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飛玉不知是怎么回事,心緒煩亂,怒氣沖天。</br> 明知陸離的防御力極高,但就是想上沖前去,將手里的古琴摔在他臉上。</br> 音律一錯,迷魂效果消失,金克斯也恢復了正常,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心內不免有些失望。</br> 自己剛剛可是與人在山野之中盡情奔跑來著。</br> 而現實中,自己卻是提槍站在擂臺之上,一副欲打不打的模樣。</br> 對面的墨飛玉卻是臉色難看,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br> 難道是被自己的英姿給嚇到了?</br> 墨飛玉本想抗議有人場外干擾,可是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br> 人家一沒動手出招,二沒大吵大鬧,完全就是自己心性不堅,受外在因素的干擾而已。</br> “你給我等著!”</br> 墨飛玉暗自咬牙,以古琴斷弦為兵器,一下下攻向金克斯。</br> 或許是自帶怒氣的緣故,每一招每一式都竭盡全力。</br> 仿佛自己的對手就是陸離一般。</br> 金克斯也是越戰越勇,全力以赴。</br> 雙方數十招后,金克斯一記龍出大海,將墨飛玉打倒在地,槍尖直指咽喉。</br> “在下認輸!”</br> “墨小姐你打得還是挺不錯的,就是剛那一下,十分心急,要是能夠控制力道……”</br> 不等說完,墨飛玉抱著古琴就已經走下臺去,沒有理會的意思。</br> 走到臺前還狠狠的瞪了陸離一眼。</br> “這個怎么能怨我呢…”</br> 陸離實屬無辜。</br> “第二場,黎路對戰高粱!請雙方上臺?!?lt;/br> 終于輪到自己,陸離順勢就上了擂臺。</br> 面色有些蒼白的高粱也緩緩走了上去。</br> 看到這人將那白色的毒蟲抱在手心之中,陸離一陣雞皮疙瘩直冒:這蟲子真惡心啊。</br> 高粱卻是神色大喜:這可真是天助我也。</br> 在場之人高粱都曾留意過,要么手段詭異,要么殺傷力太大,自己的寶貝太過于危險。</br> 而眼前這人,除了防御高一些,力量大一些,并沒有什么過于突出的地方。</br> 這一戰自己的寶貝正好是其克星。</br> 任你防御力再強,只要挨上一口,必死無疑。</br> “小子,我勸你認輸的好,否則我這寶貝可不長眼?!?lt;/br> “它都瞎了,你還用。怎么不換一只有眼睛的。”</br> 聽聞那不屑的話語,陸離也故作惋惜地說著。</br> “你…,豈有此理,那就不要怪我手段毒辣?!?lt;/br> 高粱憤怒突起,聽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br> 既然此人好賴話都聽不出來,那自己也沒必要再留手了。</br> 手臂一揚,那白色的六足怪蟲就跳了出來,直撲陸離面門。</br> 看到那蟲在空中飛翔,六足亂蹬,陸離就惡心得緊,要是掉自己臉上那還得了。</br> 身形一閃直接避開。</br> 一擊撲空,落在地上后,那怪蟲再次蹬地,咬了過來。</br> 可惜幾番出手都被陸離躲過。</br> 一旁的高粱,神色如常,手指連續結了幾個手?。骸巴?!”</br> 一聲話語過后,那蟲子猛然吐出一口綠色的濃痰。</br> 陸離來不及閃躲就直接粘到了衣袖之上。</br> 刺啦。</br> 一陣白煙冒起,自己的衣服就出現了一個大洞,就連皮膚上也沾染了些許。</br> “叮,受到爆臉蟲毒液傷害,經驗值+40。”</br> “叮,受到爆臉蟲腐蝕傷害,經驗值+200?!?lt;/br> “咦,經驗值居然還挺多的,不過就是這味道太過于惡心了。”</br> 想到連自己都能有這么多的傷害,估計一般人是受不了的,關鍵是還自帶腐蝕功能。</br> 陸離本著不能浪費每一滴的打算,伸手就要全摸身上。</br> 可那酸爽之味,猶如拉在褲中幾天不洗一般,實在是下不去手。</br> “算了,經驗值是賺不完的,換個正常口味的再開始吧?!?lt;/br> “嘿嘿,小子,你中了這毒,最好認輸的好,否則你就……,怎么可能!”</br> 原本還沾沾自喜的高粱,看到陸離衣袖下的肌膚居然沒有任何損傷,不禁神色一變。</br> 不可能?難道是大寶吐的太多,沒用了!</br> 從沒見過有誰中了大寶的腐蝕毒液后,還能逃生的!