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白色翻糖蛋糕足足有兩層那么高。整做成了動物園的題, 上面有一群可愛的小動物,細致到每一只表情都極為生動,除此之外還有許模樣逼的綠植茂密生長著。
……
按電影中男同事的解釋, 這象征的是欣欣榮。
而此時, 景尋眼前的蛋糕完全就是復制了電影當中出現的那一個。
雖然電影中關于蛋糕和場景布置的鏡頭并有很, 但景尋還是一一記得的。
這段兒時間經常跟米秘書還有唐助理在下午茶的時間交流小甜點, 景尋到了很。
他大致能猜測單是這個大蛋糕的制作周期就需要花上三天,外加上這里的翻新和布置……
足以證明,沈逸燼是很早以前就開始做準備了。
或許是從那天他看完電影之,先生就動了要為他開一場生日party的念頭。
“就當是補過一個生日。”沈逸燼在他耳邊開口。
景尋聞望過去,方筆挺的脊背略微彎曲,半附在他耳邊,認且鄭重地說:“以每年都補。”
景尋:“……嗯。”
景尋想說什么, 又突然一哽咽, 有成功發出音。
他只能沖沈逸燼眨了眨眼睛,圓圓的杏眼閃著明亮晶瑩的光, 還有許難以抑制的激動情緒。
他知道沈逸燼是要他驚喜,但這驚喜還是太……太突然了!
都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了!
就在這時,同事都笑著跑過祝他生日快樂, 更有人直接叫他過去許愿吹蠟燭。
景尋經歷過這陣仗,被叫過去時還有些迷茫和無助地回看了沈逸燼幾眼。
等的被先生牽著到桌前, 看見大蛋糕上正寫著他的名字和生日祝福的時候……
景尋感覺己被外形可愛的蠟燭以及熱烈燃燒的火苗晃到了眼。
突然就好想落淚是怎么回事?
“別愣著了, 該許愿吹蠟燭了!”一旁突然有人說。
景尋轉頭望過去,發現不僅上了很同事, 竟然連唐大哥都了!
唐勵一出叫他,其他人跟著起哄。
于是景尋只能抹了抹眼睛,被大家圍著許了愿, 吹了蠟燭,又切了蛋糕分大家。
有想到平時嚴謹上的同事一個個玩起的時候都很瘋,還各個兒都很有梗。
他每個人都說了幾句祝福的話。把氣氛搞得熱鬧極了,不過或許是因為有沈逸燼在的緣故,倒有人做出拿蛋糕糊臉之類的過分舉動。
大家只是你一言我一語地吃著蛋糕,喝著紅酒,還有七手八腳地為等一下的烤肉宴會做準備。
錯,不知道是誰想到的,總之天臺頂上還突然了個專業的戶外燒烤架,看起是功能的,不僅可以用烤肉、做熏肉,還可以煎牛排做料理。
小唐助理蹲在那碩大的功能烤爐前:“磊哥你能不能行啊,你的會用這玩兒?”
磊哥是一名經常跑景尋問問題的實驗室管,這會兒他已經脫了往常常穿的白大褂,全然了往常的斯文勁兒,擼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場:“這有啥不會的?以前我出去玩都是我負責烤,唐助理你就放心吧……唉,把那邊的打火機我遞過一下。”
同事動兵分成兩路,一部分準備食材,另一部分負責預熱烤爐和烤肉,天臺上面熱火朝天,而作為今天的角,景尋卻并不被允許上手做什么。
“小嚴先生就在旁邊等著,等我烤好了叫你。”
“是啊嚴總,您今天可是角,快坐著,別累著。”
景尋:“……”
最景尋就只能跟沈逸燼站在一旁的玻璃窗前看風景。
沈逸燼是屬于想上手幫忙又插不上手的那個類型。
除了人敢讓沈總伸手以外,最要的是大家都懂:這種時候怎么能讓沈總伸手,沈總的任務當然是陪好小嚴先生!
龍城科技園的景色一般,這里又只有七層樓高,比不上沈氏大廈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但站在玻璃前卻可以輕輕松松仰望到天空,倒是個觀測流星雨的好地方。
——天臺上還放著個看上去就很高端的天文望遠鏡。據說是小唐助理特搬過的,就是打算今天和大家一起在這里看流星雨。
“唐助理的裝備總是那么齊全。”景尋笑著,心實地感慨。
“嗯。”這點沈逸燼認同。
他問景尋:“小尋想試試嗎?”
