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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二章:隱藏的真相
之后說了些什么,云繼安已然聽不進去。
他腦子里想的,都是自己離開云家的這二十幾年是如何過來的。
當(dāng)初,他為了鄧茹,鬼迷心竅離開了云家,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要了。那個時候的他,只覺得鄧茹委屈,他要給鄧茹幸福,家里不承認,他就帶著鄧茹離開,獨自去國外。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父親看著自己離開,怕是心如刀割。
可自己的執(zhí)著,根本沒人能夠勸解。誰勸他,都會被他看做是被鄧琴給收買了,當(dāng)時他還對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大概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吧!
用這件事來懲罰他當(dāng)初的不孝,對婚姻的不忠,沒有承擔(dān)一個父親該有的責(zé)任。
是他自私,才讓這個家里冷清了這么多年。
如今,他還能回到家里,一家人一起吃飯,這是他不敢想的。
他知道,如果沒有父親從中調(diào)解,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坐在這里,更別說要回來住。
是他當(dāng)初誤解了自己的父親,可那句道歉的話,如鯁在喉,說了,更顯得蒼白無力。一句道歉并不能彌補什么,他不想再說那些好聽的話了。
說得再多,比不過親自去做一件事,哪怕它再小。
以后的日子里,他只想好好彌補對家人的虧欠,不管是父親,兒子,還是鄧琴,他都虧欠的太多了。
云天霖一直沒有出聲,聽著爺爺說起過去的事情。
說什么彌補,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只知道事實,云舒不是自己的妹妹,他要的是云繼安看清這一點。幫別人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真是可笑。
若是云舒心思單純,云繼安要把女兒帶在身邊,他不會有什么意見的。
關(guān)鍵是,這個云舒和鄧茹一模一樣,不該有的貪念,理所當(dāng)然的索取,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厭惡。
就在當(dāng)初她第一次來公司,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妹妹時,他就看穿了她眼中的貪念。
這樣的人,他不會承認,爺爺更不會接受。
如今告訴云繼安這個答案,只是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再和那母女倆有什么牽扯糾葛。
至于自己之后會怎么做,他更不需要過問什么。
“既然現(xiàn)在云舒的身份已經(jīng)弄清楚了,你對這母女倆也沒有什么義務(wù)了。那個女人騙了你這么多年,你也是時候,和她們母女倆,徹底做個了斷了。”
不是他云家的孩子,老爺子自然不會承認,更何況是云舒這樣的,他更不會允許她有任何機會利用云家的名聲去做什么。
老爺子的意思,云繼安已經(jīng)很明白了。
讓他回來,甚至允許他回到老宅住,又讓鄧琴和老爺子一起搬過來住,這自然是好的。
而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自己必須和那母女倆斷個干凈。
云繼安放下手中的資料,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爸,你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既然你知道就好,和那母女倆說清楚,不要再有什么糾纏了。就算是養(yǎng)女,你養(yǎng)了她二十四年,早就足夠了。接下來會如何,那要看她自己的命。”
二十四年的女兒,突然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自己的女兒。
竟然是鄧茹瞞著自己,隨便抱來的孩子,假裝是他們兩個的。如果當(dāng)初,他聽信了這個女人的話,堅持讓她們母女回到云家,還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
“那個女人,就是想借著這個養(yǎng)女,牽絆住你。她現(xiàn)在沒有經(jīng)濟來源,治病需要高額的醫(yī)藥費,她不抓住你,抓著誰。你莫要再做當(dāng)年的蠢事。”
“是,兒子知道了。”
云繼安此時已是心灰意冷,過去那些日子都算是白活了。
誰都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想到云舒居然不是自己的女兒,當(dāng)初問鄧茹的時候,她居然還斬釘截鐵告訴自己,再沒有什么秘密瞞著他了。
那個女人還真是,說謊的時候不會臉紅。
大概是說得太多了,連自己都已經(jīng)相信,云舒就是他們兩個親生的。
“當(dāng)初的引產(chǎn)術(shù),就讓鄧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像她這樣處心積慮的女人,有這樣的結(jié)果,那也是她自己活該,沒什么值得同情的。”
“爸,明天,我會親自去醫(yī)院,和她們說清楚。從今以后,斷絕來往。”
聽到兒子在自己面前承諾了,他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兒子還不明白自己的用意,那他真的無能為力了。
老爺子興許是累了,沒有坐太久,便上樓休息了。
大家各自散去,鄧琴扶著自己的父親回到他們住的別院里。
曉月被天霖牽著,往他們住的院落去,只留著云繼安一個人,看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個人孤單落寞。
這一家人,最糊涂的,怕是自己。
他們都看得明白的事情,就只有自己還看不清。
鄧茹……騙得他好苦。
云繼安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突然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在幾步之外叫住了云天霖。
“天霖!”
兩人聽著聲音停下了腳步,昏黃的燈光下,云繼安一個人站在不遠處,那樣子,有些落寞。
這不禁讓曉月想起了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樣子,那時候的云繼安趾高氣昂,有著不容別人忽視的驕傲,那時候的他,是高高在上的。
可誰會想到,高高在上的云繼安,有一天也會在兒子面前說話如此小心翼翼。
云天霖側(cè)了側(cè)身,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頭發(fā)有些泛白的男人。
那是他曾經(jīng)心心念念想要親近的父親,可此時,他卻早已沒有了那種想要靠近的沖動。
對他來說,父1;150850295305065親這兩個字,早就消失了。
他不做聲,等著他的下文。
云繼安猶豫了半天,這才說了一聲:“謝謝。”
“謝什么?”云天霖不明白,他所說的謝,是指什么。謝謝他查清楚了云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讓他徹底看清了自己這些年過得多迷糊嗎?
還是謝他讓自己再次看清了,他的人生究竟有多可笑。
“謝謝你,用意讓我回來住。如果不是你答應(yīng),你爺爺也不會做出這個決定。”
云天霖冷笑了一聲:“如果你以為,這樣我就默認了你和我媽和好的話,那你就錯了。讓你回來,我是心疼爺爺年紀大了。至于其他的,你好自為之。”
云天霖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帶著曉月往自己住的別院走去,留下云繼安一個人孤單的站在那,看著兒子決然離去的背影。