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姐見蕭婉言發威嚇得全部噤聲,茫然的互視幾眼,傳聞此女懦弱不堪,連出門見人都不敢,怎得和傳言相差這么多。
蕭婉言慢慢靠近孫淼,一只手捏住孫淼的下巴:“今日公主生辰,我可不愿意掃了公主的興致,那么就由你來替本王妃給公主彈奏一曲吧。”
隨即,蕭婉言轉過頭,問祁筱苒的意見道:“公主意下如何?”
祁筱苒傻了眼,之前蕭婉言文文弱弱,還不知她竟有這樣一副面孔,她也不好弗了蕭婉言的面子,可那些女子畢竟都是跟在她身邊的,若是當眾彈奏不也是打了她的臉。
祁筱苒有意打圓場道:“王嫂,淼淼她也是一時最快,你就別跟她一般計較。”
孫淼求助的看著祁筱苒,站在原地,緊張的不敢發生,早知道傳言是假,她也不敢這樣,蕭婉言睨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愿為公主彈奏助興?”
祁筱苒見蕭婉言不肯退不,急忙拉著她的手往一旁走去:“嫂嫂,你聽我說……”
還還不等她說完,旁邊一個女子腳下一個踉蹌朝著蕭婉言推過來,她眼睛里閃過一抹冷淡,立刻往前一步,側身躲過,那女子直直朝著湖中,跌落進水里。
人群躁亂不堪,湖邊守著的侍衛紛紛過來救人,在人群混亂的時候,祁筱苒離開了蕭婉言的身邊,只見她朝著遠處走去,經過孫淼的身邊還臉色不快,嘟囔一聲:“廢物。”
蕭婉言眼睛一轉,她總算是知道為何這些人敢如此大膽,原來是有人給撐腰,只是有些不明白,這樣做意義何在。
就在她琢磨之際,只聽一道驚呼,祁筱苒略帶幾分嘲諷之色走去,嚷嚷道:“呦,這不是安平郡主嗎?這么大的風終于把你給吹來了,可叫我們這些姐妹好等。”
付敏敏今日穿了一身素藍色的錦衣,頭上也就兩支珠花當做裝飾,雖是病懨懨的樣子,可在那些打扮華貴的女子中更顯獨特,是一道清純的風景線。
對于祁筱苒的厭惡,付敏敏絲毫不加掩飾,她平淡著面孔,朝著付敏敏走來:“公主生辰送了帖子來邀請,我豈能弗了公主的面子?”
祁筱苒故作喜悅,眼睛里滿是喜色:“瞧這話說得,你若是不來我也不能真的厭恨你不是?”
付敏敏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按照話中的意思,就好像她什么都能做得出來,這讓祁筱苒臉色不怎么好看,亭中的粉衣女子及時說道:“公主,聽說你最近得了一件好物件?”
說起這個祁筱苒不禁再次露出笑臉,她甚是親昵的拉著付敏敏的手到了亭中,朝著一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就讓人拿上來給你們瞧瞧。”
似是一件奇跡珍貴的東西,就連侍女拿著都小心翼翼,那物件被一個瑪瑙玉石的匣子裝著,就連匣子在陽光都熠熠生輝,何況匣子中的物件。
幾個貴女圍著圓桌而站,好奇的目光投向匣子。
祁筱苒看了一圈,尤其在看向付敏敏時頓了一頓,微微仰起頭,得意洋洋道:“都看好了,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
祁筱苒將盒子放在石桌上,慢慢打開,里面盛放著一直紅色的桌子,那成色甚是亮眼,尤其是上邊的花紋交錯有致,就像是一抹/紅色的晚霞,映襯著朵朵白云,十分舒心。
可一旁的付敏敏臉色明顯變的慘白,她抖了抖嘴唇,也沒能說出什么,蕭婉言看得出來她在十分努力的忍,只是她不知道究竟在忍什么。
她不禁把目光投向那只紅色的鐲子,并沒發現什么出奇的,緊接著就聽祁筱苒道:“這只鐲子是皇兄送我的生辰禮物,這只鐲子是平南上好的紅石玉鐲,你們知道嗎,這種鐲子一開始打造出來其實是暗淡無光的,只有浸上足足數日的鮮血才能變的如此透亮。”
祁筱苒故意拿起桌子在付敏敏面前閃過,在陽光的照耀下那只鐲子深深刺痛了付敏敏的眼睛,她垂了垂頭,擋住發紅的眼眶,聲音沙啞道:“公主,我身子有些不適,先告退了。”
可祁筱苒不肯,她手疾眼快拉住付敏敏的胳膊:“安平郡主怎么了?咱們這群姐妹里你的身子是最好的,最近這是怎么了?”