景尋知道他說的是望遠鏡,不禁有了興趣。
其沈逸燼就抬手為他調試了一番,然景尋把眼睛湊了上去,一瞬間就看見了……更為醒目和璀璨的星辰。
望遠鏡這東西景尋以前倒是用過,不過不知是不是要有流星雨的緣故,感覺今天晚上看見的星際更璀璨漂亮,他甚至還看見了一片泛著紅的星云。
“這臺還不是專業的,但已經不差。”沈逸燼說:“小尋要是喜歡的話,我在家裝一臺。”
“好啊。”
正仔細觀察宇宙的景尋表示己還挺喜歡的,他操控著望遠鏡看了一圈兒,在某一顆能看清表面的星星上停駐,一點點描摹它的形狀。
他這邊正看著,另一邊突然響起小唐助理的音,周圍還有一堆起哄,似乎是磊哥最終能搞定那個功能烤爐,摸不透用法打著火,大家都在喊唐勵過去看看。
,錯,這烤爐是唐家兄弟友情贊助的,親去購買挑選的出資人正是唐勵。
不過這會兒功夫唐勵就不知去了哪里,眾人狼哭鬼叫了一通,唐勵的身影才從電梯井的鐵面出現。
“了了,什么事兒啊這么著急叫我?”
唐勵雖然是沈總的朋友,但是小唐助理的哥哥。
有了這層身份感覺上就要平易近人了很。
又因為這位唐家大哥本就嘴碎話,所以即使大家剛跟他認識不長一會兒,火速地熟絡了起。
這會兒大家都喊他過幫忙,雖然見他莫名其妙地跑到了下面都有些不解,但有人想,這邊急著預熱烤爐呢,大伙兒都拉著他過去點火。
只有站在一旁的兩個人發現,好像……這兒還少了一個人。
“好像晉助理不見了……”景尋疑惑地看沈逸燼。
沈逸燼:“嗯。”
聽音,似乎并不感覺到外。
景尋:“嗯??”
沈逸燼抬手把他拉到了己身邊。
那邊在唐勵的一通擺弄下,烤爐很快被點著。
周圍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歡呼,大概是見其他人不會注到這邊,沈逸燼明目張膽地擁住景尋,久久地注視著他,輕輕摩挲了下青年的面頰。
在景尋快要表現出疑問的時候又忽然放開他說:“什么,繼續看星星吧。”
景尋:“……”
從領證之先生就經常有這樣的動作了。
忽然把他拽到身邊,不說話,最就是摸摸他。
景尋已經見怪不怪。
他重新調整了下望遠鏡,發現一片漂亮的類似于星云的星,就拉沈逸燼過去看。
今晚的天空實在是絢爛,讓景尋開始格外期待等一下的流星雨。
不一會兒,第一塊烤肉新鮮出爐了,大家不敢走近了過去叫,就扯脖子呼喚景尋,叫他和沈總趕緊過去吃。
臨時在樓下采購的肉類得及腌制,但這樣一烤,保留了肉排的原香,蘸著作料吃正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氛圍不一樣了的緣故,這塊烤肉匯集了同事間滿滿的愛,景尋覺得他盤子里的這塊肉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烤肉。
“同事愛當然是的,但可能跟我買的都是樓下精品超市m12頂級和牛有關……”旁邊的米秘書調侃地說道,又其他同事遞了個眼神兒:“反正今天都是老大買單。”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沈總畢竟還在旁邊,倒人敢明目張膽地夸米秘書機智。
米秘書是懂得救的,說完,她又解釋了一句:“畢竟老大的預算太高,不這么花花不完啊!”
