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飛鼠聞言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然后陷入到沉默中。

張靈均繼續(xù)的追問道：“蒼生大祭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實說我對此有著很深的疑惑。

“我知道這與擺脫造物主有關(guān)，與柬寨埔這個地方有關(guān)，最終柬寨埔更是因此成為了禁忌。

“于是猜測，柬寨埔因為一個叫‘蒼生大祭’的行為，或者說方法試圖擺脫‘商’，最終成為了禁忌。

“然后又因為這座地下尸庫在20多年前，柬寨埔成為禁忌的時候所接受的那一批來自柬寨埔的尸體，一批身份社會各界人士都有的，年齡也不盡相同，好像是因為某個變故將一個社會的一角直接搬過來的尸體，尸體的身上的統(tǒng)一的大腦前額葉摘除術(shù)。

“根據(jù)現(xiàn)代科學(xué)的研究，腦前額葉皮層是最高級的聯(lián)合皮質(zhì)，與注意、知覺、工作記憶、情緒控制及執(zhí)行功能等密切相關(guān)。

“有著實驗顯示，這種手術(shù)在進行之后，整個人都會呈現(xiàn)出一種好像靈魂被替換，靈魂被改變的狀況，失去高級認知能力。

“與此同時，神靈的主要存在就是以大腦為核心的這種精神狀況。

“于是猜測是不是這就是柬寨埔的蒼生大祭？是與此相關(guān)的能夠擺脫造物主的方法？

“然后你對此的反應(yīng)卻也似乎是驗證了這種猜測。

“你作為被神靈看中的趙家人，為什么會對這種手術(shù)這種傷害害怕？

“你連死都不覺得可怕，連死都不怕，為什么會對這感到害怕？

“唯一的理由就是作為一個信徒，擔(dān)心因此被打斷與神靈之間的聯(lián)系。”

白衣飛鼠大幅度的搖著頭，“大錯特錯…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知這個不應(yīng)該存在的…荒誕的事情，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確實是試圖擺脫偉大神靈的嘗試，之前你猜的沒錯。

“大腦前額葉摘除術(shù)也確實是為此所設(shè)計出來的一個手段。

“但是卻并沒有成功沒有達成想要的結(jié)果，從目前這個現(xiàn)實也能夠看得出來，20多年前要是成功，現(xiàn)在也不會是現(xiàn)在的樣子。”

張靈均道：“現(xiàn)實是柬寨埔以及蒼生大祭成為禁忌，以此來看，也不是沒有絲毫效果，不是完全失敗。”

白衣飛鼠繼續(xù)搖著頭：“之所以被封鎖成為禁忌是另外的原因，與擺脫偉大神靈這個行為的成果無關(guān)。

“整個蒼生大祭的計劃以及實行，沒有任何的值得稱道的地方，

“本質(zhì)上不過又是一場意料之中的，已經(jīng)被驗證為失敗了，無用，無力的嘗試，或者說又是一場大型的社會實驗交流會。

“當(dāng)然，光我這個敵人，還顯得好想是好像是惡意中傷。

“你自己的感受。

“既然你對這個手術(shù)了解，那便應(yīng)該也知道手術(shù)之后人依然還在人的邏輯之中，并沒有跳脫出去…”

張靈均道：“這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制定計劃的人也能發(fā)現(xiàn)，手術(shù)肯定不是全部，可能還有著配合…”

白衣飛鼠點頭道：“是的，配合就是引入‘原神’，這也是真正想要借著擺脫偉大神靈的依仗。

“還是之前的那個方向，通過偽神來進行滲透，通過此來擺脫。”

原神！

張靈均皺眉思索著，問道：“既然如此，那你你為什么會對大腦前額葉摘除術(shù)感到忌憚？

“你之前可是連死也不怕？

“怎么聽到這里忽然怕了。”

卻見白衣飛鼠反問道：“這難道不比死了更可怕嗎？至少對于我而言是這樣，這個世界上比死亡可怕的事情不少，這便是其中之一。

“你也了解這手術(shù)會造成的后果，手術(shù)之后雖然人一般不會死，但是一切的高級認知能力全都消失，你的精神開始出現(xiàn)變化，你的靈魂開始出現(xiàn)異變，你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到底算是死了還是沒有死？

“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我是不愿意這么的活著。

“不愿意接受明明知道這個結(jié)果，最終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身朝著這個方向邁進，最終這樣活著。

“這是一個方面…”

白衣飛鼠頓了頓：“更重要的是并沒有規(guī)定不讓說。

“你問的也都不是什么需要嚴格保密的，確實被禁止說的。

“雖然這不代表就完全的合規(guī)完全的沒事兒。

“我覺得僅僅只是這些，實在是沒有任何必要死抗。

“為了這些事，為了任何的不曾握在現(xiàn)實的虛無縹緲的事情好像是要拼盡一切似的確實是是有些荒唐。”

白衣飛鼠對于之前自身的情緒變化，以及配合審問的行為給出了解釋。

張靈均思索著，一時也沒有想到有什么問題。

這家伙確實是毫無保留。

然后接下來也沒什么可問的了，這會兒該問的都已經(jīng)問了，也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

雖然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但是收獲已經(jīng)非常的大。

已經(jīng)超出原本的預(yù)計。

已經(jīng)非常的令人滿意。

張靈均臉上擠出微笑著看著白衣飛鼠，點了點頭，問了最后一個問題：“這個地方該如何出去？我們該怎么從這個地方出去？”

只見白衣飛鼠聞言瞬間臉上原本侃侃而談的神色便消失不見，整個人又再次變得沉默。

張靈均眉頭微微皺起，但下一刻便解開，然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擠出微笑，以和善的語氣安撫道：

“你要是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那卻是大可不必，我們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不會說利用完了一切，等你回答了一切，沒有了什么用處，就丟了，選擇殺人滅口的。

“要是遇見那種一直死硬著，什么都不說，可能還會狠下心來，但你之前配合的很好，我們對此很滿意，也算是合作愉快，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不敢說就此化干戈為玉鐲。

“咱們完全可以商量著，將這些事情揭過去，放過別人，也同時放過自己，以后各走各的路。”

白衣飛鼠搖頭，“不是我不說，我是真不知道怎么離開，我也沒有任何辦法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