</br> “切,就你這丑陋的東西,還能威脅我,是在做夢呢!”</br> “哼,還敢猖狂,大寶吐他?!?lt;/br> 高粱也顧不上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了,弄死眼前這小子才是王道。</br> 得了命令,那蟲子整個身軀都興奮的顫抖,快速攻向陸離。</br> 一發發綠色的口水,不要命的吐著。</br> “我去…,你個不要臉的,有本事就別讓你的蟲子吐屎,咱們好好打一場!”</br> “人惡心,東西也惡心!”</br> ……</br> 陸離一句句地說著,可惜那蟲子卻未有停歇,不斷地向自己攻擊而來。</br> “哼,就你會吐口水啊,有什么了不起的!”</br> “看我怎么以牙還牙?!?lt;/br> 陸離邊說著,邊拿出一粒七毒丹,放嘴里不停地咀嚼著。</br> “你就算是服了解毒丸也沒用,我這毒物可是特制的?!?lt;/br> 高粱滿目得意,如今要弄死這小子只是時間問題了。</br> 看臺上,眾人也是面露喜色。</br> “還以為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有弱點啊?!?lt;/br> “說起他也是讓人來氣,吃點苦頭也好,不過是個好苗子,小凌啊,你可準備著點解毒的東西,免得死了。”</br> “放心吧會長,早就備下了,只不過這小子吃的是什么東西啊,不似糖豆,也不似丹藥的。”</br> 凌谷滿是疑惑,對于陸離的一舉一動還是略有關注,這小子一直在吃著什么東西,一臉的喜悅。</br> “可能是一些小零食吧,我看那大漢也吃的歡喜?!?lt;/br> “你們這觀察還是不夠細致,這小子吃的分明都是粉色的,而那大漢吃的卻是五顏六色的。”江梅邊低頭弄著法陣邊自顧自地說著。</br> 幾人又說了幾句,再次看向擂臺上。</br> 陸離左閃右躲地避過了毒氣彈,嘴巴也越來越鼓。</br> 找準時機,一口吐出,命中毒蟲的口器。</br> “別以為你會吐就了不得,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厲害?!?lt;/br> “哼,就你?不自量力?!?lt;/br> 高粱滿是鄙夷,心頭大笑:這人果然是黔驢技窮了,這般招式也能想得出來。不就是顆糖豆,還以為我不知道,剛只是沒好意思要而已。</br> 正要大笑,卻見那準備彈跳的六足怪蟲,居然渾身顫抖起來。</br> 還不等再次起跳,就倒在地上連翻抽搐,不出幾秒,就六腳朝天,團成個球狀,一命嗚呼了。</br> 噗</br> “大寶,你……”</br> 高粱好似受了什么重創,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氣息奄奄。</br> 這蟲是……被人的口水給毒死了?</br> 在場的人無不驚訝,以為這黎路,就那點兒本領,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招。</br> 口水也能毒死蟲,眾人想都沒想過。</br> 看到這一式,不少與高粱戰斗過的人都悔青了腸子,早知道自己也吐上一發口水來著。</br> 這手段,這方式,果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吶。</br> 而此刻最為震驚的當屬凌谷,看陸離的眼神越發詭異。</br> “會長,我去看看?”</br> “嗯,切記,勿要聲張。”</br> 比賽結束,高粱已經是昏迷不醒。</br> 陳晨也是滿目驚疑地走上臺,宣布著結果,隨后又讓人打掃了擂臺繼續比試。</br> 不過在上臺時也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一些。</br> 比賽依舊繼續,除趙日天渾身骨折,傷勢過重無法參加外,其余人皆是全力以赴。</br> 當然最悲催的還是馬鐵,被人發現極為懼怕沾水。</br> 一旦遇水,如避瘟神一般。</br> 于是每次對手都會準備一壺水,作為攻擊手段。</br> 最終,馬鐵只能含恨認輸,畢竟為了積攢這些臭味,自己可是十年不曾碰水來著。</br> 若是毀于一旦,可就一切都白費了。</br> 所有人輪過,陳塵的聲音再次響徹擂臺。</br> “第三輪比試結束?!?lt;/br> “半個時辰后,第四輪正式開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