這話就間接在說今晚吃啥喝啥都管夠,大家聽了就不客氣了,都爭著烤最好的肉吃。
他平時怕沈總是的怕。但大家都有所察覺,在像今天這樣小嚴先生就是沈總夫人慶祝的日子里,沈總應該是高興的。
沈總雖然外表看上去嚴厲,但他高興了,就什么可怕的。
外加上沈總這幾天看上去是的平易近人了許……反正氣場不一樣了,再聯想到他老大平時其實都是睿智講理的,錯罰過一個人,大家就徹底敞開了。
這邊景尋被眾人圍著聊天做游戲,另一邊沈逸燼被唐勵叫到一邊,看樣子是要跟他說兩句話。
“一根不?”走到一邊的唐勵掏出一包煙,往沈逸燼的方遞了遞,沈逸燼搖頭表示不抽。
“靠,還說戒就戒了啊。你牛。”唐勵已經叼上了一根煙,說話聽著就變得有些含糊。
沈逸燼看了他一眼:“你少抽點。”
“這東西都勁兒,還是雪茄過癮。”說話間唐勵已經吸了口煙,兩根手指捻著香煙,他表情有剛才點火兒教人烤肉時那么歡快。
剛才笑得有興高采烈,這會兒表情看著就有落寞。
而之前消失的晉哲恒不知什么時候回歸到了人群中,他外表斯文秀氣,又管伊威工作的銜接,在這里人緣極好。此時就跟所有人一樣在那邊笑著鬧著,倒看不出一點異常。
跟那邊的明亮繁華相比,這邊暗沉的就只剩下唐勵手中、被點燃的香煙還亮著微弱的火光。
唐勵操著沙啞的嗓音說:“明天我就回去了,下午的飛機。”
沈逸燼說:“嗯。”
“……不是,你都不挽留下我?”唐勵故揚起音。
沈逸燼倒是始終如一的理智和冷漠,語氣平鋪直敘:“你需要的是我的挽留嗎?”
唐勵:“……”
布置明亮的陽光房里,兩個大長腿的男人身影卻隱于黑暗。
破天荒的,沈逸燼說了一句:“如果放不下,就不要放棄。至少再爭取一次吧。”
“……”
唐勵正欲湊到嘴邊兒的手指頓住,他轉頭,震驚地看沈逸燼:“這話竟然是你說的……是,連你都結婚了。”
說這話的語氣有任何諷刺的味,唐勵是心實地做出感慨——連他之中最有感情的沈逸燼都結婚脫單了。
而他卻還是一條可憐的單身狗。
唐勵頗為感慨地說:“一開始我聽堂堂說你找到象兒了,差點兒嚇死我!我還以為阿恒是跟你……你知道,他很信賴你……”
沈逸燼說:“我跟阿恒除了同事關系以外,什么都有。”
“我知道。這不是我一個人在外面,就喜歡瞎想亂想的……”
唐勵苦澀地笑了起,又故放松了語氣,開起了玩笑:“要是你這竅兒開得太突然,一般人都得瞎想想……無論如何,我謝你這兩年照顧阿恒。”
“工作上的事阿恒一直做得很好,談不上照顧。”沈逸燼雙手插在兜內,明顯不想說這個浪費時間,他直接開見山:“當初阿恒放棄事業跟我一起回國,不是因為信任我,而是為了躲開你。”
唐勵:“……他跟你說的?!”
這回輪到唐勵一臉震驚地看著沈逸燼,沈逸燼卻說:“他跟我說過這些,但阿恒變了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嗯。”
唐勵熄火了。
他知道沈逸燼說的是事實。
他知道,阿恒這兩年的確變了很。
心下不禁泛起一片酸楚,他聽見沈逸燼又說:“長應該再跟阿恒好好談一次。”
唐勵更為苦澀,這回干脆笑不出。
“我這回回就是想再談一次的,可你見到了,阿恒他一直躲著我,根本不聽我解釋。”說起這個唐勵委屈:“他都知道當初那事兒我是被設計陷害的,這樣兒還不肯原諒我,甚至都不聽我說話……那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沈逸燼:“那或許是因為,他聽到的是你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
“放屁!”
唐勵瞪大眼睛:“我那就是隨口胡謅的,你知道我爸媽一直催我回結婚……唉煩死了,事實是這兩年老子不說一直都他媽守身如玉,連一個外人都單獨見過!……”
沈逸燼音淡漠地打斷他:“你這么隨口胡謅,有有一點是要故氣他的思?”
“我……”唐勵突然啞口無言。
沈逸燼不理會他的發呆,重新站直身:“我是覺得有誤會要說清。無論最結果怎么樣,都不要彼此留遺憾。”
看著人群中依舊光芒閃耀、笑容無比溫潤的青年,他又不禁說道:“不管什么原因,如果是景尋受了委屈……”
景尋受了委屈會怎么樣,沈逸燼說。
但陰鷙暴戾的一面席卷,隱隱的,他周身氣壓都變低了很。
——單是想想就變成這樣兒了,估計要受到什么委屈,那他就得瘋。
唐勵徹底愣在原地。
留他一個人在這邊發愣,沈逸燼重新走回到熱鬧的包圍圈中。
他一過,同事動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包圍圈中的景尋被挖了出,眾目睽睽之下,沈逸燼明晃晃地攬住了青年的腰,明亮的燈火中兩個人手上的戒指交相輝映,沈總氣息溫和地問:“在玩什么?”
