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的脊背僵直,手指微微蜷縮,心臟一陣疼痛,不是為自己,而是為蕭墨,因為此刻她已經(jīng)明白,這個在他背后捅刀子的人恐怕就是總統(tǒng)先生。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微微挑眉,邪魅一笑:“喔?是嗎?難道總統(tǒng)先生沒有注意我剛才的小動作么?”
她笑著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笑得魅惑無邊,顛倒眾生:“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反正有整個總統(tǒng)府里的人為我陪葬,這買賣值了!”
他呆呆的望著她,恍惚間記憶中的那個女子對他嫵媚一笑,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此時總統(tǒng)府的安保人員已經(jīng)啟動了整個總統(tǒng)府的防御信號,警衛(wèi)隊連同警察局的人已經(jīng)將整個辦公大樓包圍。
云初知道自己今晚恐怕插翅難逃了,可她在賭,用自己的命來做賭注!
總統(tǒng)的貼身保鏢用槍指著她:“夫人,整個辦公樓都已經(jīng)安置了狙擊手,您逃不走的,請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好啊,只要我輕輕一摁,所有的人都玩完!”
總統(tǒng)先生忽然對保鏢揮了揮手:“放她離開?!?br/>
“先生……”
“按我所說的去做!”
眾人紛紛放下槍支,讓出一條道路來,他的決定令云初有些意外,難道她賭對了?這些人到底是惜命的。
她走出去幾步又折了回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揚(yáng)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個耳光,甚至將他鼻梁上的眼鏡打飛。
“這一巴掌是替我男人打的,這仇咱先記著,回來我在跟你慢慢算!”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女人瘋了,竟然連高高在上的總統(tǒng)先生都敢打。
他們呆呆的,驚愕的,沉默的看著這個女人囂張離開。
保鏢做了個爆頭的手勢:“總統(tǒng)先生,要不要?”
總統(tǒng)先生搖了搖頭,他走到桌子前將一塊粘在桌底的口香糖摳出來,里面包裹的哪里是什么微型炸彈,只是幾塊小電池,他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蕭上將好福氣,娶了一個很特別的女子?!?br/>
這世界上就是有這種女人,不傾國,不傾城,但只要往那里一站就是令人心動的一幅畫,就是一片天,他的初戀是一個,云初也算一個。
“那要不要追出去?”
“做做樣子就好,不要傷到她?!?br/>
“是!”
云初剛走出總統(tǒng),身后便有幾輛車子,一群保鏢追了出來,她瘋狂的奔跑在狹窄的人行道上,只要是手里能碰到的東西紛紛掀翻在地,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劇烈的喘息著,連呼吸都覺得火辣辣的疼。
嘎吱,一輛無牌車停在了她的面前:“云初,快上車!”
她隨即拉開車門跳了進(jìn)去,容慕白開著車子在鬧市區(qū)橫闖直撞,周圍滿是尖叫聲,咒罵聲,還有警車圍攏的聲音。
“跟我來!”
他棄了車子,拉著她的手穿過人群擠進(jìn)一條狹窄的胡同,那胡同四通八達(dá),饒是本地人也能繞暈,那群警察沖進(jìn)來卻沒有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便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胡同里橫沖直闖。
此時容慕白已經(jīng)帶著云初來到一座出租屋,他蹲下身子敲了敲地板,隨后將地板撬開,里面竟然有一個梯子,他朝著她伸出手:“小初,你先下?!?br/>
“容慕白,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一臉苦笑:“你不信我?那我先下,你在后面。”
他隨即順著梯子爬了下去,云初這才慢慢的下去,緩緩的將地板蓋上,原來這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里面有聲控?zé)?,隨著他們走路的腳步聲漸漸亮了起來。
她忽然想起了蕭墨曾經(jīng)對他說過,容秘書長之所以被停職,是因為他私下做的生意并非正經(jīng)生意,或許這條通道就是容家做生意的私密通道吧。
“容慕白,對不起?!?br/>
他肯將家族的秘密暴露給她,而她卻不肯將后背留給他。
他轉(zhuǎn)身很認(rèn)真的看著她:“云初,你記住,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或許,你在我沒有遇到蕭墨之前說這句話我會感動。”而現(xiàn)在有的只是諷刺。
他不再說什么,只是沉默的在前面走著,很快前面驟然變亮,兩人走到了通道口,原來是一片廣闊的綠地,而綠地上正停著幾駕飛機(jī)。
“云初,我只能把你送到這里了?!?br/>
“我知道,謝謝你?!?br/>
“除了謝謝,你難道就沒有要跟我說的了?”
她朝著他伸出了手:“我們會做一輩子的好朋友?!?br/>
他卻沒有將手伸出來,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橫著一個蕭墨,橫著一段秘密,不可能再做朋友。
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上路吧,我等你的好消息?!?br/>
他目送著飛機(jī)離開,直到它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他的視線:“云初,這一次,你會不會對他死心?”
經(jīng)過兩天兩夜的行程,飛機(jī)平穩(wěn)的落在了e國的十三區(qū),那里聚集著大批難民,也是最靠近薩斯組織中心的地方,據(jù)說薩斯組織這里締建了一個王國,而周圍的難民都要臣服于他們。
云初跟一個難民婦女交換了衣服,并且給了她幾歐元,讓她為自己帶路,她用流利的e國語言跟對方交流著:“我想找一群穿c**裝的人,聽說他們就在附近。”
難民婦女點了點頭:“是的小姐,他們就在不遠(yuǎn)處的森林露營,我這就帶你過去。”
她帶她穿過重重難民營,隨處可見衣衫襤褸,頭破血流的難民,他們的臉上一副悲苦模樣,各個餓得面黃肌瘦,伸手向她乞討,她很無奈,身上已身無分文。
只是她覺得這道路怎么越發(fā)的偏僻,越發(fā)的有些不對勁。
“大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到了,馬上就要到了。”
她們經(jīng)過的地方多是斷壁殘垣,墻壁上畫著奇怪的符號,遠(yuǎn)處傳來男人的嬉笑聲,她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危險的存在,轉(zhuǎn)身就走,那女人死死的拽住她:“你跑什么,你找的大兵就在前面了?!?br/>
“滾你丫的!”
云初抬腳將她踹翻,迅速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忽然一陣槍聲響起,她的腳下飛濺起一陣煙塵。
她舉起手緩緩轉(zhuǎn)身,看到一群逼近的大兵,只不過他們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還不停的吹著口哨:“這妞兒真正點,一會兒跟爺們耍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