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下來了,一陣陣帶著腥氣的風(fēng)從梅嶺鎮(zhèn)外吹來,似乎預(yù)示著大雨即將到來!
往日熱鬧的梅嶺鎮(zhèn)內(nèi),如今卻一片寂靜,除了在街上來回巡邏的日本兵外,看不到一個中國人的人影了。
在日軍來攻打梅嶺鎮(zhèn)之前,徐明翰和朱大光就派人把梅嶺鎮(zhèn)內(nèi)的老百姓全都動員走了,而且清空了鎮(zhèn)內(nèi)的儲備,什么都沒有給鬼子留下。
所以,鬼子進城之初,曾經(jīng)一度認為這是座軍事堡壘,沒有老百姓居住過的。
在對梅嶺鎮(zhèn)搜索的時候,炎黃軍團事先給他們準(zhǔn)備的“小禮物”,讓鬼子們吃緊了苦頭,到處都是地雷和詭雷,到處是設(shè)置的陷阱,鬼子幾乎是寸步難行,傷亡實在不小。
就這樣,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們才清理了整座鎮(zhèn)子的三分之二,還有剩下三分之一的院子沒有搜查呢。不是這些鬼子不著急,而是因為埋伏太多了,不小心就會有性命之憂。
雖然配備了掃雷隊,但是炎黃軍團的地雷和詭雷全都是用特種合金制作的外殼,用普通的金屬探雷器根本探不出來,結(jié)果鬼子的掃雷隊被炸死了多一半,也沒探出一顆雷來。
在提心吊膽的心情中,鬼子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這時候他們的心才放松了一點。
但是,注定今天的飯他們也吃不上了,剛把飯碗端起來,那凄厲的集合哨聲就響了起來。
所有的日本兵,包括那些日本軍官,全都停住了手中的碗筷,然后將飯碗墩在了桌子上,然后朝自己的步槍沖去。
一隊隊的日本兵從各自的臨時營地中沖了出來,朝著梅嶺鎮(zhèn)內(nèi)的廣場奔去,他們知道既然這時候吹集合號,那么就意味著有事情生了,因此誰也沒有耽擱。
這方面,不得不說日本部隊的紀律性很不錯,那么多人竟然沒有人拖拖拉拉,很快就聚集到了廣場上!
酒井師團長站在廣場上看著那些聚集到這里的士兵,不禁心情有些激昂起來。
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那一個個充滿朝氣的年輕人,從他們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當(dāng)初自己也曾經(jīng)這么意氣風(fēng)、斗志昂揚過。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年輕時的銳氣都被磨沒了,代之的是圓滑和老練,自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似得。
這時候松下旅團長已經(jīng)將隊伍集合完畢,來到他面前高聲說道,“師團長,松下旅團集合完畢,請您下達命令?!?br/>
酒井師團長點點頭,然后來到了那些士兵面前,然后大聲說道,“孩子們,你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優(yōu)秀兒女,你們?yōu)榱说蹏秃蟠訉O的繁榮昌盛,甘愿跋山涉水來到中國作戰(zhàn),我為你們趕到驕傲。”
廣場上的日本兵都沉默著,他們的目光集聚在酒井師團長身上,傾聽著他的話語,看得出心情有點激動。
“相信帝國不會忘記你們的付出的,勇敢的去戰(zhàn)斗吧,帝國的勇士們。”酒井師團長大聲喝道,同時把手臂一揮,“出吧?!?br/>
“哈伊!”所有的日本士兵齊聲應(yīng)道,然后按照各自的序列轉(zhuǎn)身,沿著街道朝梅嶺鎮(zhèn)外走去。
與此同時,趕來支援的另外兩支聯(lián)隊也集結(jié)完畢,他們將跟松下旅團兵分兩路,同時趕往那道山谷,救援被包圍的兩個大隊。
之所以這么多部隊同時出動,酒井師團長的打算不光是救援那被包圍的兩個大隊,同時還打算把徐明翰他們一網(wǎng)打盡。
酒井猜到了這是個圍點打援的計劃,所以他干脆來個將計就計,一方面派遣松下帶人前往支援,同時秘密調(diào)動兩個聯(lián)隊和長島谷川的那個旅團,從外圍形成了第二道包圍圈,就等待炎黃軍團的伏擊部隊到來呢。
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隨著一支支部隊的離開,梅嶺鎮(zhèn)內(nèi)剩下的日本部隊已經(jīng)不多了,也就是一個中隊左右,此外還留下了五百偽軍,不過這些人保護高墻險地的梅嶺鎮(zhèn)也足夠了。而在明天早上,日軍將新調(diào)來一個旅團駐守梅嶺鎮(zhèn),那時候梅嶺鎮(zhèn)就重新牢不可破了。
隨著一隊隊的日本兵出動,埋伏在梅嶺鎮(zhèn)外的炎黃軍團也動了,他們迅趕往預(yù)定地點,準(zhǔn)備進行圍點打援的行動。
酒井雖然想的不錯,準(zhǔn)備來個反伏擊,但是他想不到的是這次炎黃軍團用來對付他的不是一個第三旅,還有步兵第一師的第二旅,以及上萬地方武裝、民兵,總兵力達到了兩萬多人。
這么多的部隊,比鬼子多了一倍還多,而且武器裝備十分精良,戰(zhàn)斗素養(yǎng)也都很不錯,鬼子的這次反伏擊行動注定會是一場悲劇結(jié)尾的。
這時候的山谷內(nèi),日本部隊和偽軍部隊卻正在劍拔弩張,針鋒相對著,大有一觸即的架勢。
這次的事情,起因就是食物問題!
