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一臉心痛:“蕭上將拯救了我們整座城市,甚至我們整個國家,你以為我就不想把他找到?只不過我們真的盡力了,剩下的事情就要聽天由命了?!?br/>
老三額頭的青筋暴跳,他一把揪住警長的衣領,掄起拳頭就想給他幾下,劉副官立刻握住了老三的手腕:“老三,你再發(fā)瘋也找不到老大,放手!”
劉副官把老三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開,得到解脫的警長低聲向他說著謝謝,并且承諾,如果他們還需要什么樣的幫助,他定然義不容辭。
云初望著平靜的海面,緩緩的握緊了手指,她的指甲嵌入掌心里,血一滴滴的滴落下來,卻完全沒有知覺。
隨隊的女軍醫(yī)看到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出來便驚呼道:“蕭太太,你受傷了,我?guī)湍幌??!?br/>
她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任憑女軍醫(yī)為她包扎,女軍醫(yī)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指甲已經(jīng)折斷,嵌入了血肉之中,她不得不用小鑷子把指甲弄出來,但中間的過程會有些疼痛。
為了分散云初的注意力,女軍醫(yī)便笑道:“蕭太太的手鏈真好看?!?br/>
云初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將女軍醫(yī)的手甩開,鮮血從手掌順著手腕的紋路滲入那串藍色的手鏈,瞬間那條手鏈被染成了血紅色,如同紅色的寶石一般的透亮,若若說帶上這兩條手鏈便心意相通,在一方走丟的情況下,可以憑借著這條手鏈找到另一方,她還俏皮的說這條手鏈是是她的眼淚。
云初知道自己的女兒與眾不同,但是她只當她的話是開玩笑,小孩子嘛想象力比較豐富,總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可是現(xiàn)在她卻想相信一次,似乎這條手鏈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的救命稻草。
云初立刻跟警長要了一艘搜救快艇,老三跟劉副官跟著她一同前去,警長也叫上了軍醫(yī)等人一起上了快艇,追了上去。
他們圍著整個海岸線轉來轉去,最后在海島上的椰子林里找到了他,他身上的傷勢不輕,而這幾天他是靠著腐爛的椰子還有淺水里里偶爾游過的魚蝦活過來的。
云初看到傷痕累累的蕭墨喜極而泣,她緊緊的把他抱在懷里:“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軍醫(yī)立刻拿出急救藥箱為蕭墨清理傷口,但當她看到蕭墨腰間的傷口時怔了怔,隨即道:“這里的傷有些奇怪,恐怕是致使他昏迷的主要原因?!?br/>
云初掀起蕭墨腰間的衣服看了一下,瞬間倒抽一口冷氣,儀表盤的碎片插.入他的傷口,外翻的血肉已經(jīng)腐爛,看上去黑森森的,有些滲人。
云初擔心快艇開得太快的話會激蕩起海水,浸染到蕭墨的傷口,導致嚴重的傷口發(fā)炎,但如果不開快一點,恐怕蕭墨會有性命之憂,她直接趴在他的身體上,為他遮擋住激蕩的海水。
快艇一靠岸,醫(yī)護人員便準備好了擔架,把昏迷中的蕭墨抬了進去,云初一行人跳上了車,一路追隨。
醫(yī)院里直接給蕭墨開了綠色通道,把他拉到了急診室,云初心中焦灼,她一把扯過白大褂朝著里面走去:“我也是醫(yī)生,并且我是他的軍醫(yī),對他的身體狀況一直很了解,我是最適合做這臺手術的人?!?br/>
院長點了點頭,那幾個主治醫(yī)生便開始為云初打下手。
其中一個醫(yī)生拿著x光片說道:“碎片還差一厘米就要把腎臟穿透了,所以這臺手術需要極其精密,必須避開附近的血管,以免引起大出血?!?br/>
云初深吸了一口氣,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好這臺手術。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看不清這團光影到底是什么物質,一直存在傷口附近?!?br/>
醫(yī)生拿著那個光片只給云初看,她果然在蕭墨傷口附近看到了一團模糊的光影。
“一會兒我會把這些東西清除出來,到時候拿著切片去化驗一下?!?br/>
“好?!?br/>
“準備好了嗎?手術開始!”
手術臺的燈被打開,所有的人準備就緒,全身的神經(jīng)一直繃著,屋內忽然變得很安靜,只聽到手術刀碰撞的聲音。
因為碎片距離蕭墨的腎臟很近,而且傷口附近又有一團模糊的東西,如同散沙一樣散落在傷口附近,要想把它們全部清除出來又不傷及腎臟,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
整個過程中云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手術刀,額頭上的汗珠慢慢的滲出,旁邊小護士幫她擦著汗珠,她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手術刀碰觸到脆弱的腎臟血管。
此時劉副官一行人一直守候在門外。
老三焦灼的在走廊里晃來晃去,他走到警長面前問道:“有煙沒?”
警長摸了摸口袋,又說道:“咱們去吸煙室,這里不允許吸煙?!?br/>
老三把煙塞了回去,擺手道:“算了算了,我還是在這里守著老大好了?!?br/>
老三繼續(xù)在走廊里走來走去,乘風嚷嚷道:“老三,別晃了,晃得我頭疼?!?br/>
老三氣鼓鼓的揪住他的衣領:“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架?”
他心里一直窩著一團火,無處發(fā)泄,恰好又被乘風撞上槍口。
劉副官把兩人拉開:“誰不擔心老大的安危,但是我們要相信小嫂子的醫(yī)術,也相信我們老大一定能夠平安脫險,那么多大災大難都過來了,還怕最后這一哆嗦嗎?”
老三只好坐了下來,朝著乘風招了招手:“你過來!”
乘風警惕的躲在劉副官身后:“三哥你……你干嘛?”
老三一把把他揪了過來,為他整理了一下領口:“剛才對不住了?!?br/>
“沒……沒事,我知道你也是急的,要是老大好了,別說讓你打一拳了,就是讓你打一百拳都沒事。”
“好兄弟,我記住了,一會兒帶你去天臺練練。”
乘風的心里一陣悲鳴,他哪里是老三的對手啊,他剛才就是說說。
到了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手術室里的門被推開了,幾個醫(yī)生推著蕭墨走了出去,忽然手術室里傳來一陣驚呼:“云軍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