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低笑,弓起食指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騙你的。不過,叫你來拍微電影,我后悔了。”
“嗯?”我不知他這話從何說起。
他從身后圈住我,將我抱進懷里,長眉皺起很深的折痕,“有吻戲。”
“林總,這部是愛情片,我和李敏古又是男、女主角,全劇只有最后幾秒鐘的吻戲,算是很少的了,好吧。”我從不認為林大總裁在這方面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不過這樣就恨不得殺人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那也不許,下不為例!以后你要是再敢拍這樣的鏡頭,小心我帶人去砸場子。”林大總裁像個小孩子似的耍脾氣。
“那要是在林氏拍呢?”我故意揶揄。
“照砸不誤!”相當篤定的語氣。
我調笑,“林總,你這是在自己砸自己的場子。”
“不用懷疑,你比林氏重要不止百倍。”他看著我的眼睛說得極其認真,那樣子不容絲毫置疑。
我沉默地吻上他的唇,我承認我又一次沒出息地在他或許都算不上情話的情話中淪陷了。
他一邊吻我,一邊把我抱上了車。
十分鐘后,車子在一處海邊別墅停下,“我去金陵之前就住這里,不過那時候還是低矮的棚戶區,后來危舊房改造,開發商蓋起了別墅,我和金譽琛、林震每人買了一套,過年的時候都會回來看看。”
林奇帶我進門,隨手就從臥室的衣櫥里拿了套睡衣給我,“去洗澡換衣服,一身的酒味。”
“這里怎么會有我的衣服?”我確信自己是第一次來海城,更是第一次走進這所別墅。
“只要是我的地方,都會有你的衣服。”林奇答得理所當然,我心里卻是一熱,有一股暖烘烘的東西流淌而過。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林奇已經準備好了夜宵,很粘稠的小米粥,清淡的小咸菜,“過來吃點。喝那么多酒,不吃東西就睡,胃里不舒服。”
我點點頭,晚宴上只顧了喝酒聊天,根本就沒怎么吃東西,現在聞到飯菜的清香,頓時就覺得饑腸轆轆。
我剛端起粥喝了一大口,坐我對面的林奇就痞笑著加了句,“你吃飽了,我才好吃你。”
果然是套路啊......怎奈,我已經上當。
或許是這幾天拍戲都拍得太晚,又或許是我真的有些醉酒,總之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就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我被林奇抱上了松軟的大床。我還記著他飯桌上的話,誰讓自己吃了人家東西,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于是,我翻了個身,很豪爽地隨口咕呶,“我累了,你要吃我,就自己動手吧,我已經洗干凈了。”
耳邊傳來一串低笑,“累了就睡吧,你有的是時間被我吃。”
第二天天還沒亮,林奇就把我從床上拖起來,“小丫頭,起床了,帶你去看日出。這里的海上日出是世界級美景,錯過了你一定后悔。”
我閉著眼睛靠在他懷里耍賴,“還沒睡醒,你幫我穿衣服。”
“好。”他毫無原則地就答應了,然后將衣服一件件地往我身上套。
“別動,不許碰這里......啊......這里也不可以。”他修長的食指故意往我敏感的部位戳,借著穿衣服的機會,狠狠揩了一把油。
我賴在他身上被他背進了盥洗室,半瞇著眼讓他伺候我洗臉刷牙,涂潤膚露,直到他把我抱上車,我才終于睜開眼算是清醒了。車子很快來到了海邊,盡管是冬天,來看日出的人還是不少。
我倆在沙灘上挑了個很好的位置坐下,林奇依然像昨天一樣,解開外套把我裹進去,他的外套很大很暖,讓我即使是在冬天的海邊,也絲毫不覺得冷。xしēωēй.coΜ
天還沒亮,周圍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我依偎在林奇懷里,記起小學的時候學過巴金老先生的《海上日出》,于是朗聲背誦起來,“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時天還沒有大亮,周圍很靜,只聽見船里機器的聲音。
天空還是一片淺藍,很淺很淺的。轉眼間,天水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紅霞。紅霞的范圍慢慢擴大,越來越亮。我知道太陽就要從天邊升起來了,便目不轉睛地望著那里。”
背誦到這里的時候,人群忽然一陣歡呼,我看見海天連接的地方忽然就亮了起來,真的就像巴金老先生說的,那里出現了太陽的小半邊臉,然后它像負著什么重擔似的,慢慢兒,一縱一縱地,使勁兒向上升。
到了最后,它終于沖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就連它旁邊的云也突然有了光彩。
那個場面能帶給人心靈極大的震撼,林奇顯然也受到了這種情緒的影響,他將我攬進懷里悶悶地出聲,“每次看日出我都感覺像是見證了新生命的誕生。小丫頭,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嗎?”
同樣的話,在他來酒店救我的那天不只一次的問過我,而我在得知他要和蔣瓊琳結婚的消息之后,也用這句話狠狠地傷害過他,如今......我不知如何作答。
沉默良久,我反問,“你不是不喜歡孩子嗎?”
我清楚地記得,我問過他為什么那么對我,當時他給我的答案就是他不喜歡孩子。
他沉默的時間比我更久,“別問了好嗎?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他的聲音啞啞的,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我分明瞧見狹長的鳳眸之中,早已一片猩紅。
“我和你之間從來沒有誰對不起誰。”我重復那天他說過的話,第一次感覺,他不要我們的那個孩子或許真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他清冷的薄唇印上我的額頭,“我喜歡,一直都喜歡。”
離開海邊,林奇帶我去了另一個地方,一個在海城對他來說僅次于家的地方,那地方離他住的別墅不遠,是風水極好的一處墓地,這里睡著兩個人,兩個對他來說極其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