聽傳令兵說,金少山手里有食物但是沒有貢獻出來,兩個大隊長頓時勃然大怒,在他們眼里這些偽軍不過是他們養(yǎng)的狗,怎么能主人餓著,狗吃的飽飽的呢。
所以,兩個大隊長商量一下,派出了一個中隊前往偽軍的營地,讓他們把糧食交出來。
帶隊的中隊長氣勢洶洶的沖到了偽軍的營地外面,手一揮,日本兵們呼啦一聲就把營門給堵了,然后架上了機槍,然后中隊長帶人沖進了營地中。
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那些偽軍們誰也不敢出頭,全都縮在后頭看著動靜,有人趕緊跑進去告訴了金少山。
帳篷里,金少山正在喝著帶來的燒酒,吃著燉的香噴噴的雞腿,一邊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鬼子來的時候進行了輕裝,金少山可不聽那套,他讓手下的那些偽軍什么都不能丟下,所以現(xiàn)在了他是吃喝不愁,根本不擔(dān)心被困多久。
反正金少山覺得就算是日本人不行了,他也可以投降炎黃軍團,到時候沒準(zhǔn)也能混個團長什么的當(dāng)當(dāng)呢,據(jù)他所知有很多土匪投了炎黃軍團之后都是身居高位,呼風(fēng)喚雨威風(fēng)極了。
就在他吃喝的高興的時候,門外一陣喧鬧,緊跟著有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一頭摔在了他桌子面前。
金少山的興致被來人全給弄沒了,他沒好氣的一拍桌子,喝道,“二癩子,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沒見老子喝酒呢嗎,進來干啥?”
那個叫二癩子的偽軍扶了扶頭上的帽子,然后一臉驚慌的說道,“團長,不好啦,鬼子封門了。”
金少山呼地坐了起來,酒杯也放下了,急急的問道,“怎么回事,你細說說?!?br/>
二癩子搖著頭,“團長,我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來了一群日本人,嘩啦一下子就把營地給堵了,還架上了機槍,弟兄們都嚇壞了。”
金少山?jīng)]有說話,低頭思索著,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來是走漏風(fēng)聲了,鬼子知道咱們這有吃的,這是搶吃的來了?!?br/>
“那咋辦,要不就給他們點?”二癩子嚇壞了,在一旁說道。
金少山眼珠子一瞪,罵了句,“你個慫貨,給了一次他們就會來要第二次,到時候早晚讓他們要完了不可,老子不給,一根骨頭也不給。”
說著話,金少山站起身,抓起身邊桌上的盒子炮插入腰上,然后邁步就出了帳篷,朝大門口走去。
那個中隊長帶著人進了偽軍營地,然后就在大門口處站定,朝偽軍喝道,“去,把金少山叫出來。”
偽軍們不敢惹他,于是有人跑進去報告了,剩下的人都圍在了大門口。
“不知道太君找我什么事啊?”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在偽軍身后響了起來,然后偽軍們朝兩旁一閃,金少山大剌剌的走了過來,在他身后跟著好幾個手下死黨,一個個腰插雙槍,一臉橫肉的盯著對面的日本兵。
看到金少山出來了,那個日本中隊長立刻將目標(biāo)轉(zhuǎn)到了他身上,邁步朝前走了兩步,然后握著指揮刀的刀柄,說道,“金團長,據(jù)報你手里有食物是嗎?”
“這是哪個王八蛋說的,純粹是在誣陷我,太君您可不要相信啊,這人就是看我對太君忠心耿耿,所以估計使壞的?!苯鹕偕娇迒手鴤€臉,一副被人冤枉了的臉色,大聲叫著屈。
日軍中隊長沒想到還沒說什么呢,這個金少山先把門封死了,干脆來了個一口否認,這讓他實在是惱火,不由得哼了一聲,“金團長,這件事情已經(jīng)有人向大隊長匯報了,所以你還是不要抵賴了,把食物交出來吧?!?br/>
“太君,沒有,真的沒有,我對天誓沒有?!苯鹕偕綇膩聿恍胚@玩意,所以張嘴就來,反正也沒打算應(yīng)驗。
日軍中隊長有點怒了,他伸手推開身前的偽軍,朝金少山的帳篷走去,“既然金團長說沒有,那么我就去檢查一下。”
金少山一見不由得心頭一驚,他一橫身就擋在了身前,然后說道,“站住,太君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八嘎,你們就是我們的一條狗,有什么資格跟我討價還價。”日軍中隊長屢次三番被金少山不給面子,他惱羞成怒了,揚手就朝金少山臉上抽去。
金少山眼睛中閃過了一抹兇光,手臂一抬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猛地一擰,“你還他***真拿老子不當(dāng)盤菜啊?!?br/>
哎呀一聲,鬼子的中隊長就被他扭著胳膊按在了地上,身體沒法動彈了,只能嘴里罵道,“八嘎,你們要造反啊,死啦死啦的?!?br/>
與此同時,他帶來的那些日本兵舉起了槍,指向了金少山,而金少山手下的偽軍也不含糊,舉起槍來對準(zhǔn)了他們。
雙方舉著槍對峙起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