“我最近染了風寒,身子不適。”付敏敏緊蹙著眉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誰料祁筱苒緊緊鎖住她的手腕,笑道:“既然安平郡主身體有恙,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說罷,猛地松開手,付敏敏站不穩腳步,朝著身后的湖水中倒去,眼看就要翻閱過欄桿,蕭婉言一個健步上前,抓住付敏敏的手將人帶到自己跟前,看著祁筱苒不悅的眼神,她淡淡說一句:“安平郡主果真病了,連站都站不穩,還是早早回去休息的好。”
付敏敏緩緩抬起眼睛,看著蕭婉言:“多謝王妃。”
若是平常這種事情她是不愿意多加插手,可這次不知為何,她心里似是有什么呼之欲出,想要她出手幫忙,許是從前認識的人,許是有過一面之緣,她的目光多次在付敏敏的臉上劃過:“安平郡主可曾去過江南?”
付敏敏不明所以,搖頭道:“未曾。”
蕭婉言落寞的微微低頭,不再言語。
這下可激怒了祁筱苒,原本是想要給付敏敏難堪沒想到竟促成她們二人相識,她氣不打一處來,拿著那鐲子來到蕭婉言身邊:“王嫂,你瞧你平日里也不知道打扮自己,連個像樣的首飾也沒有,我看王嫂對這鐲子很是喜歡,不然,就送予王嫂了。”
蕭婉言瞥了祁筱苒一眼,這鐲子簡直就是燙手山芋,不能經輕易拿,她退后一步,與之隔開距離,規矩道:“公主心愛之物我豈能搶奪,再說,我平日里清淡慣了,不喜這些東西,這鐲子還是公主自己留著吧。”
蕭婉言實在不喜歡祁筱苒的花花心思,眼看著付敏敏往出走,她立即道:“亭中風有些大,我出去走走,安平郡主我們順路,一同吧。
說完,她朝著祁筱苒弗了弗頭,朝著付敏敏走去,祁筱苒憤懣不已,在蕭婉言經過她身邊時,眼底閃過一抹陰狠,本以為她斗笠遮面看不清腳下,便悄悄伸出一只腳,擋住她的去路。
蕭婉言揚起一抹邪笑,心道:“這種小伎倆,也配拿到我面前來擺弄?”
她故意沒看見,抬腳狠狠踩上去,祁筱苒哎呦一聲,退后幾步,蕭婉言手中夾著石頭用力一扔,打在祁筱苒的膝蓋上,撲通一聲,她竟直直的跪在蕭婉言的面前。
蕭婉言當做什么都不知道,說道:“我雖是你的長輩,卻年紀相仿,便也把公主當做姐妹看待,況且今日是公主生辰,可不宜行此大禮,快快起來。”
此話一出,筱苒的臉都變了,看著周圍愣神的女子咬牙切齒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扶我起來。”
周圍了貴女紛紛嚇了一跳,立即回神,趕快前去將她扶起來,可是無論如何祁筱苒都站不起來,就像是失去了知覺,雙腿軟綿綿的,急的她紅了眼眶:“還不快去請太醫,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唯你們是問。”
蕭婉言轉身就走,不留留一刻,聽著身后鬧哄哄一片,臉上不由笑開花,她終于體會到斗笠和面紗的好處,就是無論什么時候,都不用掩蓋自己的表情。
她和付敏敏離開了亭子,離開了靜心湖,走在小路上,付敏敏輕聲道:“王妃就不怕公主報復你?”
蕭婉言怔了一怔,再沒弄懂付敏敏的意思前,她不敢動聲色,只聽付敏敏又道:“王妃不用擔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因為剛才王妃幫助過我,善意的提醒的罷了。”
蕭婉言笑了笑:“瞧安平郡主說的剛剛我可什么都沒做,不過就是公主沒有站穩罷了。”
“王妃不用解釋,我這人記性不好,看過的一會兒就忘了。”付敏敏繼續往前走,在不出一言。
這個女子很是聰慧,這是蕭婉言對她的第一印象,可是不知為何,她總是覺的此人本不該是這副模樣,最起碼聽說她的名字時感覺此人應是個靈氣十足的女子。
可是當她看著付敏敏袖手的背影時,竟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憂傷充斥著她的周身,她忍不住跟上她的腳步,上前問道:“公主為只單單針對你一人?”
付敏敏疑惑的看著蕭婉言,就好像是看待什么稀奇的事物一般,又見她沒有壞心眼,如實回答說:“王妃可知丞相的原配夫人其實不是公主。”
蕭婉言點頭道:“我聽人說起過,丞相和她的夫人很是恩愛。”
“正因如此,公主對丞相夫人很是嫉妒,甚至討厭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和每件事,而我和丞相夫人走的近,她便連我都討厭。”付敏敏淡淡一笑,甚是凄涼:“而現在我孤身一人在大周,平南也被皇上打壓,她便看不起我,只能將對丞相夫人的怨恨全都撒在我的身上。”
提起丞相夫人蕭婉言的心中一堵:“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反擊嗎?”
付敏敏無神的雙眼看著蕭婉言,感覺她頗有自己當初額單純模樣,不由笑著搖搖頭:“我現在已經沒有反擊的力氣了。”
她頓了頓,提醒道:“王妃,慶王殿下就在前處,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