露出幾分沉郁,一雙驚才絕艷的鳳眸也猛地一瞇,斂起一道危險的鋒芒。
“發(fā)生什么了?”他嗓音低沉。
車內(nèi)的空氣溫暖,她扯了扯領口,將泛著洗衣液清香的外套拉開,然后才輕描淡寫道:“沒什么,彩排了。”
見她不太想說,時九爺也沒繼續(xù)問。
只是捏著輪椅把手的指尖,力度變得有些狠厲。
明昭上車之后沒說什么,只是從口袋里又掏出來一顆薄荷糖,剝掉沾了水的糖紙,塞進嘴里。
然后,她左手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本子,右手拿了支筆在本子上唰唰唰地寫字。
這筆是學校發(fā)的,寫著寫著就開始有點斷斷續(xù)續(xù)。
她皺了下眉,看著筆在扔掉和繼續(xù)寫中猶豫了兩秒。
就在這時,身旁伸出來一只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遞過來一支漂亮的白色鋼筆。
鋼筆沒有太多繁瑣的裝飾,從上到下都是漂亮清透的白玉色。斜削的筆蓋,筆直的筆身,是明昭喜歡的簡潔風格。
明昭很自然的接過,直接丟開那支斷斷續(xù)續(xù)的筆,繼續(xù)在紙上唰唰唰地寫。
不到兩分鐘,她就全寫好了。
依然是有些幼稚的字體,因為是在車上墊著書寫的,比平時更加不規(guī)整了。
時九爺看著她,手里的書自她上車就一頁也沒往后翻過。
明昭寫完,將筆蓋好遞回去,隨意道:“謝了。”
時九爺沒接,這才慢條斯理將手里的書放在腿上,隨意道:“一支筆而已,你用著吧。”
木予開著車,從后視鏡偷偷瞧了一眼,在心中暗自“嘖嘖”兩聲。
這筆明明就是時九爺專門找匠人精心定制的款式,怎么到了明昭跟前,就如此傲嬌的稱作“一支筆而已”?
“哦。”明昭也沒當回事,想著就是支普通的筆,便隨手扔進書包里了。
車內(nèi)又沉寂半晌。
時九爺才將書翻了一頁,忽然開口,“聽說跨年晚會提前了。”
明昭點點頭。
“準備好了?”時九爺想著,她要是沒準備好,他一句話就能將時間延后,甭管他們本身有多少個理由。
或者,他也可以充當她的拍檔,陪她練習。
但沒想到,明昭卻很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隨口道:“準備好了。”
時九爺一時無言。
他俊臉間的神色幾度變換,最終沉了下去。
車廂內(nèi),變得很安靜。
到了深淵別墅后,二人也沒多少交流,明昭直接就進屋了。
房間內(nèi)放了好聞的熏香,清新宜人。
明昭沒聞出來是什么味道,只覺得格外的雅致。
她神情又舒緩幾分,但眉眼間始終有一抹淡淡的燥意聚著,褪不下去。
關上門坐在屋內(nèi),她從口袋里取出那張已經(jīng)風干的卡紙。
形狀還是那個形狀,但紙張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全然不同,平整的表面變得皺巴巴的,上頭一塊一塊的顏色斑駁著,已經(jīng)看不出來原本的它有多精致。
梅姨端著茶點走進來,見她皺眉盯著張壞了的卡紙,微微一愣,“這紙怎么成這樣了……很重要嗎?我?guī)湍阈迯驮囋嚳矗俊?br/>
明昭沉吟兩秒,搖了搖頭,“不用。”
內(nèi)容她都記得。
她打開抽屜,將那張卡紙放進去,再把抽屜里畫了一半的深淵別墅設計圖給取出來。
梅姨看見她的動作卻愣住了。
明昭一向不喜歡留沒用的東西,像這種已經(jīng)壞了看不清字的卡紙,以她的習慣絕對早就進垃圾桶了,壓根不會帶回來。
可現(xiàn)在……
這張卡紙不但被帶回來了,而且還被放進了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