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巧芳閑著沒事看熱鬧看的很歡,見這邊沒事了,她掐算著時間,去把那徐小玲的病也給解了,畢竟這女人還罪不至死,真弄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當(dāng)然,作為治病的報酬,剩下的那只老母雞,也被她抓回來燉著吃了,畢竟大晚上的不能白忙不是?
雖然她把徐小玲的病治好了,卻也不是一次痊愈,所以徐小玲那滿身的紅腫和抓痕還要慢慢恢復(fù),結(jié)果還沒恢復(fù)好呢,她男人回來了。
當(dāng)天的事鬧得那么歡,早有人給她男人趙二送信了,她這些天光顧著四處求醫(yī)了,也就把這事給忽略了。那天一見丈夫回來她還納悶?zāi)兀Y(jié)果趙二二話沒說,上來就把她脖領(lǐng)子拽開了,一見媳婦身上這一片片的抓痕,他拎起一條板凳就把她打了出去,第二天就告到村領(lǐng)導(dǎo)那要離婚。
雖然有人提供說那男人是賈志杰,但人家賈家兩口子過的挺消停,要是真有這種病,那張巧靜怎么也不能和他過了。所以這說法又不攻自破,以至于趙二瞅著村里的男人看誰都像奸夫。
這邊鬧騰的歡,那邊張巧芳不受影響的繡好了九龍戲珠,拿到城里又賣了三千五百塊的人民幣。
有了錢的她,給兩家老人買了些奶粉之類的補品,又一人買了件外衣,這才大包小裹的回到了家。對了,她還買了一本菜譜,不為了別的,今后她在吃上面是一定要自己做的,畢竟吃誰做的也不如自己做的新鮮,所以,還是努力地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做飯吧,沒有意外的話,這可是要吃一輩子的。
不說兩家父母看到張巧芳孝敬的補品和外衣怎么高興,單說宋長林,他拎著媳婦給寄的那兩條圍巾,滿面笑容的準(zhǔn)備給連長嫂子送去。
平日里連長嫂子對他們是真好,可他一直沒有啥能送的東西,了不起回家的時候帶點家鄉(xiāng)的特長,所以他一直覺得心里挺虧欠的。
沒想到媳婦連這個都考慮到了?竟然給繡了兩條圍巾?這圍巾真好看,見到這上面的圖案,他終于明白媳婦的手藝為啥能賣錢了,就他這外行都看得出,這可比孫連長家那兩只鳥好看多了。
美滋滋的剛想出大門,他拎著東西又拐到了趙勇的房間,很不客氣的直接推門而入。
“這大晚上的,你還準(zhǔn)備去哪?”趙勇見宋長林穿上了他媳婦給織的開衫絨衣,躺在床上出聲問道。這人要是沒個正事,才舍不得穿這件寶貝衣服,也不知道這衣服寄過來供著的,還是給人穿的?
宋長林好心情的笑著道:“嗯,我媳婦給秀蓮嫂子繡了兩條圍巾,我準(zhǔn)備給她送去。”
“你媳婦繡的?拿來我看看?”趙勇頓時精神了,從床上一躍而起。他倒要看看,繡什么東西能掙那么多的錢?還能繡出天花來不成?
宋長林一聽,忙從袋子里小心地把那圍巾拿出來,近距離讓對方看個仔細(xì)。好吧,他就是來顯擺的,免得趙勇老懷疑他媳婦繡花賣錢,今天他就讓對方看看他媳婦的手藝。
看著對方手上那圍巾,趙勇咽了口唾沫,拿手指肚小心的摸了摸,而后咂著嘴點頭道:“確實不錯。”他都沒敢用力摸。看著這個滑溜,讓他這老粗手給摸壞了咋整?
“哪不錯?”宋長林很期待聽到好友對媳婦手藝的點評。
“呃,反正花是花草是草的,摸著流光水滑的,就像廣播里說的那個……對,藝術(shù),非常藝術(shù)。”總之,這是他看過最好看的花布。
宋長林不知道媳婦的手藝被當(dāng)作花布,所以顯擺完了的他,開心的把圍巾放到了袋子里,轉(zhuǎn)身去了孫連長家。
孫連長兩口子正看電視呢,這么晚也沒想到有人會來,一聽有人敲門還一愣,等看到是宋長林來了,沈秀蓮忙把人讓到屋里。
“長林啊,吃飯沒?沒吃飯嫂子給你熱去,咱家飯菜都現(xiàn)成的。”
宋長林一聽忙笑著搖頭:“吃過了,嫂子您別忙了。”這要是說晚了,他熱情的嫂子可都能把飯菜端上來。
“好,那嫂子給你倒水去。”沈秀蓮知道宋長林不會裝假,轉(zhuǎn)身給到了杯水,而后笑瞇瞇的坐在一旁,想看看長林有什么事。
“長林啊,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孫連長也以為宋長林是有什么困難,畢竟真是工作上的事,白天在部隊就可以說了,不用非得來家里說。
“呵呵,沒啥事,就是前些天我寫信回家,說嫂子喜歡刺繡,我媳婦知道嫂子喜歡,這次給我寄來兩條圍巾,說是給嫂子和萍萍的,我給嫂子送來了。”說著,他從袋子里拿出那兩條圍巾遞給了沈秀蓮。
沈秀蓮一聽頓時就樂了,其實這要是宋長林買了東西送自己,她不但不會要還會翻臉,一個月掙多少錢?買什么禮物?但這是長林媳婦自己做的,即使賣出去就是錢,也不能那么算,這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她哪能不喜歡?
