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發(fā)昏頭,扶住一旁的木樁,幸好祁九塵來的及時,他將蕭婉言扶到一旁,拿著一顆藥丸放在蕭婉言的手中,緊張道:“是不是舊疾又犯了?”
蕭婉言趕快服下藥丸,一會兒,頭暈目眩的感覺也都消失了,心口的疼痛也不見了,她緩了緩呼吸,道:“我沒事兒,不用擔心。”
這下祁九塵萬不敢再離開她的身邊,他拉住蕭婉言的手,逗趣道:“你一定要牽緊我的手,一會兒人多,萬一丟了我可找不到你。”
這個觸感很熟悉,可是記憶中那雙手的溫度很暖,能夠溫暖她雙手的冰冷,而現在的這雙手簡直比她的手還要涼,涼的刺骨。
蕭婉言一個顫抖,慢慢把手縮回來:“我會緊緊跟著你,不會走丟的。”
感受著忽然消失的觸感,祁九塵蹙了蹙眉,心中一陣懷疑,他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只是“恩”了一聲。
走在二人身后的雨煙,看著祁九塵的所作所為不禁嫉妒幾分。
可祁九塵根本不在意她,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他的目光只會停留在有利用價值的人的身上,而現在蕭婉言就是最有利用價值的那個人。
而蕭婉言并沒有在意祁九塵的話,不過轉眼的功夫,他們三人就被人群沖開了,蕭婉言也不在意,她繼續(xù)往前走,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驅使她往前。
忽然,人群中沖出一個白色團子,直接朝著蕭婉言奔來,她被沖撞的一個踉蹌,穩(wěn)住身形后,只見一只白色的狗出現在在她的腳邊,更加好笑的是這只狗像是媒婆一樣,嘴邊又一個十分明顯的黑點。
蕭婉言看它覺的有趣,彎腰將它抱起,才一會兒,她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又是那個黑漆漆的場景,而她懷里竟然抱著這只狗,她似乎看見了一抹模糊的身影,她想要看清那個人,當她看清那人的臉安下心來,是祁九塵的臉。
看來祁九塵并沒有騙她,她和祁九塵果然是夫妻,并且十分恩愛。
愣神間,一個莽撞的小侍女,氣喘吁吁的跑到她跟前:“終于找到了,你下次再跑我就把你燉了。”
說完后,小侍女才看見蕭婉言抱著狗,于是趕快解釋道:“這位姑娘,這狗我家的,多謝你攔住了它。”
可是蕭婉言分明記得這只狗與她熟悉,她不會記錯也不會看錯,而且怎么會有一模一樣的狗,她懷疑的看著眼前的小侍女:“你說是你的,有什么證據?”
小侍女被問得不知所措,又以為是蕭婉言故意找茬,便只好自報家門:“這位姑娘,這狗是丞相府里的,很多人都能證明而且相爺十分重視這只狗,你還是還給我吧。”
小侍女得意的看一眼蕭婉言,丞相的為名在都城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敢和他作對恐怕是閑自己的命太長。
蕭婉言撫摸著懷中的小團子,默默道:“丞相?楚懷染。”
那個侍女有些不耐煩,想要伸手過來爭搶,不了蕭婉言往后一躲,侍女一個趔趄直接趴在地上,蕭婉言一只腳踩在她的腰上:“想要狗,讓你家相爺親自來找我要。”
侍女是祁筱苒身邊貼身侍奉的丫頭,何時受過這樣的恥辱,她氣不打一處來,憤恨的罵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拿丞相府的東西,你就等著相爺的怒火吧。”
蕭婉言加大腳下的力氣,踩的侍女哎呦哀叫,她木然的哼一聲,面無表情道:“狗仗人勢,你算什么東西?”
這話說的平平淡淡,絲毫不帶什么氣勢,停在侍女耳中就像是挑釁,忽然,周圍的人紛紛朝著她看來,指指點點:“這是什么人,竟然敢挑釁丞相府,不要命了?”
另一人道:“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姑娘,竟然是個傻的。”
你一言我一語在人群中炸開了,忽然,遠處傳來腳步聲,百姓面帶驚慌,人群立刻散去,蕭婉言尋著看去,只見幾個黑衣人走來,領頭的是一個身著暗紫色錦袍的的男人,削瘦的面頰,銳利的雙眼,似乎一個眼神就能要了人了性命。
侍女一見來人,臉上立即浮上喜悅,嘚瑟道:“相爺來了,你完了,敢和丞相府搶東西,你真的活膩了。”
說完,侍女掙扎幾下,故作凄憐,喊道:“相爺,您可來了,楚楚它……”
奈何還不等侍女說完,楚懷染跑出的匕首直接劃開她的喉嚨,鮮血濺在地上,蕭婉言一驚,絲毫沒想到這樣的場面,她再后退已經來不及了,幾滴血液濺在她的裙擺和鞋上。
她睜大了眼睛,忍著快速的心跳,故作鎮(zhèn)定道:“你為何要殺了她?”
