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等人聞聽易玉之言,皆是大驚失色,面面相窺,無愿意相信自己這邊會出叛徒!凌渾嚴(yán)肅的盯著易玉道:“你有什么依據(jù)說我們這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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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從左到右掃視眾人一周,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并沒什么依據(jù),只是一種直覺。而且一般像這種計(jì)劃周全的陰謀,都是內(nèi)外連動,里外開花,一下子就讓你們再沒有一點(diǎn)翻身的機(jī)會!所以我只出言提醒一下你們,省得遭了人家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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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也露出了一絲痛苦的顏色,道:“遭了人家暗算?你是指天靈子吧!想必你沒有叫他過來,應(yīng)該就是懷疑他是內(nèi)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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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笑了笑,道:“實(shí)不相瞞,我的確懷疑天靈子,也很不喜歡這個(gè)人。不過一切還請三位為哥哥自己拿主意!至于證據(jù)嘛我卻沒有,只不過相信三位哥哥心中應(yīng)該有數(shù),最近天靈子有什么異常,怪異之處。當(dāng)然若不過是他更好,省得我們又折損了一份實(sh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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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和凌渾對視一眼,又看了看翼道人耿鯤,不由得嘆息一聲,道:“其實(shí)我等也早就覺察出了天靈子的異樣,只不過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自從上次東海爭奪仙諭之后,他就一直郁郁不歡,與我們幾個(gè)也拉開了距離,而且……最近他的大弟子熊血兒更和峨嵋派的聯(lián)系十分密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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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這些大家都知道,只不過過去沒人提起來,就都不說而已。但是現(xiàn)在到了事關(guān)生死的時(shí)候,就是不想說也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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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渾道:“天靈子是不是內(nèi)奸我們暫且不提,卻不知易玉兄弟能夠不給咱們解釋解釋,為什么這回峨嵋派竟然和魔教竟會勾搭到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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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笑了笑,道:“想必三位哥哥還記得三年前在東海爭奪仙諭那一戰(zhàn)吧!當(dāng)時(shí)各方皆有自己的目的,而三位和天靈子的目的是為了給天下這些只想靜心修煉的異派精靈們創(chuàng)立一方凈土,一個(gè)不受正魔兩道排擠欺負(fù)的教派!這想法當(dāng)然非常好,但是明顯和如今修真界的大形勢不符,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都不會希望出現(xiàn)這么一個(gè)給那些精靈異派做主的教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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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也知道創(chuàng)立異教地阻力一定會非常大,但是三人卻重來沒有想過,正邪兩道會放棄了他們之間的嫌隙,聯(lián)手扼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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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道:“這恐怕……難道峨嵋派和魔教就因?yàn)檫@個(gè),就要聯(lián)手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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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他們有些不信,易玉笑道:“若只是他們自己,自然是很難坐下來好好談?wù)劻?,不過若是上面有人說話了呢!”說著易玉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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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三人自然明白易玉的意思。不由得大驚,道:“你是說……你是說這一次是上面有人發(fā)話,要絞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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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笑了笑道:“上邊一定是說話了,魔教那便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峨眉這邊就是長眉真人!這是我家岳父大人親口與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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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等人一楞,卻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易玉這‘岳父大人’指的到底是誰。耿道:“我說兄弟,你這岳父大人不會就是齊漱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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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聳了聳肩道:“為什么不會呢?他本來就是我的岳父大人。剛才我們爺倆一塊喝酒的時(shí)候他親口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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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道:“若真是如此的話,恐怕我們這一次還真是要早做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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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看著眾人面帶難色。道:“三位哥哥,天靈子乃是你們兄弟。此等家務(wù)之事,兄弟我就不摻和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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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等人對于易玉地識趣也很贊賞,畢竟家丑不能外揚(yáng)。雖然他們和易玉也是兄弟哥哥的叫著,但是他們卻不是真正的家里人。而那天靈子卻是自家人!易玉一抱拳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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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到易玉離開之后,一直都未開口的崔五姑終于說話了,道:“你們都相信易玉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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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和耿鯤皆是眉頭緊鎖,靜不做聲。片刻之后還是凌渾先道:“哎!雖然于我心里是很希望易玉撒謊的,但是此時(shí)事關(guān)重大,若是一個(gè)不小心,不光是你我?guī)准业男悦?,那些門人弟子,親友故人,恐怕皆難逃脫厄運(yùn)吧!無論是魔教還是峨嵋派,都是斬草除根不留后患地狠角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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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耿鯤一臉愁色,道:“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天靈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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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也道:“是呀!我也不愿意相信易玉的懷疑,不過……”雖然他并沒有說完,但是很顯然乙休已經(jīng)在心中贊同了易玉地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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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渾輕嘆一聲,道:“事已至此我們在這唉聲嘆氣也于事無補(bǔ),不如就將天靈子叫來,當(dāng)面問個(gè)清楚!