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快點,別跟那種廢物玩了,一階妖珠已經(jīng)到手了。”石林之中,突然傳出了那戴面具修者的聲音。王騰從他的氣息可以判斷地出,這個家伙的實力恐怕比眼前這個被殺死的修者還要強大。
左臂隱隱作痛,鮮血不斷流淌而出,王騰突然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恍〉妒种械膫诰尤蛔兂闪俗虾谏?br/>
“有毒。”王騰大吃一驚,連忙將一顆結(jié)續(xù)丹服用了下去,還將一包白色的藥粉灑在了傷口處。但是這些東西,都只能治療外傷,卻無法驅(qū)毒。
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把小刀上也不知道蘊含哪種劇毒,如果是普通的道基二重修者,恐怕已經(jīng)支撐不住,一命嗚呼了。
咬了咬牙,王騰決定放棄那藍水斑斕虎的妖珠,反正這次的收獲已經(jīng)很不錯了,有沒有完成任務(wù)都一樣,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如果跟對方斗起來,甚至有可能喪命。
目光掃了一下東邊的樹林,王騰身形如風(fēng),一下子鉆了進去,幾個回合就徹底地消失不見。
“師弟,那人又不是個賤貨,就算是,你干也不用干那么久?”片刻之后,那戴面具的修者手中握著一把沾滿鮮血地寶劍,出現(xiàn)在了剛才王騰大戰(zhàn)的地方,嘴中哼哼道。
當(dāng)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體時,喉嚨一下子哽住了。
五六里外的一片茂密叢林中,王騰腳步跌跌撞撞,快速地朝前奔去,在黑暗中不斷穿梭著。突然一聲令人頭皮發(fā)麻地咆哮,從那座山谷中傳蕩而出,震得他耳朵都有些發(fā)聾。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個聲音,在山林的黑夜里,就跟惡鬼在咆哮一樣,凡人都會被活活嚇?biāo)馈?br/>
“太殘忍了,比小池派的弟子好不到哪里去。以前我還以為,神仙都是正義的化身,替天行道,現(xiàn)在看來,我真的是太天真了。”王騰一邊閃躲,一邊在心中暗道。
他傷口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但是毒液卻順著他的經(jīng)脈,逐漸流遍全身,不然的話,他根本就不用逃跑。
“那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跑出數(shù)十里后,王騰不遠處的樹林里,有一支在叢林中休息,由三四人組成的散修隊伍聽到聲音后,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紛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王騰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小心翼翼地前進。不過他很快又聽到了一陣陣慘叫聲,還有催動符箓,發(fā)出的爆炸聲,想來是那天水門的弟子發(fā)狂過度,和那支散修隊伍廝殺了起來。
凄厲的慘叫聲,聽得王騰都有點頭皮發(fā)麻,他在心里暗罵那天水門弟子是個變態(tài)。
借助著黑夜的掩護,王騰總算避開了那天水門弟子的追殺,進入了一座山谷中,在一個隱秘的樹洞里頭,他運轉(zhuǎn)起了煉體訣,借助靈幣中的靈力,將經(jīng)脈中的毒液,紛紛逼了出來。
“噗嗤”一聲,一道紫色的血劍從王騰口中吐了出來,這一刻,他感覺身體無比舒暢,腦海一片空白,躺下來后就重重的睡去了。
兩天后,王騰平安無事地返回了小池峰。
“王騰,你這是從什么地方回來了?有件事想問你,劉忠和錢力他們呢?”一道身影擋住了王騰的去路,林遠。
王騰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開始難看起來,眼神中還閃過一絲憤怒之色。在他的身前,林遠一身白袍,目光陰冷,左手握著一把玉扇,右手居然抓著一個女子的肩膀。
那女子表情有些痛苦,嘴唇卻緊緊地抿著,一言不發(fā),帶著一絲憂郁的眼神,看著王騰。
“素素!”王騰的心忍不住一痛,神情變得更加焦急起來。
柳素素,跟他一樣,是一個外門弟子,平時也就只能做一些打雜的事情。自從林遠晉升為入門弟子后,就擁有命令一些外門弟子執(zhí)行自己任務(wù)的權(quán)力。
那林遠誰也不選,只挑中了柳素素,讓她去做很多危險的事情,做不好就打罵,羞辱。原因是柳素素以前拒絕了他的好意,不愿跟他。
“啊!”見到王騰愣在原地不說話,那林遠臉上露出一絲狠色,抓住柳素素香肩的右手一用力,柳素素就痛苦地低吟了起來。
“林遠,你的兩個狗腿子不見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平時不是很囂張嗎?這種人死了也就死了。”王騰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沖過去,將林遠一拳打死,然后救下柳素素。
他心疼她啊!
不過,理智卻在告訴自己,不能夠這樣做,那林遠比自己厲害地多,是有機會殺死自己的,如果這樣做的話,就中對方的計謀了。
忍,忍!