楚懷染抬了抬好看的眸子,一雙眼睛似是能攝魂,要將蕭婉言看透:“丞相府從來不留沒有用的人。”
而他臉上十分平靜,就好像剛才出手的不是他,草菅人命,冷血無情,今日,蕭婉言算是真正見識了,她不禁后退兩步,見楚懷染直勾勾的看著她懷里,輕啟薄唇:“解決完了她,接下來該解決你了吧。”
蕭婉言咽了咽唾沫,又往后退了兩步,楚懷染不屑的冷笑一聲:“敢染指我的東西,你活膩了。”
說完,楚懷染朝著韓毅使了個眼色:“解決她。”
韓毅當即會意,朝著蕭婉言襲來,奈何蕭婉言有楚楚作為擋箭牌,韓毅生怕傷了楚楚,幾番下來敗下陣,他被楚懷染召喚著,退回到楚懷染身邊:“屬下無能。”
楚懷染并沒有說話,只是直接朝著蕭婉言襲來,下手狠、準、快幾下就找到了蕭婉言的破綻,蕭婉言的不敵,無法,只好借著楚楚擋著,在楚懷染朝她砍過來時,一腳踢開,順勢一只手伸出去,在楚懷染臉上留些三道明顯的指痕。
而相對的,楚懷染后退之際,一只手朝著蕭婉言襲去,蕭婉言肩膀一偏躲過,卻被楚懷染掀開了她的斗笠
蕭婉言心頭一顫,立即偏過頭,抓起地上的斗笠,擋住自己的臉。
在陽光的照射下,楚懷染看的清楚,那雙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眼睛,他再次襲擊的手一僵,身形一頓,他慢步上前,想觸碰蕭婉言的面紗,卻被一巴掌狠狠打在手上,只聽蕭婉言憤怒道:“丞相這般草菅人命,不講理法,簡直為天理所不容。”
楚懷染瞇了瞇雙眼,擰著眉頭,厲聲道:“你找死?”
不知是什么牽動了他的心,讓他說出口的話前言不搭后語,蕭婉言心頭一驚,以為自己被楚懷染認出來了,她猶豫著是否要報仇,就在她和楚懷染僵持不下之時,祁九塵姍姍來遲。
看著二人面面對的場景,祁九塵心中一緊,卻面露坦然之色,依舊溫潤著神情,攔住蕭婉言的肩膀帶回到自己身邊:“就說讓你跟緊我,你看,被人群沖散了吧?”
蕭婉言看了看祁九塵,微微低下頭,重新戴好斗笠,淡然道:“我好像闖禍了。”
她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平日里也沒什么能夠引起她的情緒波動,蕭婉言躲到祁九塵的身后,而祁九塵也沒有怪罪的意思,而是親昵的拉起她的手,柔聲道:“無事,我和丞相是舊時他不會為難咱們的。”
語畢,祁九塵面向著楚懷染,禮貌的笑道:“丞相,剛才所謂何事,動了這么大的怒氣?。”
楚懷染看著祁九塵的一舉一動,挑挑眉:“也沒有什么大事,只不過就是想要殺了她而已。”
楚懷染絲毫不白給祁九塵面子,直截了當,七九車面子上掛不住,卻也不肯在蕭婉言面前失了威嚴,繼續(xù)強扯出笑意道:“丞相,這只之間恐怕有什么誤會,這位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楚懷染眼神暗沉的看向蕭婉言,不屑的冷哼道:“那翊王可得感謝我,替你除掉一個不合適的人。”
二人向來不和,這種情況下退步的定然不會是楚懷染,再加上蕭婉言被皇室逼迫跳崖一事更讓他暴怒不已,他更加肆意妄為,不顧君臣禮法,伸手朝著蕭婉言襲去,一招致死的手法讓祁九塵暗了暗眼色。
祁九塵一揮袖子直接擋住,他護著蕭婉言到一邊,冷然道:“楚懷染你不要太過分了。”
楚懷染笑的邪魅,冷光在眼睛中徘徊:“翊王殿下,過分二字不知從何說起,臣衷心可表,此女子心思不純,理應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