“在玩‘七的倍數’。”
怕沈逸燼聽過,景尋特簡單解釋:“就是按順序往上報數字,數到帶七和七的倍數有說‘過’的就算輸……不過不喝酒,輸了的話可以選擇用飲料和吃東西代替。”
景尋眼睛亮亮地抓住他的手:“先生玩唄,很好玩的。”
說著,他就他近一步講解規則,怎么避免輸,如果輸了要接受什么懲罰之類的。
其他同事一聽他倆要一起玩,登時不愿了:“不行不行,本以嚴總這計算能力,咱就算拿計算器都比不上,現在又加了個老大,那我今天不得輸死!”
“啊,一直被罰吃東西很撐的!”
“,得換個玩法兒,還是抽撲克牌吧,哈哈哈比運氣的時候到了。”
“撲克牌好,那就玩兒抽牌吧,喝酒游戲你玩過嗎?”
“行行行,就這個。”
很快有人拿了撲克牌,沈逸燼當即表示可以。
雖然還玩過,但有推脫,反而不拒。
其他同事有些已經喝了不少酒,就更能放開了,跟沈總一起玩抽牌可以什么壓力了,甚至沈逸燼被抽中了,他還敢起哄讓沈總喝酒。
所有人都一邊大叫一邊大笑著,景尋在旁邊跟著笑個不停。
先生的唇角雖然還幾乎是一直繃緊的狀態,可眉眼卻并不像往常一般淡漠。
桃花眼淺淺地彎著,映著常人不易察覺的笑……感覺出沈逸燼心情不錯,景尋就更開心了。
快樂直接翻了好幾倍的那種開心!
一直玩到接近凌晨的深夜,寶瓶座流星雨就快要開始了。
據說寶瓶座流星雨一年之中會有三次,但今天這一場卻是幾十年唯一一次可以用肉眼就能輕易看見的。
既然肉眼可觀,那望遠鏡什么大用了。
少都喝了點小酒的同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等待流星劃過,然大家都很識趣地,將天臺的一個角落留了出,專留老大和他的小嚴先生。
玻璃房的窗戶被打開了,夜晚的風清涼刮過。
景尋最愿賭服輸地喝了一些酒,他思維已經開始馳騁了,還是清醒的,能知道己在干嘛,就是有些明顯的眩暈。
但被沈逸燼從面抱著倒是可以止住這種暈。
盡情地將身重量轉移沈逸燼寬闊的懷抱中,長長的脖頸因為仰而顯得更加修長,弧線越□□亮,像只有麗的天鵝。
景尋無所顧忌地問:“先生以……每年都會我過生日嗎?”
“嗯。”沈逸燼順勢詢問:“以都選在這一天過……小尋說這樣好么?”
“很好啊。”
想起剛才沈逸燼跟大家在一起玩得那么開心,景尋就笑了。
他笑得很燦爛:“我喜歡。”
“好。”沈逸燼說著,跟著勾起了唇角。
不一會兒流星雨開始了。
當發現的可以用肉眼看見星星劃過的軌跡的時候,同事都沸騰了,天臺上響起一片激動和驚呼的音。
景尋激動。
他是第一次見,畢竟不是流星雨很,但想看見還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以前的景尋是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在天臺上蹲點兒吹風等著看流星雨的。
正好有小面積的流星劃過天際,景尋抑制不住激動,指著天邊:“先生快看!”
“嗯。”
沈逸燼低低應著。
他的視線里,青年歡快地蹦了蹦,還拉著他的手。
蹦過之又小熊一樣撲回他的懷里,嫣紅的唇肆無忌憚地輕挑著,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青年一邊跟他說著話,一邊睜著充滿好奇和驚艷的眼。
那雙眼睛圓圓亮亮的,像一整片璀璨的星際。
沈逸燼笑了:“我看見了。”
科上眾所周知的是,寶瓶座流星雨本質是哈雷彗星曾經噴灑出的塵埃冰粒。
但人知道某一天,有一顆明亮的星星是這樣華麗地劃進了他的生命里。
比彗星噴灑出的流光還要絢麗。
無比招搖地散落進他的心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