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素問起床后站在涼亭向遠處眺望一會兒,聽到身后傳來“住持!”“住持!”的聲音才轉(zhuǎn)過頭沖眾人微微點頭,隨眾人下山去做早課。
下山之時素問先是等到道欽在身邊經(jīng)過時詢問:“道欽師兄可精通圓鏡術(shù)?”
道欽聽到這話只是擺了擺手。
素問只得再詢問法海:“法海大德可精通圓鏡之術(shù)。”
法海微笑搖頭:“貧僧雖知此術(shù),卻是不懂施展之法。”
兩個人干脆利落的回答讓素問有些發(fā)愣,法海和道欽不懂,還會是誰?
又順著懷素、魯智深、曇宗、惠玚一個個問過去,結(jié)果沒一人會施展此術(shù)的。
“灑家有這拳頭,還修什么術(shù)法?實在沒那耐性。”這是魯智深原滋原味的回答,實在是粗獷的可以。
“貧僧全部精力都在字上,術(shù)法一概不知。”
至于曇宗和惠玚,回答雖然中規(guī)中矩,但也殊無二致,都是不知道。
幾個人都是這樣,這就讓素問有些撓頭了。
至于行字輩,唯一擅長書法的就是行戒,也只是學(xué)過定身咒和靈官咒。而道衍卻篤定那女子來時一定會解決,那會是誰?
做完早課,素問仍然在思索此事,雖然問過道衍應(yīng)該就有答案,但總不能事事都要詢問。
想了半天仍然無果,只得將此事先放下。很多東西一時想不出來,但時機一至自然會浮現(xiàn)在腦中,也就是所謂的靈機一動。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再問道衍就可以。
素問出關(guān)的事情在當(dāng)天就被不少人知道,七天禪定之中一點米水都沒進,這定功也讓不少人佩服。尤其在很多普通人看來,七天不眠不休只是入定,期間米水未盡,這種事情也確實很厲害,不過比起水陸道場之時數(shù)千鳥獸聽法,又算不得什么了。
只有修行中人才明白,入定七天七夜不是那么簡單能做到的,這才是真功夫所在。比起讓人一直琢磨不透原因的鳥獸停發(fā),反倒是這禪定功夫更讓人敬佩。
素問對此事后續(xù)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注,此次吾真寺一行的目的可以說全都達到。不但結(jié)下了吾真寺,還交下了天臺宗兩位法師,自己以后再上天臺宗之時也有了些許便利。
不過僅在吾真寺中以一敵六,讓凈土、天臺、律宗都無話可說,禪宗的正統(tǒng)身份已經(jīng)可以得到確保,其他人難以質(zhì)疑了。有了這一點,起碼以后凈心寺發(fā)展的路上別人都無法用法門來歷,佛門正統(tǒng)這一點來攻訐自己。同時別人想要再說什么,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實力。
雖然說律宗仍然是不認同禪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雙方在一些觀點上完全兩異,根本沒有辦法調(diào)和。
早餐后在山上田里墾了半天地,禪農(nóng)并舉可不是說說而已,他要帶頭做起,才能讓其他人都照著做,將這個制度延續(xù)下去。身體力行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也是最好的辦法之一。
做完農(nóng)活,剛要下山就碰到行正派來尋素問的行柏。
“住持,有人找你,是從三晉來的。我們問他來意,可他怎么也不說,只是說找你有事。”
素問聽完詢問了那人的身材樣貌,便說道:“安排到客房,一會兒我去見一下。”
行柏聽了后點了點頭,又輕聲說道:“住持,那人有些趾高氣揚,傲氣的很。”
素問點頭表示知道了,便隨著行柏下山回屋洗了洗灰塵,換上衣服去客堂見三晉來的客人。
對方是個三十多歲,帶著眼鏡的人,衣著還算得體,不過素問總覺得這人看起來有些別扭。
“我是本寺住持,請問施主有什么事?”素問進了房間打量一下對方先開口說道。
“你好,我是晉中礦業(yè)的總經(jīng)理劉旭東,這次找住持是有件好事,大好事。”對方站起身伸手遞給素問一張名片說道。
聽了對方言語,素問頓時知道自己那別扭的感覺是哪來的了。對方雖然穿著打扮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不過氣質(zhì)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臉上的笑容也像是裝出來的,虛偽的很。就像對方的話語一樣,上來就說好事,大好事,素問總有一種遇到江湖騙子的感覺。
更確切的說,是突然被提到高位的小人的感覺。
要知道素問雖然一直在寺中,但各種各樣的人也見過不少。從富翁、市長、王子,還是老秦那樣有來歷的人,見識過的人也是不少,對人自然也看的很準(zhǔn)。
素問接過名片先坐到椅子上,再低頭在名片上掃了一眼,頓時知道了這人的來歷:給三晉煤老板做事的。三晉煤老板以有錢、暴發(fā)戶聞名于世,無論前世還是這里都是如此。不過這個世界管理嚴格一些,煤老板也少一些。但相對的,資金更加雄厚,手段也更加厲害。
隨后露出傾聽的姿態(tài)說道:“但說無妨。”
“我們老板有錢,很有錢。”劉旭東先是說了這么一句,目光緊盯著素問的臉,不過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波動,才接著說道:“我們老板想要做股市,不過這一行不是那么好做的,前后兩個億扔進去都賠里面了。后來聽人說風(fēng)水,因此想要找個最好的風(fēng)水師。而現(xiàn)在住持你很有名氣,還有你們寺那個算命很厲害的和尚,我就建議老板找你們?nèi)タ纯础eX是肯定不會少你的,只要你有那個實力。”
素問定定看了對方半天,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找人看風(fēng)水找到寺院來,這人和他老板也算是一枝奇葩。連一點基本情況都沒了解,就冒冒失失找過來。只是聽說自己和道衍的名氣,以為就會看風(fēng)水?簡直是莫名其妙。
“施主你找錯人了,貧僧不懂風(fēng)水。”素問搖搖頭說了一句抬步就往外走。
“哎哎哎,價格都好說,只要你們有實力,多少錢都行。你們又會驅(qū)鬼又會算命,風(fēng)水相術(shù)肯定也會一些的吧?”劉旭東看素問拔腳就走,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身上去拉素問。
素問只是反手一指點在他手腕上,就讓他手上一麻。緊接著素問就打開房門:“行柏,送客。”
“唉,話還沒說完,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們老板還要雇兩個保鏢,你們寺院也挺出名的,價錢隨你們開。”
素問壓根不理他,直接就出了客堂。哪怕見過的人也不少,今天這人也讓他開了眼界。只能說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十幾億人口肯定會有些奇葩。
行柏方才一直在門外,對里面的聲音聽的清清楚楚,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對劉旭東說道:“施主,請了。”
到寺院找人看風(fēng)水,他是怎么想的啊?哪怕普通人都知道寺院不給人算命看風(fēng)水這些吧?這在戒律中本來就是嚴令禁止的事,何況佛門也不修這個。雖然說道衍師傅有一手神算,不過聽說他當(dāng)初學(xué)過道,應(yīng)該是那個時候?qū)W的。但術(shù)數(shù)和風(fēng)水可是兩碼事,這人竟然聽說寺內(nèi)有人會術(shù)數(shù),就直接這么找過來,也是挺奇葩的。
至于后面的雇傭,那就更讓人無語了。難道他是想要雇傭智深師叔和曇宗師叔?
真是太過異想天開,真以為有錢就什么事都能做到么?不過三晉那些煤老板的名言確實是:這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多。(未完待續(xù)。)<!-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