“你家那口子給我們娘倆繡了圍巾?呵呵,我看看,我看看,我還真沒帶過刺繡的圍巾……”她邊說著,邊接過來打開看,“呦,這圍巾真漂亮?長林,你家弟妹手可真巧,這花繡的,簡直都活了。”沈秀蓮越看越喜歡,當(dāng)即就拿起一條顏色較暗的圍在了脖子上。
“怎么樣?有沒有年輕十歲的感覺?”她挺胸抬頭的問著丈夫。
孫連長皺著眉擺了擺手:“你可別糟蹋那圍巾了,剛剛我看著值二百,現(xiàn)在圍你脖子上值兩塊了。”
“孫家全——”沈秀蓮頓時怒了,剛想發(fā)作,她閨女萍萍開門進(jìn)來了。“咦?長林叔也在啊?”
“萍萍,今天休息?”萍萍現(xiàn)在上高中,只有周末才會陪著父母一起住。
“對啊,今天是周六,我昨晚就回來了。”笑著和宋長林說完,孫萍萍一抬頭,正看到母親脖子上那條圍巾,她眼睛頓時就亮了,“媽,親媽,好媽,你什么時候給我買的圍巾啊?真漂亮。”說著,鞋也顧不得換,來到母親身邊,就開始摘她脖子上的圍巾。
“哎哎?你這丫頭給我住手,這不是你的,你的在桌子上呢。”沈秀蓮伸手捍衛(wèi)自己的圍巾,她還沒帶熱乎呢,這爺倆一個比一個氣人。
“呀,這個更好看?媽今天你怎么這么大方,這是手工刺繡的吧?手工的老貴了,你怎么舍得買?”還一次買兩條?
她把圍巾搭在自己的肩上,而后笑著對父親道:“爸,好不好看?”
“好看,我閨女帶什么都好看。”當(dāng)爸的笑瞇了眼,怎么看自家閨女怎么好看。
沈秀蓮翻了個白眼,撇撇嘴沒有多言。
“媽,您還沒說這圍巾哪來的呢?”越想越不會是她媽買的,她媽可舍不得。
“你長林叔拿來的,是你長林嬸子親自繡的。”一旁的沈秀蓮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帶著個套袖,穿著個破大褂和圍巾有些不相配,她把圍巾摘下來仔細(xì)疊好,想放起來換件好衣服穿。
“我長林嬸子繡的?”孫萍萍一屁股坐到宋長林身邊,拉著宋長林的胳膊開始撒嬌,“長林叔,過幾天讓你家我嬸子來探親唄?你沒時間陪她不要緊,我和我媽都有時間。”為了見見偉大的藝術(shù)創(chuàng)造者,她寧可請假,呃,就怕她爸不讓。
宋長林苦苦一笑,他也想讓媳婦來探親,至少兩口子能見見面,可巧芳兩年都沒有來過,能不能來他心里沒底。
最后被磨不過,他無奈的點頭答應(yīng),誰讓這丫頭太能撒嬌了,而這丫頭的老爹還一臉贊同,認(rèn)為他姑娘說什么都好?
其實宋長林和孫萍萍就差了十多歲,但誰讓他是親眼看著對方,從幾歲的小毛丫頭長成一個大姑娘?這么多年處著,心里還真有點對晚輩的疼愛,再加上他也想讓媳婦來,所以告訴孫萍萍,他寫信回去問問,要是她嬸子同意的話,沒事就讓她過來。
得到保證的萍萍興奮的起身回屋,想把空間讓給大人談話,臨走前還不忘好心的拿過母親的圍巾:“媽,我先幫你拿屋去,免得一會兒弄臟了。”說完,她哧溜一下跑自己屋去了,進(jìn)了她屋的東西就是她的了,她媽就別想再往回要了,哇哈哈……
宋長林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回自己的住處,想到答應(yīng)萍萍的事,他拿起筆坐到桌前開始寫信。
第二天,他滿懷希望的把信寄了出去,寄信時,還把自己手里連補貼帶工資的三百塊錢也寄了回去。即使媳婦自己能掙錢了,但養(yǎng)家糊口還是他做丈夫的責(zé)任,再說了,萬一巧芳要是同意來了,這也算給她的路費,媳婦可不像他這個大老粗,買個硬座一路坐著就到了,怎么也要給媳婦買個好點的臥鋪,問題是,媳婦到底會不會來呢?
張巧芳接到信的時候,正在娘家?guī)椭舴N子呢,雖然自家是不種地了,但娘家還是要種的,婆家干活的人多,還有兩個不對付的妯娌,所以她乖乖的在娘家挑種子,婆家的事她理都沒理。
接到來信,她有點猶豫要不要去?其實她挺想去的,畢竟長林都走兩個月了,這夫妻感情也在維持,長時間不見面怎么行?可快五月了,眼瞅著就能種地了,想想自己那些就要到嘴的靈氣?她是真的心疼。
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去,畢竟那靈氣再多,也不能讓自己修真成仙,可丈夫這邊來信讓她去,一定是想她了,現(xiàn)在不去,豈不是讓長林寒心?所以去,堅決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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