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官的聲音哽咽,他的心里亂亂的,醫生曾經說過,蕭墨的病情很糟糕,有可能會出現兩個極端,要么清醒過來,要么……
小可喘了口氣,這才道:“夫人跟上將都不見了。”
“什么?不見了!”
“對,我一進去就看到房內沒人。”
劉副官噔噔噔的跑上樓,打開門飛快的看了一眼,床上并沒有人,他找遍了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兩人的蹤影,而且門窗也沒有被撬動的痕跡,看來不是遭遇了不測。
他松了一口氣,下樓跟小可說道:“有沒有去花園找找?”
“這倒是沒有。”
“帶人趕快去找找。”
小可把莊園里所有的傭人都召集在一起,吩咐他們去找云初跟蕭墨,只是他們找遍了莊園的所有角落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身影。
小可有些慌了:“這兩個大活人怎么可能忽然消失?”
劉副官耐著性子:“我已經派人在附近去找了,等他們回來再說。”
他一遍遍的撥打云初的手機,聽到了是對方已關機的聲音。
半個小時后,老三老四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我們把附近搜遍了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
“小嫂子還能把老大弄去哪里?”
乘風也揉了揉眼睛:“附近的監控也沒有他們的身影,真是怪事一樁。”
劉副官忽然 意識到這恐怕是云初刻意這樣做的,她是故意不想讓他們發現她跟蕭墨的蹤跡。
他看向小可:“昨天晚上莊園里沒有任何的異常嗎?”
小可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夫人還好好的,只是早上的時候我們都起得晚了些,結果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夫人下樓,我心中起疑了,便上樓看了看,這才發現他們房間里已經沒人了。”
傭人竟然都起的很晚?看來是有人做了手腳,而這個做手腳之人顯然是云初,只是她煞費苦心的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乘風哭喪著臉:“小嫂子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帶著老大去投湖了?”
最近c國被一條新聞刷屏了,男的事業受挫,他便抱著自己的女人一起投湖了,據說尸體還沒有被打撈上來 。
老四照著乘風的后腦勺就是一下子:“你胡說什么,小嫂子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她說過的,就算我們老大永遠躺在床上,她也要守他一輩子的。”
乘風疼得齜牙咧嘴:“我不是擔心老大嗎?”
“有你這么擔心人的么?”
老四揪著他的衣領就想揍他一頓,劉副官皺眉道:“好了,你們兩個給我消停點!”
老大還沒有找到,他們自家人先亂成一鍋粥了。
此時他們的手機忽然同時響了,竟然是蕭墨的號碼,上面是一條短信:安好,勿念。
老四 擰著濃黑的眉毛:“這咋回事?”
乘風一臉欣喜:“難不成小嫂子給老大找了名醫,老大已經可以發短信了?”
老三瞥了兩人一眼:“這顯然是小嫂子發的。”
“啥?小嫂子到底咋個意思?”
“怎么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我們兄弟們又不是外人。”
劉副官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我們不用找他們了。”
老四將眼睛瞪得溜溜圓:“為啥?”
“小嫂子會照顧好老大。”
“那干嘛搞得這么神秘?”
“如果告訴了我們,她還能順利的把老大帶走么?”
此時云初駕駛著私人飛機已經抵達了c國與d國的交界處,這里是她跟蕭墨第一次相見的地方,那時候d國與e國發生了武裝沖突,而蕭墨接受上級的命令,協助d國與e國的戰斗。
由于c國的加入,戰火很快就被撲滅了,但戰爭帶來的災難確實無法估計的,最可憐的是附近的住戶,他們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失去了以往平靜的生活,成了一無所有的難民,而當初那些軍人留下的簡易房還有帳篷,則成了難民的家。
娃娃幫著云初將蕭墨抬下飛機,云初蹲下身子為輪椅上的蕭墨整理了一下衣服,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這是我們的第一站,也就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娃娃將一張黑卡遞給她:“這張卡可以在各個地方都能提現,你收好了。”
“娃娃,謝謝你,路上小心。”
“你好好的就行了,如果想離開了,就通知我,我再來接你。”
云初點了的頭。
娃娃啟動飛機,很快那架私人飛機劃過蔚藍的天空,漸漸的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不見。
云初仰望著天空,忽略這里的貧瘠,這里的空氣、風景還是不錯的,天空是碧藍的,朵朵白云猶如羊群一般點綴其中。
她推著蕭墨進了森林,然后找到靠著溪流的地方,從包包里取出簡易的帳篷搭好,帳篷很小,只能容得下兩人。
經過這一頓忙,她的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扭頭看向坐在輪椅上安靜的閉著眼睛的他:“我是不是很能干,你要不要獎勵我一下?”
她走到他的面前,在他那兩片薄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是利息。”
此時天還早,她便推著蕭墨穿梭在森林的小道上,樹木郁郁蔥蔥,鼻息間滿是草木的芬芳,鳥兒歡快的鳴叫著,陽光透過樹木的枝丫斑駁在兩人的身上。
她抬頭看著蒼天大樹:“你還記得嗎,我們兩個在上面湊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說晨光真美,其實我也想說,坐在我身邊的男人真帥,是因為坐在身邊的人是你,我才覺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她繞到他面前,與他額頭相抵:“現在的你也很帥,可我更喜歡那個痞氣十足,又有些無賴的蕭墨,快點醒來吧。”
她推著他走了很遠的路,一路上說了許多,從他們相識到相知相愛。
她見天色有些昏暗的便推著他往回走,卻看到自己搭的帳篷竟然不見了 ,連自己帶的食物,包包也一并不見了,她知道附近是難民區,但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深入森林來偷竊。
她蹲在地上看了看地上的蹤跡,那是一串小小的腳印,估摸著也就是十幾歲,她推著蕭墨沿著痕跡走出森林,不遠處便是燈火微弱的棚戶區,那里住著的多是附近的難民。
她推著蕭墨繼續向前走,沒想到剛走出去幾步,嗖嗖嗖幾根木棍跟石頭被丟了過來,如果不是她反應迅速就砸在了她跟蕭墨的身上。
借著微弱的燈光,她看到向她丟東西的是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他們臉上灰撲撲的,衣衫襤褸,正用仇恨的目光盯著她。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撒迷的人來了,快點砸死他們!”
呼啦啦竟然圍上來了一大群人,他們目光兇狠,手中拿著木棍或者鐵勺、石頭,凡是能被用作武器的東西,都拿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