我想以他的性子,若是我們直言相問,他絕對不會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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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耿鯤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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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道:“想不到這一次元江取寶竟然會惹出來這種事!是我乙休對不起兄弟??!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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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耿鯤道:“老駝子你也不用自責(zé),這事也不愿你,相信若是天靈子真地和咱們生出了異心,就是沒有這回元江取寶的事情,我們也當(dāng)不了幾天兄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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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渾道:“恐怕就是上次東海奪仙諭的事情,讓天靈子懷恨在心,心懷郁結(jié),這才對我等生出了憤懣之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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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嘆道:“是呀!也許我們就不興該想什么開宗立教留名青史這些事情,若是沒有……哎不說這些了,我乙休既然做了就絕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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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耿鯤道:“如今怎么辦?你們倆拿個(gè)主意,我跟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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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渾和乙休對視一眼,道:“現(xiàn)在無論天靈子到底是不是真地背叛了我們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面臨峨嵋派和魔教的聯(lián)手圍攻,我們絕對沒有半分勝算!所慮之事無非就是怎么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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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道:“是呀!如今的形勢恐怕也不是我們能夠駕馭地了。若是我們?nèi)蘸筮€想建立教派的話,就必須將這里聚集的這些異派同道一同帶走,免得他們也無辜遭了毒手。若是不再想什么立教之事,只要在元江取寶之前,將我等親信帶走就是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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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渾道:“不過那些各方投來的散修之中,想必也有不少魔教和峨眉派的細(xì)作吧!若是我們動作太大定會引起他們地注意,若是他們提前動手,恐怕我們就在沒有逃脫的機(jī)會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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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崔五姑道:“不過易玉那小子可是奸猾的緊?。∷脑捳娴目尚艈幔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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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渾道:“易玉生性奸猾狡詐。他的話自然不能全信,不過事關(guān)重大,卻也不能不信啊!而且這一次他說的卻還有幾分道理的!本來我們是不想來的,若不是韓仙子近日得了一只金蛛,又怎會有今日之事呢?而且為什么這金蛛早不得,晚不得,偏偏這個(gè)時(shí)候落到了我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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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也道:“而且我們和易玉無冤無仇地,他沒有必要在這事上誑我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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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崔五姑道!既然眾位都沒有主意了,不若就將天靈子叫來問問有異心,恐怕我們就是想顧忌他人,也有心無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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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渾點(diǎn)頭道:“嗯!五姑,你趕快將乙休門下的那幾個(gè)弟子,連同這一次咱們青螺宮來的弟子一并帶走,若是這一次天靈子真的反水,恐怕還真要有一番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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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師教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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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熊血兒推門進(jìn)了天靈子的屋子。道:“師尊,外面凌師伯派人過來請您過去一趟。說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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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正坐在蒲團(tuán)之上,低眉合眼似乎在靜思。淡淡道:“誰來傳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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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熊血兒道:“是凌師伯座下的弟子白水真人劉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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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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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熊血兒道:“他說還另有要事,傳話之后向著江南大顛上人別院方向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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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眉頭微微一皺,道:“哦?竟然是向那邊去了,不知道這老叫花子又要玩什么花樣?”其實(shí)天靈子師徒卻不知道。那白水真人劉泉是往大顛上人那邊去了。只不過到了元江對岸,卻又一拐彎直向西北方青螺山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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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師尊!……”熊血兒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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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自然看得出來,淡淡道:“癡兒!有什么話還心存顧忌。不能跟師父明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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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熊血兒道:“師尊,請恕弟子直言!魔教和峨嵋派恐怕都不是能夠信任地人,難道我們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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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嘆息一聲,道:“血兒??!如今我們天師教卻是風(fēng)雨飄搖,朝不保夕啊!此番元江取寶無論是峨眉還是魔教皆借此機(jī)會在南囤積了重兵,取寶之后是個(gè)什么形勢極難預(yù)料,若是一招有失,恐怕我們天師教地千年基業(yè),就要?dú)г谖姨祆`子的手上了!而且我……”似乎還有什么難言之隱,卻終于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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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師尊!”熊血兒似乎還要說什么,但是天靈子一擺手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這一次卻是他們不仁在先。當(dāng)年在東海之時(shí),他們眼看著易玉那小兒辱我,卻無一人出言聲援,如此地兄弟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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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熊血兒也是一陣沉默,雖然天靈子說的甚是堅(jiān)決,但是他卻能夠聽得出來,其中的痛苦和留戀。