“好一個狗腿子,看來這件事情,真的和你有關(guān)系了?”林遠的臉色變得陰沉猙獰起來,抓住柳素素肩膀的手,變得更加用力起來。
柳素素嘴巴大張,卻沒有叫出聲來,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變得微微扭曲起來,凹凸有致地身軀也在劇烈的顫抖。
那種痛,太撕心裂肺吧!
不過,柳素素的眼中,并沒有淚水,也沒有像林遠求饒,更沒有像王騰求救,她就那樣一個人,忍著。
從小到大,她忍的還少嗎?比這更痛苦的,也過去了。
王騰突然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小時候那種見到善良的人被欺負,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失落,絕望,悔恨,一連串負面的情感,如無數(shù)利劍,想要將他的腦袋給洞穿。
“王騰,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你,你已經(jīng)不是那個懦弱的你,你不能夠回到以前。如果就這樣回去了,你以后也別想再抬起頭了。王騰,你要冷靜,你要理智,才不會被別人玩弄于股掌,才能夠真正的解決問題。”在王騰的心理,一個聲音在回蕩著。
漸漸地,附近很多外門弟子,甚至包括一些入門弟子,也被吸引了過來。
“那不是外門弟子王騰嗎?你們看,他好像得罪了林遠。”
“林遠,那可是一個天才,已經(jīng)修煉到了道基四重,衍生出了九條根骨,是小池派上層都看重的入門弟子?”
“王騰怎么會惹上那樣的人?這擺明不是找死嗎?”
“他算什么東西,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也敢招惹這么尊貴的人物,搞死他活該。”
“不過,這件事也很奇怪,如果林師兄真的要對付王騰,有好幾種方法,他自己根本不用出面,但是現(xiàn)在,他似乎用那柳素素威脅王騰。”
“柳素素,不就是那魔道弟子的野種,小池派能夠?qū)⑺粝聛恚呀?jīng)是仁至義盡了,她難不成還和王騰一起,做出對不起林師兄的事情。”
“大概事情是這樣的,三天前劉忠和錢力突然失蹤了,他們都是林師兄的手下。他懷疑是王騰暗中下的黑手,當(dāng)然,以王騰那廢物的實力,是不可能殺死他們兩個的,恐怕是雇了其他人,或者用了什么陰險手段。”
從四周圍過來的入門弟子,這一刻都紛紛竊竊私語起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有幾個在小池派中跟王騰關(guān)系還算好的修者,偷偷像風(fēng)老人的煉丹房跑去。
林遠目光盯著王騰,充滿了不屑與冷笑,就好像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在看一個乞丐一般。
“你這條狗,在我面前還不趕緊說實話。還是,你想看這個賤人更加痛苦的悲嚎,就像一條母狗一樣。說,你對錢力和王騰他們做了什么。”那林遠一說完話,柳素素的肩膀就發(fā)出了啪啪響聲,骨頭仿佛都要斷裂了。
但她,那樣一個柔弱女子,卻緊緊地咬著牙,連哼都不哼一聲,沒有人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苦痛。
王騰蒼白的臉上,突然變得平靜了起來,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跟林遠對視在了一起。
林遠的眼角微微抽動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心中訝異到了極點,王騰的眼中,居然沒有一絲驚慌,沒有一絲焦急,跟沒有對自己的恐懼。
他就好像跟自己完全平等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
“林遠,我知道你是想收拾我,收拾我一個小小的人物,用這種方法,你還是一個男人嗎?你想對付我王騰,好,那三個月后,我們簽下門派的生死約,決一死戰(zhàn)。”王騰口中一字一頓地道。
這句話,卻宛如九天神雷,在眾人的耳邊炸了開來。圍觀的修者,臉上都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根本不相信王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天啊!這還是王騰嗎?這還是平時畏畏縮縮,討好別人的王騰嗎?他不是王騰,絕對不是?”
“反了,反了,這世道反了,一個小小的人物,居然也敢對林師兄宣戰(zhàn)。”
“我看,他這是想博出位,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甚至這樣的舉動,還會被門派給看中。但是,這實在太愚蠢了,只有蠢材才想得出這樣的方法,跟林師兄決一死戰(zhàn),他絕對沒有任何活的機會。”
修者在短暫的發(fā)怔后,都神情激動地議論了起來。
“就憑你,也想和林師兄戰(zhàn)斗,你算什么東西,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在林遠的身邊,那葉滿神色不屑地譏笑道。
林遠看著王騰,突然張開嘴巴,哈哈大笑了起來。抓住柳素素的手突然一甩,一股巨力就將柳素素拋了出去,如同在拋一件玩具那般簡單。
柳素素纖弱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狠狠撞向了王騰。
王騰面無表情,身體向上一躍,朝柳素素的身軀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