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木聞言有些不解:“不一樣?什么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我看到的就是當年看到的,沒什么變化不?
“另外,什么叫與‘商’的因果?這其中好像并沒有這些吧?”
張靈均詢問,“開始將我們淹沒的那五色膿液,那好像是從宇宙深處流淌出來的世界腐敗死亡后的膿液,你當年看到的應該不是這些吧?”
陽木道:“什么膿液?你說淹沒是指電梯打開之后,噴出來的那五色的光,包容著一切的光,無比的絢爛,帶著難以言喻的色彩,翻涌而出將我們淹沒。”
“光?絢爛的色彩。”
張靈均覺得自己的感知與記憶或者說認知好像還沒有糟糕到這個地步,連這都分不出,“那被孕育的‘商’,那響徹整個宇宙過去未來的聲音,你沒有聽到?”
陽木搖頭,“什么‘商’?什么聲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們好像是在看著兩種東西。”
張靈均緊緊的皺著眉頭,看來不是兩次感受的不同,而是兩個人看到的不同。
如此誰又是真,誰又是假?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變化?
是否是兩個人在本質(zhì)上有所不同,一個瓷器,一個泥胎,亦或者是張靈均感知經(jīng)過某種變異,感知更加強大,精神有所不同。
還是說其它原因?
這些又代表著什么?
陽木道:“不管我們看到的有什么差別,五色與‘商’都有什么關(guān)系,在目前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這會兒正在進行的被打斷的事情,我們這會兒還忙著呢,我們現(xiàn)在是想要通過電梯進入地下尸庫第三層,找到白衣飛鼠,但剛剛的經(jīng)歷告訴我們電梯被與神跡有關(guān)的力量封住了。
接下來我們又該怎么辦?
強行去試,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真要是驚擾到了什么,可能就不是現(xiàn)在這般容易脫身。
“要說放棄,也沒法放棄,現(xiàn)在我們被困在了地下尸庫,沒法出去,同時又面臨著很大的危險,不趁著這個機會追上去,沒有任何去路,哪里都去不得。
“我們現(xiàn)在是僵住了。”
“這電梯肯定是能夠使用的,這點毋庸置疑,現(xiàn)在是要找到方法。”
張靈均看著不遠處滿是菌斑的電梯門,詢問道:“你之前又是怎么進去的?”
陽木搖頭:“不知道,沒有絲毫的意識,那會兒是混沌狀態(tài),要不是這腳印,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都不敢確定之前是不是進去過。”
張靈均道,“那他又是怎么進去的?我們追著他一路走過來,他就在我們的前面,剛進去,甚至在不久之前同樣還進去過,他總該是自己主動的清醒的進去的。”
陽木搖頭:“這就更不知道了,那家伙作為這里的看守,與被看守的存在肯定擁有著很多的了解。
“擁有著什么我們不知道手段很正常,否則憑什么看守?”
張靈均道:“不管是作為看守,還是剛剛看到的那些畫面的揭示,都證明雙方肯定不是和諧共存,不是一體,肯定不是因為自身所以無視那五色…也就是說肯定有著手段。
“從剛剛我們緊跟著來,依然被他跑了進去,說明這種過關(guān)手段或者機制必然是不需要準備,或者說提前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關(guān)鍵應該是在他身上。”
“身上?”
陽木思索著,回憶著白衣飛鼠這家伙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但因為之前并沒有怎么接觸所以不太清楚。
“你剛與他糾纏在一起,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或者有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張靈均搖頭,不是沒發(fā)現(xiàn),而是那家伙身上的值得在意,不同尋常的地方太多了。
不管是那畸形古怪的樣子,還是那沒有絲毫汗毛與毛孔,油潤而又滑膩的皮膚,還是…
嗯…
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前后兩次糾纏那家伙身上皮膚的感覺不同,剛剛身上要更加的滑膩。
為了防止被捉住嗎?
不。
他怎么可能會做這種準備。
那會不會就是猜測中的針對進入地下尸庫三層的方法,正好這兩次的間隔他進去過其中。
到底是什么東西?
張靈均苦思冥想著,忽然脫口而出:“蠟!”
陽木有些好奇的問道:“什么?”
張靈均道:“那些存尸房里面的蠟池,那些蠟,被蠟封住的那些尸體,你是否還記得?”
陽木一點就透:“你是說蠟可能對此絕緣。”
阮星點頭:“我們目前已經(jīng)知道五色與那些菌斑是同源存在。
“而之前對尸庫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那些菌斑在整個地下尸庫之中到處都是,哪里都有,什么都能夠入侵,無論是墻面水泥,桌子木頭,還是鐵器刀具上,還是塑料,都逃不過。
“這種難以想象的侵略性、適應性讓人恐慌。
“唯有那些特殊的蠟,好像對此絕緣一樣,哪怕是有的存尸房已經(jīng)爬滿了菌子,依然是無法入侵蠟池,讓人多少有些安慰。
“從另一方面來看,蠟池中的那些來歷詭秘的莫名的尸體的身上長滿了菌斑,連同身上物品與真菌形成的某種共生,因此仿佛時光被凍結(jié),不朽不壞,然后卻被蠟封著。
“這些都能夠說明蠟這種物質(zhì)可以對菌斑起到作用。
“而既然五色與菌斑是源頭關(guān)系,那么能否通過蠟來對于那五色粘液或者說五色光對這種東西進行隔絕或者對抗?從而讓人通過?”
陽木點頭:“這…可以試一試。”
張靈均道:“那就走吧。”
陽木腳上跟了上去但表情與動作有些不是很樂意,不是很主動,有些遲鈍,有一些扭捏,有種有些話不知該說不該說的樣子。
張靈均道,“有什么就直接說,這會兒了,可以說正在戰(zhàn)時,沒有必要如世俗般被情緒顧忌絆住,直接高效的交流最重要。”
陽木點頭道:“抱歉,就是…我就是有些擔心時間會不會來不及了?
“剛剛那會兒我們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進來后手機就是失靈狀態(tài),沒法查看,再加上這會兒又要麻煩,來回的跑著,這么長的時間的耽擱,那家伙的情況會不會恢復過來?
“剛剛他確實是沒有恢復完好,可以看出還有傷勢,但是也是有恢復的,現(xiàn)在會不會如同之前那樣,已經(jīng)能夠基本行動了。
“我擔心我們剛進去就被捉個正著,被他反而打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