不過人既然活著,就要不斷的面臨抉擇,即使是再痛苦,再留戀,一旦邁出了一步,就絕不能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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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忽然眼中精光一閃,飛身而起,道:“為師這就過去看看……”說罷又瞅了熊血兒一眼,道:“血兒,你就不用去了,若是感覺事情不對,立刻逃走就是了,也不要回孔雀河了。天下之大自有你翱翔之處……”說罷天靈子思慮片刻,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gè)青褐色地劍囊,遞到了熊血兒的面前,道:“血兒,今日為師就將這九十九口天辛劍傳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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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師尊!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熊血兒的眼中已經(jīng)沁滿了淚水,不過他卻不能違逆天靈子地意思,因?yàn)槟鞘撬膸煾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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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吱呀”一聲,天靈子進(jìn)了剛才那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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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來了!”說話的是乙休,此時(shí)凌渾和耿鯤已經(jīng)分角之勢將天靈子圍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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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笑了笑,道:“看來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是嗎?”沒有任何猶豫,也沒用人質(zhì)問,他已經(jīng)承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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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得到了答案之后,翼道人耿鯤眼中盡是痛苦之色,道:“為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們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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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笑道:“兄弟?是呀!我也一直都以為我們是兄弟……好了我不和你們說了,每個(gè)人都有自己必須要保護(hù)的東西,就像乙休的老婆,凌渾的女兒,還有你耿鯤的母親……而我自然也有我必須要保護(hù)的東西!所以我只能和你們說一聲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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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嘆息一聲,道:“我們相識至今也有六七百年了吧!想不到竟然會走到這個(gè)地步!真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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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渾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如今你想要保護(hù)的那……東西,現(xiàn)在有沒有保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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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笑了笑道:“這個(gè)恐怕很難啊!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都已經(jīng)背叛了我的兄弟,想必付出的代價(jià)也足夠了吧!至于成與不成,又何必去考慮那么多呢?相信到了下面小雅也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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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乙休三人面色一怔,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天靈子付出如此大的代價(jià)也無所悔恨。但是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心底不曾泄露的秘密,既然他已經(jīng)選擇了這條路,就不可能再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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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耿鯤道:“我們兄弟再最后喝一次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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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靈子微微一愕,旋即笑道:“好!希望我天靈子下輩子還能有這樣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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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卻說易玉離開了乙休等人,卻并沒有走遠(yuǎn),隨意的靠在了一棵樹下,等著他們最后的決定。當(dāng)然這其實(shí)和易玉并沒什么關(guān)系,這里的人是死是活對于他來說都是無所謂。今天之所以要和凌渾他們說這些,只不過就是想給峨嵋派和魔教他們制造一點(diǎn)麻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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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且剛才齊漱石的意思也正是要易玉通知凌渾他們,顯然他這位岳父大人,已經(jīng)對長眉真人的干涉非常不滿了。只要凌渾這些人消失了之后,相信峨嵋派和魔教那脆弱的聯(lián)盟也維持不了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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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忽然易玉眉頭微微一皺,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隨即飛身而起,向著營地之外的荒涼之地去了。直飛出了數(shù)十里,易玉停身站住,道:“我選的這個(gè)地方怎么樣,很適合殺人,應(yīng)該不會有人來打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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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來你非常自信??!”隨著話音就見一個(gè)精壯的漢子現(xiàn)身出來,一身青藍(lán)色的短衣小靠,寸余短發(fā)顯得非常精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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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上下打量來人,問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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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人答道:“天師教,熊血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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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點(diǎn)點(diǎn)頭,道:“原來是天靈子的大弟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凡!不知道你跟著我想干什么呢?似乎沒安什么好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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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熊血兒道:“我想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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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聳了聳肩,無奈道:“難道我們有仇嗎?你為什么要?dú)⑽夷兀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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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熊血兒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想我們應(yīng)該有仇吧!”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點(diǎn)燃的導(dǎo)火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